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124)
然后施法操纵着穿粉衣服的,跟召唤小狗一样,勾了勾手指,嘴里轻嘘:“来,给魔后敬茶。”
粉色婚服下的人影,似乎在极力反抗,可无论如何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小魔头的操控。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姿态好不狼狈。
张子隐和顾澜夜的眉头同时狠狠蹙紧了。
心里也同时生出一个念头:
这般丢人现眼绝不能是我儿子!
这般受人折辱绝不可能是我师兄!
一旁的魔人迅速递了茶来,可还不等接过,下一刻,那杯滚烫的茶水,就尽数往乌景元的面门泼去。
乌景元似早有准备,竟及时抬袖遮掩住了一旁人的面颊。
同时一掌打了出去。
他垂眸看见自己衣袖上,被溅的茶滞,唇角慢慢掀起一丝弧度,终究是弄脏了呢。
被打出去的魔人,腾空旋转了一圈,身上衣衫尽碎,露出了里面竹青色的衣袍,再落地时,就已然变了副面孔。
顾澜夜惊见来人,先是一喜,随即怒道:“谁让你来的?还不赶紧走!”
来人正是宁书!
宁书不仅成功潜入了魔界,还混迹在了魔头身边。
方才更是趁乱将跪地的那名男子捋在了怀里,低声道了句:“沈师兄莫怕。”
而后,他从怀里飞速掏出了两张黄符,甩飞出去的同时咬破舌尖,猛喷了一口精|血。
黄符分别漂浮在虚空中,顾澜夜和张子隐二人,在黄符的作用之下,总算解了封印,双双从坐席上一跃而起。
唰唰两声,就一左一右跃至了宁书面前。
几乎同时伸手抓住宁书怀里的人,张子隐压低声,没好气地道:“丢人现眼!”
顾澜夜一听瞬间急了,怒道:“你凭什么骂人?”
“我骂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张子隐也怒,伸手就将那碍眼的红盖头撕扯下来,很快底下真容就显露无疑了,他就更生气了,“我就猜到会是你!蠢货!!!”
顾澜夜在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后,先是一愣,随即暗暗松了口气,还替自己方才的犯蠢找补道:“就算是你儿子也不能随便骂,孩子大了,总该有廉耻心的!”
“停一停。”乌景元笑着打断他们,“有什么事等礼成之后再谈也不迟呢。”
“你这魔头!”宁书剑指乌景元,冷冷道,“你休想得逞!”
此话一出,身后魔殿被破开,伴随着数道灵力涌进,七、八个魔人被震得满天乱飞。
一群人涌了进来。
各个手持法器,面色凝重。
乌景元大致扫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
他不急不缓地搂紧身边的人,垂首隔着红盖头,轻轻在对方额头落下了一吻。
再转过脸时,面前蓦然浮现出一把通体流窜煞气的长剑。
伸手握住剑柄的同时,脚下的大地猛烈颤动。
“婚宴就是热闹些才有意思呢。”
第82章
“你这魔头好生猖狂!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如雷鸣般的男音, 原本围堵在殿门口的修士们迅速分散成了两排。
来人仙风道骨,容貌坚毅又严厉,方一出现, 顾澜夜和宁书的神情就微微一变,似等来了靠山一样,下意识往其身边靠拢。
而其余人也因此气焰更盛,人人都挥舞着手中法器, 叫嚣着诛杀魔头!
乌景元微微一笑, 想不到会在此看见师祖。
他还当师祖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早就入了土呢。
当即就不急不缓地握住身边人的手,感觉到鲜红婚服下的手掌冰凉刺骨, 还微微颤栗。
乌景元笑着把头倚了过去,毫不避讳地喃喃道:“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你既然已经同我拜了堂, 就是我的人了,我会护你的。”
乌景元的声音不高不低, 刚好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执着对方的手,轻轻抬起,垂首在其因为失血过多, 而发青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柔情似水道, “你放心, 这些个喽啰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呢。”
他亲吻的动作,安抚人的语气,哪里像是情人之间的喁喁细语?
分明就是在当众狎玩一个受他摆布的精致傀儡, 甚至是一条已经被他驯化了的狗!
师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下意识侧眸望向了顾澜夜,却见他满脸怒容,一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又环顾了一遭,并未瞧见苍溪行和沈渡江的身影。
思及这个小魔头昔日不知廉耻,对苍溪行百般纠缠,师祖瞬间明白了什么,勃然大怒地呵斥:“你这个畜生!”
乌景元一手握着剑,一手握着男人的手,他的脸紧紧贴着红盖头,几乎紧得没有一丝缝隙。
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将红盖头染得微微有些濡湿,盖头之下的面容被紧密包裹着,虽然看不真切容貌,但足以窥见其绝美的骨相。
听见老东西的呵斥,乌景元阖了阖眸,耳边依稀回响起昔日的声音。
“小小年纪竟这样心思歹毒!”
“废物!”
“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与其如此丢人现眼,不如趁早自行了断!”
如今这些过往的声音,同此刻的骂声重叠了。
乌景元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羞愧惊恐到恨不得自戕而死,以此来保全师门,师尊的颜面。
如今,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了。
不管是礼义廉耻,还是所谓的清誉都不过是虚名而已。
嘴巴长在人身上,他们要说就由得他们去,乌景元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别人满嘴喷粪么?
他需要做的,不是捂住耳朵躲在角落里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