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86)
原来师尊是知道怎么保护徒弟的呢。
宁可自己受尽屈辱,也要保护那只臭孔雀!
乌景元最讨厌孔雀了!!!
“我饿了!”他气地又一骨钉掷了出去,刚好扎进了苍溪行的左膝盖,身形终于有细微的摇晃了,“我要吃肉!”他恶狠狠地说,“要吃肉!要吃肉!!!”
“什么肉?”魔尊问,“爹的肉?”
“孔雀!”乌景元回答,“我要吃孔雀的肉!”
此话一出,苍溪行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猛然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了一层凝重和霜寒,一把抓进金笼的栏杆,无视掌心被煞气腐蚀得滋滋滋冒白烟,无比冷酷地说,“你敢!小魔头,我当年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你敢!!”魔尊赶紧把小龙崽塞进了衣领里,往后连退数步,气得差点跳脚。满脸阴鸷地怒道,“你敢再动吾儿一根毫毛,本座就让整个修真界陪葬!”
第59章
魔尊怒气难消, 浑然忘了方才答应过儿子什么。
一挥衣袖,托盘上瞬间飞起几十根骨钉,在他的操纵之下, 齐刷刷向着金笼里的青年刺了过去。
他与娇娇弱弱,连人形都无法维持的小龙崽崽不同,拥拥着上千年的寿命,和与之等同的强悍修为。
下手又毫不留情, 每一根骨钉都直冲要害!
噗嗤噗嗤——
声音从金笼里传来, 那些骨钉瞬间就没入了皮肉,大片大片的鲜血氤氲出来。
原本屹立不倒的修长白影,剧烈摇晃, 像是被雷电劈过的垂柳,终究还是在三根被打入心脉的骨钉之下,狼狈地单膝跪地。
面色一白,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还夹杂着些许被震碎的内脏。
因为距离得近,有几滴鲜血飞溅到了小金龙的脸上, 唇角, 眉梢,鼻尖……似岩浆一样滚|烫。他愣住了,鼻尖萦绕着甜腻的血腥味, 并不恶心黏稠,隐隐有几分雪下松木的味道, 和他记忆中的气味一模一样。
还是那么清新, 那样诱|人, 那样让人神魂颠倒,恨不得卧倒在这片无形的松香雪海间,一睡不醒。
可如今的乌景元对师尊满心憎恨, 大力推开捏着蚕丝碎花手帕,心疼地给他擦脸的老恶龙。
狠狠用舌尖裹着唇边的血迹,压进了喉咙底,再开口时,满嘴都是血腥气:“我喜欢他的血!我渴了,放他两碗血给我喝!”
魔尊笑呵呵地说好,吩咐下去准备短刀和脸大的海碗。
直接一齐丢进了金笼里,魔尊变脸如翻书,阴恻恻地道:“还愣着做什么?仙尊没听见吾儿说他口渴了?若是仙尊不愿意,那本座就只能一刀斩断那只孔雀的脖子,把他的血全放出来,给吾儿做新鲜的血豆——腐吃!”
苍溪行一言不发,浑身上下足足被钉下了八十七根骨钉,封锁住了他半身的筋脉,尤其心脉受损严重,若是再不好好疗伤调养,只怕要伤及金丹了。
试图站起来,可刺进膝盖骨里的长钉死死卡在里面,稍微一动,就能听见骨骼磨磋时的咔嚓咔嚓声,更多的鲜血溢了出来。
他清楚地察觉到,膝盖骨全碎了,就像是往雪地里挖了坑,然后埋进一张爆破符,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也是这时苍溪行才设身处地明白,原来膝盖骨完全碎掉了,是这样疼痛且难以忍受的。
原来当初景元受了这样的罪,而且前后两次断腿。
苍溪行沉默着,凭感觉摸索到了匕首,撩开衣袖,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手腕,刚要毫不犹豫狠狠一割时,耳边又传来尖锐难听的声音:“谁要喝你腕上的脏血?我要喝你的心头血!!”
此话一出魔尊顿时心花怒放,连连夸赞儿子有品味,知道哪里的血最香醇,最好喝,把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夸到兴头上了,又要啪叽吻一口。
可旋即老脸上的疼痛,就将他这个不成熟的念头打消了。
只敢悄悄亲了亲自己捧着小金龙的手背上。
在凶巴巴的小金龙的衬托下,魔尊都显得友善仁慈了许多,再跟苍溪行叫嚣时,竟还有一种狗仗人势的错觉。
“还不快剥了衣服,放血给吾儿喝?”
可这回苍溪行却迟迟未动,他可以放血,可以剜肉,也可以剔骨,但就是不能脱衣服。
他是徒弟的未亡人,理所应当要为徒弟守贞。
安分守己地当一个半死不活的绝望鳏夫,他的衣服,他的身躯,早就属于死去多年的乌景元了。
又如何肯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
魔尊浓眉紧锁,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刚要发作,哪知儿子比他还没有耐心,竟然一甩龙尾,卷到了一旁的托盘,啪嗒一声,托盘坠地,上面所剩无几的骨钉,噼里啪啦砸落一地。
魔尊不受控制地一抖。
没能捧住托盘的魔人吓得面色惨白,噗通跪地,边大力磕头,边求小魔君饶命。
可小魔君寒着脸,紧抿唇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跟使唤狗一样,冷冷道:“难得仙尊来魔界做客,还不备上好酒好菜款待仙尊?”
魔尊眼巴巴问:“儿子,你是在跟爹说话?”
“不然呢?”小金龙烦躁地尾巴啪嗒啪嗒乱甩,嘴上没个好语气,“满殿的血气,恶心死了!”
魔尊感到很满足,乐颠颠地捧着他的小龙崽崽下去洗澡了,还吩咐下去,将苍溪行的两个徒弟带上来。
乌景元却冷冷打断,坚持只要见孔雀。
魔尊自然照做,还细心地询问儿子:“你是要吃清蒸,红烧,还是水煮的?”
“生吃。”
“有品味!”不愧是他的儿子,吃东西的口味就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