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觊觎我很久了(121)
姬如渊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少主误会了,之所以投靠少主,是因为少主与我是一类人...”见眼*前人疑惑,他又解释:“都是暗中蛰伏,见不得生来就有的高贵,这世界本就该与黑暗同体。我想要的是彻底重塑,是遍地匍匐的黑暗信徒。”
邬斯荣一怔,久久说不出话。
“私以为,少主您...就是实现这一切最合适的人选。”姬如渊嘴边的弧度又扬起了些,让那道疤痕显得更张扬了。
自二十年前,他就深喑此道。生于黑暗的人,永远无法与光明共存,即使有朝一日想要改过自新,重头来过,想抹去前尘向心里那道光靠近,可越靠近,他就越能清晰地看见自己与光之间的分界线,那是一道自出生起就注定无法磨灭的鸿沟与隔阂。
正因为有那道分界线的存在,才让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良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他本就是阴暗自私的人,却自不量力想靠近光华普照的她,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她的心。而偏偏有人天生就是她喜欢的模样,一出现就夺走了她所有的目光。自己竭尽全力换来的只有她的恨,而有的人只是恰好出现在她面前就得到了她除却恨以外的全部......
自此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研制出能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下的东西,只有这样,所谓光明才会向黑暗匍匐认罪,而光与暗也将正式成为结合体,共赴沉沦。
邬斯荣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诡异与悚然,他在莫大的恍然中回神,只能用讪笑来掩饰他此刻内心的慌张与惧意,却又不可否认地在他的话中寻得了一丝共情:
“法师如此说...孤就放心了。想必有了法师的扶持,我们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天下尽踩于脚下!”
“那便先贺喜少主了。”姬如渊俯首,一副顺从的模样。
他与邬斯荣实在是太像了,连心中的恨与虚伪,甚至连骨子里的恶都很像。他看出了他所有的顾虑,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邬斯荣带着对盛朝的恨而来,也终会带着自己亲手研制的傀儡毒踏平盛朝,踏平...那道光曾经所照耀过的地方。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将视线从姬如渊身上收回,邬斯荣抚着手中的方瓶,想到了昨夜从他暗室中逃掉的两人,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笑意。
即使他们发现了又如何?有此物在手,根本没人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既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怪物,那他就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好了。
......
午后,萧怀例行公务,许念便按约定时间来到了珍海阁,苏若锦与萧紫涵都在其中。
“皇嫂自成婚后来的越发晚了!”萧紫涵将许念拉到软座上,在她耳边嘟囔。
许念脸一红,佯装怒道:“可别冤枉我,明明到的很准时嘛......”
“这次确实准时...”苏若锦笑着放下手中的话本,替她解围。
萧紫涵嘻嘻一笑,也服了软:“好吧好吧,就当是本公主冤枉皇嫂了~”,她往四周巡视了一圈,悠悠一叹:“皇嫂与苏姐姐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好不壮观~”
“哪里,书逸轩只是侥幸得了些文人墨客的喜爱,这才有些名声,念儿的珍海阁才是天下皆知的宝地。”说这话时,苏若锦满脸赞赏,语气也很愉悦。
其实她是真的谦虚太过了,书逸轩自从挂上了明德皇帝亲赐的墨宝,极受文人墨客喜爱,隔三差五便在那举行诗会,或行诗谱曲,或作词鞭挞时政,吸引力无数天下名流齐聚,名声与影响力都与日俱增。虽然苏若锦本人并不在意黄白之物,可如此庞大的文人名流群体齐聚,只是入场都会有人一掷千金。
“我早就说过,书逸轩和珍海阁必定天下闻名。”许念倒是不谦虚,笑得很是从容,看着自己一一布置起来的楼阁满脸自豪。
她上楼时也认真地探查了一圈,对于珍海阁目前的装潢设计十分满意,显然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一一落实的。虽然一切都有管事姐姐替她经营,但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来一趟,查缺补漏,一旦发现可以精进之处绝不含糊,立刻改善。因此,珍海阁的名声越来越响,如今不止京都贵女,天下各地的人都会慕名前来。
虽然珍海阁与书逸轩都是名流圈子偏爱之地,但本身并没有设置太多门槛,正如她的珍海阁有数层之高,层层都配备了各色珍宝。无论是贵女公子还是普通百姓,都可按照自身需求找到与自己最为匹配的宝物,还会不时有竞技活动,不限身份皆可参加,只要斩获名次就可分文不收将宝物收入囊中。
每每进阁,看到阁中客满脸笑意,她亦满心欢喜。她自有珍宝无数,可非样样都合心意,能为它们都寻一个有缘人,何乐而不为。
“皇嫂可知,如今你身上的一衣一饰都成了盛京贵女们争相效仿的样式?”她状似无意的提起,嘴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我的衣饰?”许念微讶,这..她倒是真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这般影响力了?除了重大节日必须着王妃服饰外,她平日里的衣饰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一件衣服竟能有这样的号召力,若将这样的影响力放在其他地方......
苏若锦看出她的深思,好奇道:“念儿在想什么?”
许念还未回答,萧紫涵就勾唇一笑,仿佛与她有某种心灵感应般,抢答了:“皇嫂可是在想...不只是衣服,也在别的什么地方发挥一下影响力?”
许念点了点萧紫涵的额头:“就你机灵...”她停顿了一秒,又看向苏若锦:“苏姐姐可知...京中贵女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