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觊觎我很久了(74)
“你且安息,这次七绝散的分量足够,孤自会让你死得其所。”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咽气,享受着一条人命在自己跟前慢慢流逝的感觉。毫无对死亡的畏惧,或是杀人后的慌张。只有一种主宰了他人生死的快感与兴奋,内心莫名狂热。
直至确定眼前人已经彻底断气,他才缓缓擦擦手,将那明红的丝巾扔到尸体上,刚好盖住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做完这些后,他才抬起头对着墙上那唯一露出白光的四方天窗,“悲天悯人”了好一会。
转过身,再次睁开眼,明明是同一张脸,转身前的悲痛却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谋者精心演绎的慌乱:
“来人!出大事了!”
当狱卒听到声响,慌慌张张地赶过来,却在看到乌合少主已经倒地且面如死灰后,两眼一黑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
虽然邬斯尔是犯了大错才被明德皇帝给关进来的,可也只是想给他点教训。等乌合向盛朝低个头,道个歉,这唯一的继承人还是要完完整整地给人家送回去的啊!
现在倒好,只剩一条完完整整的尸体了,这可怎么交待啊……
“下贱的东西!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孤顾念两国友好前来探望乌合少主,到了却发现已是死尸一具!”
狱首战战兢兢跪地,头都要磕烂了:“二殿下冤枉啊!这方才人还好好的,怎知转眼就没了,小的们实在是不知啊!求二殿下明鉴!”
萧荣闭眼,一副甚为头疼的模样,似是真的在为狱卒想法子。
片刻后,他指挥道:“派人在此地守着,莫要让任何人破坏分毫。另外,请仵作前来验尸,都仔细着点,要是此处遗失了一根头发,小心你们人头落地!”
又指着狱首,居高睥睨:“你,跟我一道觐见,到御前陈情。”
无人处,信鸽扑腾着翅膀朝着乌合的方向隐去。
第42章 “臣以为...六皇子是最佳人选......”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大海跌跌撞撞地从殿外赶来,慌得一连趔趄了好几下,磕磕绊绊地跪在了明德皇帝的面前。
本来还龙颜大悦的皇帝顿时眉头狠狠皱起,微怒:“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你在朕身边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慢慢说。”
李大海缓了缓气,忧心忡忡禀报道:“二皇子带狱卒前来禀报,说乌合少主死在了狱中......”
皇帝讶异一瞬,睿眼一凝,杀意不自觉外露。
“宣。”
“宣二皇子进殿!”
萧荣面露愁容,小跑至殿中,什么也没说就噗通地跪下了,直接悲痛哭出声来:
“父皇!是儿臣无用!去探乌合少主时他已横死狱中了......”
皇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烦,不悦之至,于是皱眉冷斥:
“哭什么,堂堂七尺男儿,皇家后裔,遇到点事就慌张涕零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这一斥给萧荣吓得够呛,俯首颤着,畏缩了起来:“是...父皇。”
“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指着跟着萧荣一道进来的狱首,天子威压尽显。
狱首全身抖得厉害,却还是拼尽全力将话给捋顺了:“回回陛下,小人自知乌合少主身份尊贵,哪怕下狱也异于常人,因此十分小心,并未苛待他半分!谁知放过饭后不出一会儿就发现...人已经死在狱中了......”
狱首谨小慎微,全程未敢抬头。只字未提邬斯尔是在萧荣进去探望后才传出死讯的。
萧荣听完狱首的说辞,心中冷哼一声,算他识相。
明德皇帝在龙椅之上边听边半眯着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下方两人的一举一动,一双锐眼仿佛能够洞穿世事。
话落许久,皇帝沉默不言,无人敢再说一句,死一般的寂静覆盖整座大殿。
乌合虽然算不上什么极盛之国,倒也富甲一方,地势险要,若开战便是绝对的关键之地。
邬斯尔作为乌合唯一的继承人,此番身死,乌合国主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借此挑动战争,致使天下民不聊生,他的一番苦心就此白费......
可若不给他一个过得去的交代,唯一王储身死这件事又岂能善了。
电光火石间,明德皇帝已将关联种种在脑海中厘过,才倏地睁开眼,直视萧荣:“你怎么想。”
萧荣将头埋得更低:“回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儿臣已派仵作验尸留证,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给乌合国主一个交代。”
话落,殿外便有小太监来报:仵作已经验尸完毕,特来圣前禀报详情。
皇帝下巴微抬,李大海便立刻宣人进了殿。
未等他发问,仵作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陈述了:
“回陛下,小人已对乌合少主的遗体仔细查过,并无任何外伤。然其死状可怖,眼充血而暴,应是筋脉中毒身亡。至于是何种毒物,恕小人无能,未能识出......”
老仵作一番禀报十分详尽,却是皱眉而叹,对于自己并未查验出致死毒物而倍感不安。只能忐忑地将现场发现的明红丝巾呈了上去。
“此乃现场遗留之物,请陛下过目。”
明德皇帝看着呈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眼底有冷光透出。
萧荣在一旁看着,心中亦是沁出阵阵寒意。
皇帝理智,他当然不指望只凭一条丝巾就将这杀人之罪转嫁到许念身上,只是兹事体大尚无解决之法,乌合国主的怒火需要有人承担。只要许念和这件事沾上了关系,哪怕只是一条丝巾,也够她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