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觊觎我很久了(82)
下一秒,哭声远去,画面翻转。那不知是她死后的第几年了,听说丞相府的嫡长女远离红尘出了家,世上再无京都双飞燕...又听说萧氏皇室终于被萧荣赶尽杀绝,只有七公主萧紫涵在慕容氏的救助下逃出了生天...而后便是暴政之下的遍地哀嚎,民不聊生......
又不知是多少年后的街头,百姓高呼着新帝万岁,大喊着将军府终于沉冤得雪了,可在想到将军府的现状后他们又是一阵唏嘘。
彼时的萧荣满脸胡茬,不修边幅地跪在她的墓碑前,满脸惊恐,似是一副疯癫模样。
在看清墓碑上她的名字后,他一阵失神,疯狂地摇晃着头,不知为何竟是好一阵痛哭流涕。
突然他直起身,身后好像有人在追赶他,他退无可退,跌倒后爬到了另一座墓碑跟前。抬头一看,是两座,那是许之骋和许怀的墓碑。
看清名字后他更惶恐了,大雨将他颤栗的周身淋透,他却被困在将军府的墓冢中四处乱窜不得离去。最后惊吓过度,眼一翻竟没了动静。
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无人在意。
紧接着,许念又看见了一身杀伐果断的萧紫涵,她身着帝服,拾阶而上,在响彻天际的威武之声中似有感应般朝自己的方向看来,对她说:
“安心去吧。”
红光已经将她完全裹住,她又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了:
“许念!许念!你醒了吗?”
......
第46章 二人隔衣而握,不断攀升的体温……
这日清晨,猎风阵阵,和着大雪吹到人的脸上便是刺骨的寒凉。士兵挥舞着“盛”字大旗,为即将远赴乌合的二皇子萧荣清路践行。
在不知情的民众心里,他自愿请缨为质,为两国百姓免去交战,是勇士所为,是义士之举。皆称往日是看错他了,并高呼起其大义来。
还有人直道其可悲,不过是一个出身低下的皇子,无大家族可依,此番前去不过是无奈的自保之举,一时又惹得不少怜惜。
眼见京中舆论愈演愈烈,与两日前的偏向大相径庭。百姓们怜爱的声音传进各人耳朵里,却是反应各异。
萧荣端坐于略显朴素的马车之中,听着外面瞬转的舆论以及对他的溢美之词,心情颇为愉悦。
百姓对他此番离京的反应倒是如他所愿般转了风向,算是挽回了一些他在傲蕴期间丢失的脸面。
他挑起车帘,向队伍后方的城门望去了最后一眼,眼中带着某种决绝与阴冷。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心中最后浮现的,竟是那张明艳至极的脸以及她看向自己时清明到凌厉的冷眸,与看向那人时截然不同。
而后他回了头,抛了帘,闭了眼,从头至尾未现一丝留恋,只留一缕未来得及收敛的杀意在眼尾游荡、氤氲直至弥散。
……
许之骋一巴掌拍在上好的圆木桌上,原本还好好的桌案瞬间摇摇欲坠起来,可怜巴巴地震了震,又坚强稳回远处。
“哼,此子甚是可恶!惯会些夺人同情的苦肉计卖惨!”
许念将移了位的果盘默默摆回原处,凌厉的眼中晦暗不明,最后只是往父亲的茶盏里重新添上热茶,笑道:“父亲的内力还是一如往昔的强劲。”
被她这么一夸赞,许之骋总算是觉得顺气了些,却还是恼恨萧荣千方百计祸水东引到自家宝贝女儿身上这件事。
“当日在朝堂之上,吾就深觉不对。又非什么好事,他却自荐,原是打得这番哗众取宠的主意......简直是不知所谓!”
“父亲无需理会,为此人伤身不值当......”她看着父亲这般生气,心中又担惊受怕起来,赶紧替他顺了顺。
反正过了今天,萧荣的好日子怕是走到头了。
阳光透过窗纸融在她的眼里,衬出一双琉璃华彩般的清眸。
自古,这天下人的厚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见自家闺女都这么说了,许之骋也不愿再提这号晦气人物,而是安静地等待着膳食上齐。
春意和秋容一左一右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将饭菜从传菜丫鬟手中接过,而后恭恭敬敬地替两位主子布起早膳来。
春意有段时间未曾露面了,许念给她放了很长的假,让她安置好家中妹妹,情况稳定了再回她身边伺候。
“回来便好,家中情况可稳定了?”许之骋知道春意是自家宝贝女儿亲自带回来的丫头,前段时间家里又逢巨变,故而关心了一句。
“谢老爷关怀,托小姐的福,又是赐宅子又是雇奶娘的,家里几个妹妹也是懂事的,奴婢一切都好。”说这些时,春意眼中已有泪花闪动。
秋容垂下眼眸,刻意压下心中的失落,可紧紧咬住的唇以及微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也知道春意的身世有多么凄惨,自己很同情她。可是明明她才是自小伺候小姐的那一个,怎么现在倒像是她更受小姐青睐了......
许念将秋容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失笑。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她当然不会亏待秋容,虽然她不像春意那般陪伴了她一世,但与她也有着自小的主仆情谊。况且,她对秋容还是有愧疚的。
该备的嫁妆也早早就为她备好了,只等她有朝一日寻得一如意郎君,自己便送她风光出嫁,保准她能够平平安安度过富足的一生。若她选择独自一人潇洒快活地活,也没关系,她同样会送上更厚的礼以表祝福,让她有快活一生的资本。
“喏,你最喜欢的桂花糕~”许念捻起一盘精致的点心,将她赐给闷闷不乐的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