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攻略[穿书](34)+番外
陈羡生继续问:“所以,是他录用的你?”
凌献音点头:“我求着他给我表演唱歌的机会,没想到他人还蛮好的,居然真的给我试音。不过当时他的助理说什么回家等通知,我还以为没希望了呢,没想到居然通过了!”
陈羡生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凌献音将一块肥美鱼肉,夹给陈羡生:“哥哥,我从下个星期起,就正式到浪腾公司上班了,以后会好忙的。”
陈羡生安慰她:“越忙才好,唱歌是你的梦想,以后,你开演唱会,记得给我留一张前台的票。”
一番话,说得凌献音忘乎所以,她比第一次站在酒吧里因唱歌收到掌声更为激动,因为过去坚守梦想的苦日子,已经成为历史。
她真实地感受到,她离日思夜想的歌手明星梦,越来越近,好像近在咫尺。
她举起冰可乐,狠狠地与陈羡生干了一杯:“羡生哥哥,你的话真好听!”
陈羡生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看在咱们两年的交情上,给我留张离你最近的门票吧,我为你打call。”
时间倏忽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前,她16岁。
两年后,她18岁。
陈羡生用恭喜祝福的话语,掩盖内心的压抑与波动。
第一次见凌献音的画面,栩栩如生,仿在昨日。
那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和谈感折一起在北都市分局工作,两个人从同学,变成同事。
两个人一样的意气风发,青涩的面孔,眼神清澈又透亮。
刚出社会的陈羡生是个工作狂,经常夜间加班,任劳任怨。
某一天的夜间,是他值班。他除了处理公文材料,晚间还得接警情电话、领导指令、上级通知。
他看守在电脑前,眯了会眼。
一阵阵狂暴而激烈的敲门声,让他迅速起了精神,他立马站起身,边做好防护措施,边向大门靠近。
“有人吗?”
敲门声音变得微弱。
陈羡生注意到敲打门的是一个女生,他打开门,海藻般长发的女生,顺势倒在他怀里。
他一时手脚慌乱,只得耐心询问:“这位同志,你怎么了?”
女孩手捏着他的衣服,苍白的唇颤抖地发出语音:“有饭吃没,我快饿死了!”
接着,女孩晕厥在他怀里。
如此瘦小的身体,背上还背着沉重的吉他。
“啊,哥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献音筷子夹起一片海带,喂给陈羡生。
“没什么,走神了。”陈羡生打量一番凌献音,曾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变得高、白,却依旧很瘦。
两年了,她是该走了。陈羡生想。
他苦涩地端起一杯大麦茶,一饮而尽。
毕竟,唱歌是她的梦想。
他心里五味杂陈,奔涌而来的难过,如潮水般,在心脏深处翻滚。
而他,脸上的笑容,收放自如。
饭吃得很缓慢,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凌献音心满意足地挽起陈羡生的手,走出来。
陈羡生从裤带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凌献音撇嘴,瞪着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吸烟有害健康啊!”
“我也不知道……”陈羡生只吸了一口,便灭了烟头。
经过一座桥时,人格外少,甚是安静。陈羡生的声音,像是从漆黑的夜里,穿过凌献音的耳膜:“献音,去看看秋姨吧。”
凌献音不说话。
桥下流水潺潺,一辆机车从远处呼喊尖叫地驰来,像发疯的公牛。
“小心!”陈羡生眼疾手快地将凌献音拉到一旁。
凌献音的脸,刚刚好,埋在他的颈窝里。
她叹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哼,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看在你这么个老好人的面子上,我才勉强去看她的。”
陈羡生意外地笑了笑,他骑上摩托:“坐稳了,我们走吧。”
一个小时后,陈羡生回到松岭区,路上行人稀少,只有苍凉的路灯,照亮未归人回家的路。
陈羡生引着凌献音走进小巷深处,凌献音的眉头紧皱。
陈羡生打开门,开灯,屋里的空调散发微弱的凉风。
廖寒秋盖着薄薄的棉被,安然入睡。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凌献音才是真正能喊廖寒秋为“秋姨”的人。
她的妈妈和廖寒秋是亲姐妹。廖寒秋在北都市本地结的婚,她妈妈嫁到了外地。
不幸的是,凌献音父母在她十三岁那年双双死亡。
她被送到了廖寒秋家。
廖寒秋很严厉,对她管得很严。而她,正好是处于人生最叛逆的时期,加上父母死亡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每次廖寒秋说她一句,她就十句百句地顶回去。
两个人见面更像是仇人,彼此剑拔弩张,怒目而视。
那时候的凌献音,喜欢抱着吉他,在酒吧夜店里厮混,不上学,逃课,打同学,更为严重的是,夜不归宿。
廖寒秋在家里等到凌晨,焦急地打遍老师的电话,最后从一个酒吧里,把凌献音从三五成群的黄毛社会青年围着的圈里给揪出来。
家里,廖寒秋严厉地训诫她:“献音,你一个女生,不认真读书,跑出去鬼混,还夜不归宿,你是要气死我吗?!!”
说罢,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苦命的妹妹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造孽啊!”
听到“妈妈”的字眼,凌献音冷冷道:“她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一个猛烈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凌献音的脸上,留下一道深红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