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139)
随后便是一丝冰凉入了发间,黑玉发簪的冷辉与窗外的皎皎月色相辉映,衬的云婠婠又清冷了几分。
“尊上可知,这黑玉发簪的来历?”
云婠婠睨了眼月色,月光便从她眼底划落,她回首看向阎十七,轻笑着回答道,“不知。”
“十七,可知?”
阎十七轻轻抚摸着那簪,出神的看着,久久没有回答。
云婠婠轻笑着等着,在阎十七迷幻的眼神里,猛然靠了过去,距离之近,宛如沉浸在满是六笙花的世界里。
她又道,“十七,可知?”
明明是简短的询问,却偏偏像带着迷情香似的越发让人迷失。
阎十七收回落空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婠婠的眼睛。
他道,“尊上想知道?”
云婠婠眉眼轻挑,轻声道,“本尊以为,十七这般问,不就是想告诉本尊吗?”
“呵,自然。”
“行了,那便说说吧。”云婠婠又回身看向了窗外的月色,她觉得房里太热了,此时唯有看一看那清月,方觉得凉爽一些。
阎十七见此宛如泄了气,他道,“尊上,真是,一点都不让属下欢喜。”
“废话少说。”
“嗯~~”阎十七沉沉的应下,“尊上可还记得两百年前,魔物无窈出世一事。”
“嗯,有些印象。”云婠婠略微沉思后道,“本尊记得那无窈凶的很,一连伤了好多魔族,本尊当时有些兴致,便让十七你去将它捉回来,好让本尊看看是个什么凶恶魔兽。”
“难道这黑玉发簪与它有关?”
“是有些关系。”
“难道是……”云婠婠突然紧张的问道,“是以它的血,以它的肉炼成的……”
“无窈好好的在尊上的重照殿里躺着哪。”
云婠婠嘴角微撇,似不悦的道,“本尊不过是说说罢了,你急什么。”
“属下没急。”
“没,没急就没急……”
“哎。”阎十七着实有些无奈,刚刚说到血肉,他的尊上就像身入其境剜它肉放它血了似的,而一说到没有,便又像个正常魔了,他无奈的道,“那日属下收了无窈,正好路过一处魔市,瞧见这黑玉发簪好看的紧,便买了下来。”
“然后便趁着本尊心情不好醉酒的时候,送给了本尊?”
“尊上明鉴,清楚的很。”
“本尊就说好耐耐的,怎么突然多了个黑玉发簪出来,本尊还以为自己喝醉了,把别人的给抢了哪。”
“尊上难得有羞耻心。”
“羞耻心,不存在的,既然是魔界的东西,这黑玉发簪自然也是本尊的东西,能被本尊抢夺,那可是他/她多少年修来的福气,只是可惜了,这东西竟然是给本尊投喂的。”
“无趣,过分,无理。”
云婠婠的精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这么无耻的精分,还是有些让人叹为观止。
“尊上……”阎十七不由得扶额轻叹道。
“知道了,知道了,趁着夜色正好,我们去干点正经事儿。”
月色皎皎,清辉盛下,阁外是一片薄白清景,朦胧之下有些淡色微光,清灵灵的虽寂寥无声却是一副好画,本是一墙之隔,奈何阁内却无半点淡色微光,尽是暮色沉沉,不仅寂寥更显阴郁沉重,于魔族而言,相得益彰。
幽深廊下,寂静入屠,一盏微弱烛光不知从何处而来仿若在深渊里轻轻晃荡,淡薄的光亮不显温暖,反而因微弱泛白显得丝丝薄凉。
薄弱淡光,照不尽幽深廊下。
有风徐来,吹不动长发丝缕。
阎十七左手拿着那盏微弱灯烛紧跟在云婠婠的身后,因灯烛不明,廊下幽暗,他们离的比往日里要近些,好似这般,他们目之所及便要远些。
他们如鬼魅,着着幽夜之色的黑衣,慢条斯理的在廊下游荡着。
不紧不慢,宛如世界为之放慢。
他们神色淡然,可从身上无意散发而出的阴冷却让这原本就幽暗不明的廊下更显的阴鸷冷凝了几分。
无人敢靠近,他们的世界仅剩了他们。
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们宛如游魂一般,在幽暗的世界里散发着阴冷,气息强烈的仿佛他们便是幽暗,他们似融为一体,无所畏惧的往前走去。
直到三楼的尽头,寐阁的最后一间。
云婠婠站在阁门前,幽幽的看着门扉。
她轻语道,“本尊记得,十七你曾言,那掌柜的将灯盏挂在了廊上,拿着灯笼提手进了这厢房里?”
“是,当时确实如此。”
云婠婠看了看在这幽暗里很是不起眼的灯盏,思索了片刻,无声的拂过了那盏,那盏便瞬时烛火熄灭,周围的一切在无声里又进入了黑暗。
只不过在那盏熄灭的瞬间,猝不及防的一刻,笼住烛火的薄白绸纱被云婠婠指尖飘出的魔息噬了个干干净净。
若非夜色太深,廊下太暗,那光秃秃的灯盏定然能成为一道别致的风景。
“进。”
语落,阎十七便略过云婠婠径直推开了厢门,即使当初中毒至深,差点没了性命,他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便走了进去。
只因为是云婠婠的命令。
而云婠婠亦跟随在阎十七的身后。
黑暗空旷,无边无际,这是云婠婠进入这厢房后,目之所及里最为直观的感受,她满目皆为一色的黑,满眼皆为无边的空,她好似落入了无人之境,万物皆失,万景皆失,更无人为伴,好似唯她而已。
踏足此处,一瞬之间,她竟心生荒凉。
若不是此刻一抹异香袭来,她大概要被眼前之景困上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