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144)
她微微抬眸,魔灵蝶便乖巧的落到了她撑起的指腹上。
魔灵蝶挥舞着的翅膀在她指腹间逐渐轻缓了下来,璀璨的粉末悄然间自她的指尖零星坠落至她的衣衫上,一瞬间宛如星辰坠进了幽夜里,带着说不出的神秘与美丽。
云婠婠慵懒的将目光落到了它的身上。
良久,她眉眼间有了些变化,似乎带着些“老母亲看好大儿”般的欣然。
只是这细微的欣然在魔灵蝶停驻不久的某一瞬间,不仅自她眉眼间淡了去,随后又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她的水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沉了许多,甚至还带着些不知不觉的狠厉。
魔灵蝶轻缓挥舞着的翅膀似乎变得更缓了些,好似以伏低的姿态惧怕着眼前明艳的人儿。
它小心翼翼的扑散着自己的双翼,见着面前的人儿没有反应,这才使劲儿的扑散了几下,逃命似的离开了云婠婠那白皙纤长的指腹。
大概有些劫后余生的兴奋,它飞离出窗沿时,好似很是轻快。
而云婠婠眼底的狠厉已经变得像浓雾那般浓烈的让人感到不适,或许是因为她丝毫没有察觉,狠厉变得越发阴郁,她周身也渐渐陷入了那般阴郁里,变得让人畏惧,让人不敢靠近。
只一眼,任谁都知道,此刻的云婠婠,是惹不得的。
“尊上。”
云婠婠周身的阴郁蓦然一松,她眼底的狠厉也在阎十七唤她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一切的转变似乎都在某息间,快的让人抓不住尾巴。
她懒散的伏在混乱的茶榻上,抬起那双骤雨刚歇的水眸,好似柔顺的瓷娃娃仰视着站在她身旁的阎十七。
阎十七的呼吸骤然一紧,他的尊上总是知道怎么挑动他,他微颤着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将云婠婠拥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他也坐在茶榻上,可云婠婠为他带来的柔软让他仿佛置身在云雾里,朦朦胧胧的让人神思不明,又舒服的一塌糊涂。
他吻了吻云婠婠的鬓发,轻叹道,“魔卫在人间界寻到了九笙花的落处。”
“有何难处?”
“落处不好,以他们的修为拿不到。”
“还有哪?”
“属下已让魔灵蝶传信过去,不可妄动,待尊上决策。”
“嗯。”云婠婠拨弄着阎十七的长发,她道,“人间界与仙界同气连枝,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让两界知道了,可不得给本尊使绊子。”
“如今也算正好。”云婠婠继续说道,“本尊刚收到淮敛的奏报,仙界近日喜事将近,青昱与枝鹞将择这万年难得一遇的天地吉时成亲,他们本就是顺天命姻缘,如今择的还是天地吉时,届时无上仙泽怕是要将天界点缀的无与伦比。”
“尊上是认为其中有诈?”
“呵~~”云婠婠轻笑,她扯了扯手里的长发,让阎十七低眉时便看见了她,她道,“不吃醋了?本尊还以为你又要说上两句哪。”
“是属下不对,没能让尊上准备好的话,说得出口。”
“无赖。”
云婠婠低眸,又道,“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本尊虽未亲历过,但自本尊出世起,本尊便屡屡听闻过当时的情况,魔神祁烬虽以一己之力打败了战神炽凤和夜神缪辰,但他们并未魂飞魄散,而是在仙界的仙乐海里沉睡养伤,等待时机苏醒,而这时隔千年,他们所等的时机怕就是这一场顺天命而生的姻缘。”
“无上仙泽,万年难遇。”阎十七低语。
“若是战神炽凤和夜神缪辰重临仙界,以本尊如今之躯,将难以抵挡仙界之攻势。”云婠婠凝神的很是空旷,她喃喃低语,“青昱与枝鹞虽然成婚,却还未到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地步,若是在之前本尊就没了,那本尊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拼尽全力所扭转的属于云婠婠的命运没有意义。
她费心谋划为阎十七铺的前路亦没有意义。
她魂穿入书为了存活所做的这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她绝对无法接受!
也绝对接受不了!
“尊上......”
“所以,九笙花的消息来的很是时候,它或许会是本尊在这一场浩劫里唯一的机会。”云婠婠用力的勾了勾阎十七的发丝,沉着声音道,“本尊要亲临人间界,寻回我魔族圣物—九笙花,亦是
拿回本属于本尊的东西。”
“是,只是不知尊上要如何安置温霁意?”
“本尊如今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做,没有更多的心思能与他计较,至于他……”云婠婠沉眸,她思忖了片刻才道,“至于温霁意,别让他太得空闲便好,毕竟本尊不觉得他能得清白。”
“可是要让慕随免去般若城请寒娇娆?”
“嗯,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本尊也很好奇,他们两个再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光景。”
“只是依着寒娇娆的性子,怕是不会再与温霁意有所牵扯。”
“无妨,寒娇娆若是能帮本尊解忧,本尊便省些气力,若是不能,便让慕随免帮他们一把。记住,替本尊告诉寒娇娆,本尊与她有缘,只是这缘分的好坏,皆由她来决定。”
“是。”
翌日清晨,云婠婠难得的早早起了床,她神清气爽的出了厢房,大概是心情愉悦的缘故,她走起路来都感觉轻巧了不少。
望着客似云来的独揽风月,她神情自然的走了出去,阎十七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与以前一般一如既往。
仙魔边境的浊气之风依然刮的凶狠而无情,因着要穿越三界边际的缘故,云婠婠此番没有乘坐鹭洲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