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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33)

作者: 未鱼乔木 阅读记录

只是这样的实力,便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于他而言又有几分真假?

云婠婠似乎为此神游了去,她的身后传来了低沉的摩擦声响,不同于对待温霁意的激进,那声响更像是蟒蛇为了捕捉猎物在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这种细微之至的声音在如风啸而过的激烈里显得很是微不足道。

潮湿的泥土被划出了游走的痕迹,沾满青苔的藤蔓已缓缓匍匐到了云婠婠的脚边,它停止了移动,昂扬起了枝躯,对着她的脚踝就欲缠绕上去。

魔息扼住了藤蔓的动作,它在离云婠婠脚踝不足半指的地方,僵硬的挺直着,云婠婠垂首,掌中魔息炎炎,“一介魔物,哪里学的偷袭?”

话落,她便将那藤蔓顺势往温霁意那里扔去,已经被无数的藤蔓追杀着跑了,想来也不差这一根。

只是云婠婠扔的畅快了,藤蔓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黑暗之中,再次袭来无数的藤蔓,不过这次尽是向着云婠婠去的。

云婠婠拂袖将藤蔓实实的打了回去,藤蔓摔进了树林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烟火炸裂,只不过不是绚烂美丽,而是它们锲而不舍的重头再来。

她难得纠缠,在藤蔓袭来的时候,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被无数的藤蔓插入,云婠婠身在高处,看着藤蔓扭曲的姿态,竟觉得这样很符合魔族的审美,如果这些藤蔓老实的待着,说不定能成为欣赏性极高的艺术品。

只是魔物怎会老实,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藤蔓快速的将枝躯抽离地面,被带出的泥土溅的到处都是,它们在半空中盘旋了一瞬,立即调转方向向着树干上的云婠婠袭了过去。

云婠婠皱眉,虽然知道踪迹迟早是要被发现了,可是这么早,是不是也忒早了些。

藤蔓如暴雨一般袭向她,她正欲从树干上离开,却见藤蔓忽然像失了水分一般耷拉着落了下去,整整齐齐的颇具美感。

她向下张望,阎十七握着剑正将藤蔓砍的七零八落的。

这,真不愧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小魔卫啊。

藤蔓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大概也觉得空手的没有拿剑的危险,便调转目标对阎十七发动了攻击,眼下云婠婠倒是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阎十七将魔息灌注在九幽剑上,用剑作引,将藤蔓引着往后退去。

云婠婠站在树上看着,两股藤蔓聚集到了一处,原本杂乱的攻击逐渐变得有了默契,它们互相穿插,然后合紧,仿佛在做一个盒子,想将阎十七和温霁意给关进去。

云婠婠神色一深,看来不能继续看戏了。

即使她可以不管温霁意,但阎十七可是她的亲亲小魔卫呀,在这种地方丢了性命,可是太不划算了。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落至刺滕树旁,神色凌冽的盯着它看,刺滕树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树旁的泥土里猛然刺出了如刀锋般凌厉的藤蔓,根根分明要人性命。

云婠婠唇角一勾,如刀锋般的藤蔓瞬间被魔息侵蚀,不过顷刻间就如沙化的石头般变作了粉末被风啸吹散。

她掌中生出黑色的火焰,手掌一拂,火焰立时像沾染了烈酒般铺天盖地的将刺滕树包裹了起来,从树根蔓延至树干,从树干蔓延至树枝,再从树枝蔓延至藤蔓,它尚未来得及哀嚎一声,便被黑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云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这迷雾林,没了刺滕树的遮挡,一时间不仅天气晴朗了不少,连着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阎十七走到云婠婠身边,“尊上可安好?”

“有十七舍命相救,本尊自然安好。”

云婠婠这话是对着阎十七说的,却引得温霁意陷入了深思,他带着歉意道,“是霁意太过不小心,请魔尊恕罪。”

“温公子并非本尊的下属,而本尊也没有怪罪你的癖好。”

“可是刺滕树已毁,我们该如何才能寻到蚩焰的据点?”

“无妨,本尊都记着哪。”

她若是连个匍匐在地面上的树根方向都记不清楚,那她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这种事情自然在她放火烧树之前已经记得妥妥的了。

“走吧。”

迷雾林的湿重难行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天气晴朗而有所变化,云婠婠其实很讨厌这种深陷泥泞的感觉,总有种把控不住的愤然。

她想,她或许在某些方面与原主还是有些相似的,否则她为何会如此快的便适应了这身体。

“尊上在想什么?”

“嗯?”

“尊上一脸的不情愿,可是累了?”

“没有,本尊在想,本尊身娇体弱惯了,下次若还有这种体力活,便都交给十七来做。”

“可是伤……”

阎十七一脸担忧,却欲言又止,云婠婠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怎么会这样?

明明……

阎十七心中非议,却只能将云婠婠看的更紧了些。

忽的云婠婠停下了脚步,她看向迷雾林深处,无奈的说道,“虽说本尊闹的动静确实是大了些,你们要提前埋伏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本尊又不傻,你们这魔息都不藏好,是指望着本尊装作不知道吗?”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迷雾林里像是水滴入海,片刻便不见了踪影,云婠婠看着迷雾林深处的晦暗不明,意识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又道,“本尊给你们一个机会,知焰主者,可留一命。”

回应她的依然是寂静,如万里云海无人曾去的孤寂。

云婠婠掌中魔息凝结,眼神冰冷的如刺骨的尖刃,她直视迷雾林深处,魔息从掌中跃出悬挂在她眼前,凝结成如黑晶般的倒刺利刃,利刃在魔息中颤抖,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反复,几乎将她眼前的景物都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