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40)
她垂下眉眼,又是脆生咳嗽,阎十七抬腕的动作一顿,将笔枝放回了原处,他顺势拿起身旁的水杯,向云婠婠走去。
这一日他如坐针毡,云婠婠的目光几乎就贴在了他的身上,他心中如有风云搅动,却硬逼着自己泰然自若。
明明知道她这两声咳嗽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引过去,可他还是没能忍住。
他将水杯递到了云婠婠唇边。
“你低一些,本尊仰的脖子疼。”
阎十七眼中暗流涌动,却因背着光显得不辩声色,他似乎隐藏在阴影里,将所有对云婠婠的妄想都掩藏了进去。
他半跪在软榻旁将水杯又往她唇边递近了些。
云婠婠就着杯壁抿了些温水,略显苍白的唇色有了水珠的滋润,一时间红粉了不少。
烛火与暗影微闪,她似乎从未如此靠近的去认真看过阎十七。
六界皆传青昱的美可以让瑶池结冰、九天遮日,不仅如此,这样美的仙君整日里正经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尽是禁欲清冷的
气息,是个十足十的冰美人。
而如今,她瞧着自己的小魔卫,生的妖冶惑人,邪气逼人,便就是生在了魔界,若是这般姣好的姿容生在仙界,还不知那“天界瑾玉”的美称会落于谁手。
云婠婠看的眼神炙热,也不知原主是个什么眼神,放着这么衷心这么好看的小魔卫不要,非要眼巴巴的往青昱身上凑,凑过去也就算了,还落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若她是原主,要什么仙君啊,她定然先吃了这窝边草。
想着想着,她便勾上了阎十七的下颌。
阎十七心中悸动,如幽夜里的花枝轻颤,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张的微颤,修长的手指白皙如玉,如数九寒天呵出的雾气,指节都泛着冬霜的冷白。
他仰望着云婠婠,她的眼里现在只有他。
他好想再靠近她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窗外笼进的雾纱色月光,正巧落在云婠婠如墨铺散的长发上,发丝柔顺的垂在她的耳侧,似笼了一层烟沙,娴静的刚好。
“噗……”云婠婠蓦然笑出了声,“多大的人了,批个奏承还能上脸?”
云婠婠擦着阎十七脸上不存在的墨迹,心中为自己刚才突然生出的想法感到惊讶,她怎么能想着吃窝边草哪?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
她堂堂一个魔尊难道还比不过一只兔子吗?
“好了,擦干净了,你回去继续批奏承吧。”
阎十七神色晦暗,他明明看见她有一瞬间的动情,那炙热的目光就像绸缎一样将他的一切裹紧,可却又在下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那一刻,他的神色里尽是慌不择路。
是他,看错了吗?
是他,看错了吧。
他像往常一样乖巧的应下,转身又回到了书案前继续批阅奏承。
殿里的烛火明暗难辨,云婠婠翻身背对着阎十七,她浑身都热,跟烧到了40°一样,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今日怎么就这么热的慌哪。
云婠婠左思右想,定然是夙离析造的那梦境的缘故,便是他躲懒用了阎十七的模样,这才让她今夜如此的饥渴难耐。
算计本尊,活该他离不开沂蒙山半步。
云婠婠骂骂咧咧的将责任都推到了夙离析身上,这才心气平了些,不知不觉的在月色朦胧中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重娆殿里便只剩她云婠婠了,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见了案桌上整理好的奏承。
她施施然的走了过去,拿起里面最矮的一堆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她越是疑惑,喃喃道,“怎么不是万花齐放便是山海更迭,都是些奇景,他将这些放在一起做什么?”
“尊上,仙界仙使到访。”
“嗯,来的是谁?”
“羽翼族公主,枝鹞。”
云婠婠将手里的奏承一放,神色立时便凌冽了不少,绿瞳紧张的看着云婠婠,她家尊上最讨厌的莫过于这位枝鹞公主,往日里听到她的名字都要发好大的一通火,如今这枝鹞竟然敢直接这么送上门来。
按着她家尊上的脾性,怕是废了她都算是轻的,极有可能会闹出仙命。
“她可有说来干什么的?”
“绿瞳听闻,是,是天君受命,让她来拜见尊上的。”
绿瞳胆战心惊的等着云婠婠暴走,结果云婠婠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嗯,你去将她领到重仙殿去,就说本尊还有事儿忙,过一个时辰,哦,不,过两个时辰才能去重仙殿。”
“啊?”
“啊什么啊?没听清?”
“尊,尊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哪?”绿瞳不确信的说道,“那可是枝鹞呀,羽翼族公主,枝鹞呀。”
“你家尊上还没聋,赶紧去办。”
云婠婠明确的回应,绿瞳还有些蒙圈,但她还是应了声“是”才退出了重娆殿,她边走边想,她家尊上最近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难道上次被青昱打坏了的脑子还没好,现在是伤上加伤,所以脑子更坏了?
可是,她怎么感觉,这样的尊上她是更喜欢了哪。
与以前整日里只晓得围着青昱转的尊上相比,现在的尊上既淡然又理智,不拘泥于情爱,连性子都洒脱了不少。
绿瞳在为云婠婠的变化而惊喜,但云婠婠想的却是很简单。
男主青昱仙君自心生愧疚变成了爱欲贪图后,在她几次三番的盘算下都没能将他心中的激情磨灭,反而是将他养成了“包子”性格,越发的隐忍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