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64)
应该没有了吧!
云婠婠绕过珠玉润响,走进了阁楼里,鹅梨香霎时扑了她满怀,鹅梨的果香与沉香的幽香融合的十分美妙,直教她将温霁意那烦心恼人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去了。
青昱安静的独坐在茶榻上,乌木小几上的茶水已没了水雾云腾,看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云婠婠衣袖一拂,与他正对的端坐着。
“那仙卫可是想起了什么?”
“在他逃出来之前,曾听到有人唤过焰主二字。”
“焰主?”云婠婠神色一凝,她看向身旁的阎十七道,“告诉寒逐月,此事与蚩焰有关,全力搜查城中可疑之人。”
“是。”
本就是晴朗白日,红梅点点的齿印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就像是极盛妖娆的花朵儿般引人遐想,青昱神色微敛,极力的隐忍克制着。
可那红梅点点宛如朱砂痣般倾入他的眉心,成了他心里连烈火都烧不毁的念想,他越发闷的心慌,可他却不敢再言语一次。
她肯定又会像上次那样
将他的真心扔进尘埃里,就如他这百年来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一样。
“魔尊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
“嗯?仙君为何突然这般问?”
“与魔尊相识百年,本君好似从没送过魔尊一件像样的物件……”
“没有。”
青昱微敛的神色暗淡了下来,虽是问出口的时候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些不一样的,可她的神色太过寡淡,早已没有了当初与他纠缠的模样。
“本君应下此诺,魔尊可随时……”
“没有必要,本尊早已与仙君说的一清二楚,若仙君非要装作无事发生,本尊也是没有办法的。”云婠婠冷然道,“当初让仙君入魔宫是本尊欠缺考虑,等将枝鹞救出,本尊会命人将你们送离魔界。”
“你便这般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婠婠的魔息骤然铺散开来,如深渊般的黑洞仿佛可以吞噬人心,阁里的物件微微颤动,好似下一秒就会被支离破碎了一般。
她双眸里沉续着无边黑暗,带着上位者的蔑视,她声音冷的如万年冰雪,触之不化,“本尊乃万魔之主,掌魔界万物,仙君虽身为仙界少君,但到底还没承继天君之位,在本尊面前,尔敢放肆。”
这是青昱第一次感受到她彻底的冷漠,这百年来,他仗着云婠婠对他的喜爱,气她,伤她,无视着她,只将她当作是跟在身后可有可无的存在,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一个能登临魔界至尊的君主的真正模样。
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杀人诛心,如此的让他痛彻心扉!
青昱放在乌木小几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在云婠婠的言语里浑身泛着冰冷,他知道,若是他继续强求下去,他们便真的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他双眸泛着冷红,轻声道,“是本君失言,请魔尊切勿怪罪。”
冷情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比云婠婠原先预想的要好了许多,至少对掰回剧情来说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她见好就收,将深渊般诡谲的魔息淡化了去。
“本尊累了,仙君先回吧。”
如丝线般缠绕的魔息绕过了阁门和窗沿,霎时阁门紧闭,窗户落下,云婠婠的寝阁瞬间暗淡了下来,她撑在乌木小几上,呼吸微喘,额间起了薄薄的汗丝。
还是太勉强了吗?
这身体的伤势总是反反复复的,就算她有心好生娇养,可魔界的剧情却总是在步步紧逼,稍不注意就会被谋反逼宫失了性命,可就算剧情如此艰难,她还得兼顾着将这本书的剧情带回原来的剧本里。
因她重出江湖诱发的魔界剧情和原本就该推进的剧情,一心二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后指尖轻叩了两下,魔灵蝶悠悠的落在她的指节上,指尖似无意微微扬起,魔灵蝶翩若流光般的消失在了窗前。
散碎星辰在暗淡的阁楼里落了一地,云婠婠半躺回茶榻里,双眸微阖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窗外正是朗日晴好,魔灵蝶的磷光融进了灼日里,痕迹淡的了无踪影,它翩若流萤一般穿梭在城主府里,绿叶一片两片似它身披的青衣,它掩藏的极好,直到寻到了阎十七的踪影,它停在他的面前。
熟悉的魔息缠绕在魔灵蝶的蝶翼上,阎十七与它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城主府。
窗外已是昏黄日光,云婠婠的羽睫在幽暗的阁里打着颤,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身体软绵的就好像是水豆腐一样,脑子里都是魔性的——软弱无力。
若即若离的唤声仿佛就在耳侧,她耳珠烫的厉害,好似被刻意揉捏过。
热意逼的她浑身又酥软了不少,她缓缓睁开双眸,阎十七极尽沉郁的神色全然落进了她的眼里,原来这不是她的错觉。
温热的唇瓣几乎快贴上她的软唇,她勾唇一笑,扼住了他的下颌,将他往外面推了一些。
“茶都凉透了,还不如不回来。”
“尊上点名要的芙蕖糕刚好卖完,这是让宴沈楼的厨子单独做的,便耽搁了两个时辰。”
“尚算理由。”云婠婠放开了阎十七,挥袖间点燃了乌木小几上的灯烛。
阁楼里一时亮了少许,云婠婠懒洋洋的半躺在茶榻上,下颌枕着手臂,一副半睡半醒的迷糊模样,好似那一下午都睡成了寂寞。
她懒散的打着哈欠,眼角被泪水润的湿漉漉的,她心不在焉的看着乌木小几上的烛火,光晕被晕染的糊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