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87)
就是云雾缭绕的,甚是烦人。
浓郁的魔息从他掌心倾泻而出,它们如黑蟒一般,扭着巨大的身躯在云雾缭绕里横冲直撞的,云雾被顷刻冲散,因着魔息炎炎,便是再也不敢靠过来了。
得了清明的阎十七随手一拂,将玄衣上沾染的氤氲雾气全都散了去。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裂云天里他无处不在的魔息。
魔息盘桓在无边无际的蔚蓝之境里,云雾骤散,感之尽是肆意张狂的魔息痕迹,有些狂乱,有些无所顾忌,阎十七之所以可以这般随心所欲的释放魔息,便是因为头顶属于云婠婠的魔息浓郁危险到足以掩盖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云婠婠的魔息猖狂到了极致,睥睨万魔的上位者气息将裂云天裹挟的密不透风,任他在这里将裂云天搅的天翻地覆,都冲破不了来自大魔的魔息碾压。
他与她相比,还是太过渺小。
阎十七的心思乱了几分,霎时倾泻而出的魔息宛如烟火般四散炸裂,在蔚蓝之境游离的更快了些。
忽的。
他睁开了双眸,眸色幽深的看向左侧。
他于悬空中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脚下的云朵儿早已散成了雾气,只剩蔚蓝一片好似晴日之下的好天气。
魔息炎炎如火如荼,阎十七好似要学着云婠婠将裂云天烧尽一般,他每走一步,身后的诡焰便要烧上一步,直到雾气被烧灼殆尽,蔚蓝之境干涸的颜色都深了几分,诡焰才慢慢熄灭。
魔息如影随形的回到了阎十七的身边,漫天的危险就这般和风舒雨的了化了去,除了盘桓在他头顶的诡焰沉沉,除了他心思烦乱时烧尽的云雾缭绕,除却这些,再看裂云天里竟是有些和谐的。
蔚蓝之境太过广阔,没了云雾的遮挡与飘动,他似在原处未动,尽管裂云天里水天一色难以明辨,但阎十七幽冷的眸色依旧看着那处,那里便是他此行的目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墨色长发随意的垂在耳侧,妖冶的面容上一双幽冷的眸子微微抬起,眸色有些许的轻颤,好似有些不太确定。
“缘之,遇之,吾在这里等了几千年,你终是来了。”
苍老的声音在广阔的裂云天里显得很是空洞回旋,阎十七不太确定的心思蓦然间便沉了下来,上古魔心境不仅出现在裂云天里,还在等着他,这并不算好事。
“上古魔心境,等我作甚?”
“五千年前,你寻吾为你卜心境,卜出于四千年后你有命劫将至,当时苦于无解法,如今又过了千年,命劫之后竟有异象生,奇也怪也。”
“什么五千年前,什么命劫将至,我自生起便从未寻过你,更别说让你卜心境,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命劫所致,不可妄言。”
“古籍曾载,上古魔心境随天地生,可通天地过往,晓前世今生,乃六界境灵,曾来者不拒,为六界卜心境者之多,后又因六界贪图者甚,便消失了数万年,如今这蓦然出现在魔界里,所图为何?”
“图?图吾者千千万,你倒是不曾图吾。”
“胡言乱语。”
“不对,吾在此等你不是为了与你说这些的。”
“何意?”
“卜心境那日,你曾托吾一事,吾曾答应,若有将来,吾必助之。”
氤氲的水雾铺散在蔚蓝之境上,仿若九天倾泻而下的腾云袅袅,尽是仙气缭绕,阎十七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待周身的水雾尽散,他已身处水幕之中。
于他第一眼看到的上古魔心境一样,六棱面水幕镶合为魔心境,水幕细腻如鲛纱锦帛藏于云海之间,形于一色,触之轻软,只不过当时他在境外,如今已身处境内。
阎十七拧眉,“你到底意欲何为?”
“助你。”
阎十七轻叹,“自你消失数万年后,六界便有传言,被上古魔心境寻往之人,定然不会有好事发生,我这三百年的年岁,你是想要折腾我吗?”
上古魔心境好似有被气着,“胡说,哪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的,吾为什么消失了数万年,他们心里没点数吗?”
“而且,这是你让吾帮你的,又怎么能言是吾在折腾你哪!”
“无谓与他多费唇舌,他这是在激你好寻出路。”
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上古魔心境和阎十七的对话,上古魔心境瞬间禁了声,只见那六棱面的水幕上慢慢的显现了一个与阎十七一模一样的身影。
除了那赤红双眸,邪魅薄凉。
阎十七微愣,顷刻又道,“你是谁?”
那人眸色薄凉,唇色菲淡,轻语似低吟,“我是你,却又不是你。”
“我比你强大,比你俊美,比你更容易掌控一切,比你更懂她想要什么……”
“什么?”
“醒了三百年,前两百年只晓得远远的看着她,以为那是满足,后一百年看着她对那仙族执迷不悟,心有不甘却又止步不前,以为的满足却只是沟壑难填,自己折磨自己罢了。”
那人哂笑道,“欲念深重想了三百年的温香软玉好不容易唾手可得,却又因心中有疑再次生生不前,你折磨自己便罢了,何苦拖着我,若不是那日她醉了酒,我使了计,哪里有你如今的夜夜入她榻,温香满怀的舒心日子。”
“你用了我的身体?”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身体若不是我用着,你就只能夜夜望着那清冷月色伤怀,哪能有美人在怀的时候。”
“所以,那日我醒来便在尊上的榻上,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