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养百兽升官护国(61)
许南清满心满眼都是“上班迟到该扣多少工资?”“她现在赶过去将功补过还来得及吗?”。
她一掀身上锦被,光着脚要往地上踩,“今日当值该迟了。”
“别动。”寒山月轻轻抓了下她脚踝,转瞬又松开,耳根红了个遍,“本宫给你告了假。”
许南清闻言收回脚,在榻上坐好。
帮她请假就请了,怎么还把要下榻的她用这种保护姿态推回去?搞得她像个随时要碎掉的脆弱花瓶一样。
“喝。”
寒山月不由分说将茶盏递来,面色紧绷,与当时给许南清下毒的姿态没两样。
许南清边接过,边试图打商量,“殿下,我体内有一种毒就够了,犯不着您下两次……咳咳咳,好烫!”
茶水洒了一地,寒山月手忙脚乱扯帕子去擦,没干过活,他非但没擦掉水渍,还将湿润面积扩得愈发大,“抱歉,我不知道茶会这么烫。”
许南清看不下去,主动伸手,“我来吧。”
两人指尖无意碰了一下,寒山月唰一下站起来,飞速往外,“我去叫太医。”
许南清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时候寒山月会道歉了,对象还是她?而且一口一个“本宫”“孤”的寒山月,居然把自称变成跟她一样的“我”?
真是活久见。
将茶盏放回原处,许南清正欲闭目养神,余光忽地瞥见身上衣裳,袖子长了一大截。
而且质地也不对,不似麻布,倒像丝绸……最重要的是,还是男款?
第32章
老院使半梦半醒间,见床头站着个人,眯眼对上寒山月绯红的脸,吓得七魂没了三魄,当即从床上翻下来,“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殿,殿下,老臣不知殿下要传唤,睡过了头,殿下恕罪。”
一向嘴毒不饶人的寒山月罕见没说什么,只轻咳一声,冲他摆手。
“无妨,随本宫来。”
老院使正纳闷寒山月一大早跑他房里作甚,见着正殿榻上醒着的许南清,登时悟了。
不等寒山月吩咐,他已自觉凑到许南清身侧,给她手腕搭上绢布,细细诊断。
“殿下,”不多时,他垂头向寒山月汇报,“许掌事体内寒毒已清,只是处于癸水,身子还弱,需服药修养,少干粗活才好。”
寒山月略一颔首,招手示意老院使跟出来。
昨夜降过雨,这会儿地面正湿,寒山月抬脚踏入个水坑,却浑然不察。
他面色紧绷,宛若要对重关社稷之事做出决策。
“她体内那毒,对她有影响么?”
“这是自然。”老院使不知罪魁祸首便是眼前人,只就着医理实话实说,“不过许掌事中毒时日尚浅,看不出变化,可待过个十天半个月,毒素在她体内扎了根,可就不妙了,即使及时服解药,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寒山月一怔,片刻后垂眸。
“嗯,你开了药便回太医院去罢。”
“解毒的方子太医院里有,需要臣抄一份送来么?”
“不必。”寒山月转头,使唤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李公公,“李顺,送客。”
许南清在榻上僵硬瘫着,疑惑寒山月忽地将老院使喊出去作甚。
她竟是病得这般重,要医生绕开她,私下联系家属交代后事吗?
“吱呀”一声殿门推开,许南清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正要问自己还有几日好活。
“躺下,病成这样,就不必行礼了。”
浓重中药气息扑鼻而来,将许南清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
她愣愣坐回榻上,见寒山月步履平稳,白皙掌心盛着碗乌漆麻黑的药。
“先把药喝了,再躺下歇息。”他把药碗递至许南清手中,垂下眼眸,将汤勺把转向她指尖。
许南清并不怕苦,也乐意吃药维持身体康健,她没留意寒山月贴心拨过来的勺子,只高举起药碗,豪迈一口闷。
苦涩划过喉头,许南清却只觉心安。
“漱口。”
寒山月不知从哪儿进修了伺候人的技能,从早上斟茶都不知道先试个温度,到现今拎着盆示意许南清喝完药得漱口。
可惜许南清向来粗神经,她遗憾将给自己带来心安的苦气漱去,抬起头,问出自打醒来,便开始困扰她的疑问。
“殿下,我记得您平日里忙到脚不沾地,书房里官员们来了又去,今日东宫,为何如此冷清?”
“今日休沐。”寒山月面不改色,将药碗与盆扔给等在殿门接应的侍从,施施然转身,在与许南清不远的黄花梨木椅落座。
许南清沉默片刻,欲问她身上怎地是男人的衣服,又被寒山月目光盯得发毛。
他今天不上班,完全可以找个地方旅游散散心,东宫这么大他不逛,光留在房间里盯着她看干啥啊?
上回他在房间坐了一夜,还知道拿奏章看,今日这是怎地了?她比奏章还好看?
许南清不知为何,打了个寒战,怎搞得她似罪犯,他如看守般。
“殿下,我今日醒得迟,忘记给烈风喂早上那餐了,我这就去,殿下莫怪。”
绞尽脑汁扯出个借口,许南清掀开锦被要走。
“不必,躺回来。”
寒山月轻轻拽了下她衣袖,“它最近胖了,该减餐。”
烈风体型均匀,哪儿胖了?
而且它正处于生长期,多吃点应该的,吃不够瘦了吧唧的话,哪儿有气力打猎去?
与寒山月大眼瞪小眼片刻,许南清浑身不自在,第三次手臂汗毛倒立,她终于想起来她昨晚拼死拼活爬回东宫,是为了告诉寒山月百兽处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