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却从中觉察到了几分惊险,都说端王与陛下兄弟情深,可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就算是沈清晏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心也不由得跟着揪紧。
“真没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看着林疏因为担心他,眼圈泛红,那好不容易哄回去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时,沈清晏心疼得厉害。
他怎么就忘了先去把伤口处理下,害得林疏跟着担心。
大掌捧起林疏的半张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林疏那哭红的眼尾,沈清晏又温声哄了许久,直到林疏哭累了,房中才渐渐静了下来。
林疏打了个哭嗝,情绪也缓过来了,就催促着沈清晏赶紧去将伤口重新包扎下,以免伤势变重,沈清晏满口应了下来。
又因舍不得离开林疏半步,那药也是在林疏房里换的。
听着房中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林疏红着脸背过身去,不敢去看沈清晏赤着上身的样子。
然而沈清晏却偏要逗他,故意赤.裸着胸膛靠近林疏,凑近他耳旁道:“林疏,我的手碰不到后面,你能帮我上药吗?”
林疏只觉脸颊烧得火热,他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说罢,从沈清晏手中接过那金疮药,他本想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换好药,可在看到那反复结痂又渗出血的伤口后,手微微一抖,药粉大块地洒落在伤口上,沈清晏痛得差点咬到舌根,他促狭道:“林疏,你想谋害本王吗?”
“抱歉。”林疏回过神来,上前对着沈清晏的伤口呼了呼,“殿下,很疼吗?”
湿热的气息喷洒到沈清晏那皮开肉绽的肌肤上,他止不住身子一颤,喘息加重,眸中浮起抹不去的欲念。
林疏以为他是疼才这样,便又吹了吹,沈清晏从脖颈到脸瞬间红了。
他不敢再让林疏上药,夺过药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药换好,重新裹上新的纱布。
随即在林疏满脸不解的目光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此刻沈清晏上身未着寸缕,只缠了几圈纱布,火热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林疏,林疏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虽未经过人事,可他到底在醉月楼见过一些世面,很快就懂了沈清晏为何会这样。
他手足无措地被沈清晏抱在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耳垂上传来一阵湿热,他才颤着声道:“殿下,不可。”
沈清晏却罔若未闻,对着他的耳垂又舔又咬,直到身下那团□□渐渐消去,这才停了下来。回过神时,林疏那白玉般的耳垂被他折磨得像朱砂滴血,上面还残留着深深的齿痕。
林疏脸色涨红得厉害,他红着眼控诉道:“殿下太过分了。”
沈清晏也自觉理亏。
有时候觉着自己是真禽兽。
林疏身子都差成这样了,他却还想着和林疏做那种事。
“方才是我逾矩了,你别生气。”沈清晏向林疏道歉,生怕他不理自己。
林疏红着耳朵,轻声道:“下次不许了。”
“好。”
沈清晏口中应得好,眼神却盯着林疏那依然嫣红的耳垂,眸色加深。
他借口要换衣裳,离开了林疏的卧房。
再回来时,他手上端着一碗药。
“这药能缓你的吐血之症,趁热喝了吧。”
林疏点点头,乖乖地坐在床上,让沈清晏喂他喝药。
每喝一口,沈清晏就喂他一口蜜饯,林疏还未来得及喊苦,那蜜饯的甜就盈满了舌根。
被沈清晏这样喂着,他好像也不觉得药有那么苦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清晏看他的眼神很悲伤。
时不时地,眼圈就泛红。
看得他心里也跟着难受。
“殿下是有什么伤心事吗?”他忍不住问道。
沈清晏想到林疏的病,就心如刀绞,又不想让林疏看出端倪,只能忍痛道:“不想看你喝这么苦的药。”
“良药苦口嘛,药不苦,怎么会有效果?”林疏反过来安慰他。
沈清晏喂药的手一顿,笑容很是勉强:“你说得对,所以喝完药后,我家林疏要快些好起来。”
“好。”
林疏乖乖答应下来。
心中却知这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喂过药后,沈清晏又离开了会儿,回来时,眼圈更红了。
林疏盯着他那红红的眼,心中生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殿下方才是出去哭了吗?
又觉沈清晏不是那种会躲起来哭的人,许是自己想多了。
夜里睡觉时,沈清晏自然而然地与他同床共枕。
林疏之前就拒绝过,然而沈清晏别的就算心里不愿,也会嘴上先应下来,只有要守着他睡觉这件事,却是怎么也拗不过。
“林疏,让我陪你睡吧,我不会乱来的。”
沈清晏再三保证。
林疏想到那几日殿下不在的日子,床榻冷清得不得了,最终还是又答应了下来。
于是沈清晏又能高高兴兴地搂着林疏睡觉。
林疏的身子很冷,沈清晏在被窝里帮他把脚焐热,又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才抱着林疏的腰,轻轻拍了拍,“睡吧。”
“嗯。”
林疏有些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黑暗中,沈清晏一直睁着那双赤红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看到他睡去,沈清晏的心蓦地一慌。
林疏睡过去的样子,像极了他昏迷时的样子。
沈清晏忍不住在林疏耳旁轻声唤了唤,“林疏,醒醒,别睡。”
林疏却紧闭着眼,眼睫轻颤了会儿,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