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成绩的当时,戴凤的心态其实还好,但他们的心态完全崩了。
今天戴凤应邀出来玩耍,他们这些仆役还心存戒备,觉得赵家人不怀好意,看出他们家小少爷是个有力的竞争者,想要通过下作手段来清除,没想到人家压根没……不不不,不能掉以轻心!
瞧瞧,他家小少爷摸上了人家狸奴!
三只狸奴那么大个儿,他们就没见过那么大的狸奴,一定是成了精的,要诱惑他们家小少爷撸猫丧志!
戴家没狸奴,对抹布、小花和大胖还存在一点敬畏之心,只敢小心翼翼摸一摸。
大胖专心致志盯着钓鱼竿,对落在自己身上的小爪子完全不搭理。
戴凤见大胖没攻击他,顿时眼睛一亮,小声惊呼:“它让摸!”
“嗯,大胖脾气好。”赵淩骄傲,“我家里还有两只,一只金丝虎叫小胖,一只乌云盖雪叫半蝉。”
戴凤羡慕极了:“你有五只狸奴!”
赵淩更加骄傲:“对!你什么时候来京城,到我家来。”
戴凤痛快答应:“好!下次我爹去京城述职,我跟他一起去。你家在哪儿?”
赵淩说道:“我家在广庆坊,你到了坊内报我的名字,一打听就知道了。”
跟着去过几次京城的戴家仆役不知道广庆坊具体在哪里,但肯定不是自己熟知的达官显贵居住的几个坊,大概判断赵家应该就是在京城当个小官。
不过再怎么小官,也是个京官。
要是人家真没什么坏心眼,那搞好关系肯定错不了。
“好!”
戴凤很愉快地玩了一天,接着就去府城读书了。
戴家嫌泸阳县的教育资源太差,给戴凤请的先生在府城。
赵辰、赵淩则继续在唐举人那儿参加考前培训班。
一晃眼到了四月份,他们又一窝蜂去参加了府试。
府试考三天,期间不能出考场。
常娘子给他们开了个厨艺突击班,起码教会他们怎么生火烧水,把饭煮熟。
吃的东西准备的都很简单,藕粉、芝麻糊、菜干,大米和切成薄片的咸肉、咸鱼和香肠,另外就是鸡蛋和咸鸭蛋。
别人还有咸菜,赵淩因为嫌弃咸菜就没有。
“淩儿你吃鱼小心些骨头。”
“知道。”
本地考生们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也就是精致一点粗糙一点的区别。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加上只是考三天,需要带的食物不多。
这时候进去脱衣服检查,只要身体不是太弱,都不会感冒。
不像二月份县试的时候,当时好几个考生都感冒了,有些五场都没考完,有些勉强坚持考完就进了医馆。
府试的人数一点都不比县试少,除了泸阳县的人,还有附近几个没条件在本县考试的附近几个县的学子。
年龄层明显更大了一些。
赵淩感觉自己周围的视线明显受阻,进了考棚之后一下就感觉明亮了很多。
但他的好心情也就维持了不到半天。
几百号人吃喝拉撒在一个空间里整整三天。
茅厕的味道,只是单纯的臭;学子们准备的各种食物的味道交织其中;另外有讲究的学子准备了熏香,每个人的熏香的味道不同,让气味呈现一种具有层次感的……臭。
三天下来,别说是本就文弱的书生,就是赵淩这种热衷体育课的石狮子都有些头晕眼花。
出考场的时候,他手上扶着赵辰,背上背着戴凤。
田学智也是靠在田学义的身上,只是见赵淩这样,赶紧站直了,要把戴凤接过来:“怎么了这是?”
戴凤的眼睛里有些泪水:“没事,饿的。”
气味实在太感人,他忍着没怎么吃东西,硬生生把自己饿软了。
等到了时间,贡院开门。
外面等的人比里面考试的学子还多,全都着急忙慌的先把人接回家再说。
大夫在这个时候是最抢手的。
田家已经请好了大夫,家里四位考生,连带着戴凤一起被送到了田家。
田家距离贡院就几步路。
一群人这个门出,那个门进,一眨眼就到了。
五个人一起被大夫号了脉,身体都没什么问题,被提溜去洗澡,换了衣服,出来吃饭,再喝上一碗安神养生的药,又被塞进被子里,全都立马躺平。
戴家的仆役们十分感激:“多谢田夫人,要不是您,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完全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些仆役们被安排照顾戴凤,各方面都值得信赖。
但要说他们多有照顾小孩子参加科考的经验?
那没有。
戴凤天资聪颖,身体也算不错。
上头的两个哥哥年岁相差不大,还没参加科考。
戴凤算是戴家这一辈第一个参加考试的。
这些仆役中,也有老仆曾经参与过戴家老爷当年的科考,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一来记不清楚,二来像在这种时候想要请个大夫这样的事情,还真不是他们这种人生地不熟的能搞定的。
这种事情都不是多付钱的事情,得攀关系。
再加上田家的地理位置,几乎就在贡院边上。
他们戴家在泸阳县倒是有老宅,只是已经破败得没法住。
他们回来之前还想着要修葺一下老宅,等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决定直接住客栈。
赵金娘的这番安排,哪里是在客栈能够享受到的?
戴家仆役们着实感激。
他们处理起来,绝对没赵金娘这么干脆利索。
五名考生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又被大夫把脉,开了一副药,再休息了一天,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