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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纨绔(175)

窦荣听得直皱眉:“你说你就这么大咧咧地在教坊司门口,说你把米家女眷全包了?你小小年纪,还要参加科考,这么说以后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淩也是无奈:“那不然呢?不这么说,我还能怎么说?总不能我直接冲进教坊司,把人抢走吧?别说我压根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不就变成公然抗旨?太子都不敢的事情,我哪敢?”

窦荣还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米家是米家,你是你。米家遭难,你可以伸出援手,但不能毁了自己的名声。”

赵淩认真想了想:“想不到别的法子。”

窦荣态度认真:“你的名声很重要。”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你做得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也就赵淩这个年纪又有靠山的,才能以一种混不吝的态度干这个事情,换做别人来这么做,肯定不行。

赵淩直接就去自己的小书房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册子,翻给他看:“喏!我都画上了!”

窦荣就看他的画,线条很简单,但把当时的情景和对话写的一清二楚。

他正看着,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让进里面的卧室。

小厮们端进来一大碗馄饨和一大盘卤味拼盘,外加一碗鱼羹和春卷。

“四郎先吃着,洗澡水还得过会儿才能好。”说完,他们就退了出去。

窦荣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出了院门,才出来,完全不跟赵淩客气,还一边吃一边看漫画一样看赵淩画的册子。

赵淩凑过去:“你给我留两个馄饨,再留两个春卷。”

窦荣自己吃两口,给赵淩喂一口。

两人分着吃完,窦荣才算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吃到点像样的东西了。”

赵淩伸手拍拍他肚皮:“晚点我再叫一顿宵夜。常妈妈带徒弟了,等学好了,给你送一个到凉州?”

窦荣摆摆手:“不用了。我平时吃住都在军营,吃的大锅饭,什么东西都是一锅炖,再厉害的厨子过来都是一个样。不然还是你过来陪我。你会过日子,你来了就什么都有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好意思。

赵淩还以为他是顾忌着小厮们在澡房倒水。

小厮们倒完水,就来叫赵淩洗澡。

赵淩让他们进屋收拾吃完的碗盘,自己走正门,窦荣走窗户,一起去了澡房,没让人伺候。

神都的冬日太干燥了,赵淩也不是天天洗澡,简单擦完身,就搬了凳子给窦荣洗头发,然后开始吹:“跟你说我做的这个洗发水,特别好用。你回去的时候带上几瓶,还有这个香皂,比香胰子好用。”

窦荣用香皂搓着手,不敢置信自己搓出来的泡沫都是黑的,刚才就这么脏兮兮地吃了饭,闷不吭声洗了好几遍,把身上搓洗干净,感觉洗澡水都成泥浆了。

“这洗澡水脏的,瞒不住。”

赵淩让工部给自己收拾新宅的时候,特意加建了一部分下水:“你把浴桶底下的塞子拔掉,水会流出去。”

上水不太好实现,简单的下水还行。

赵淩把自己擦身用的水倒进浴桶大致冲刷了一下,剩下的会有小厮来打扫。

“行了,回去睡觉吧。你这一路是不是都睡在野外?”

“差不多吧。幸亏有你给的帐篷。”窦荣一路过来实在是累了,都顾不上把头发晾干就睡着了。

抹布对好大一个人占据了自己平时睡觉的位置表示抗议,轻轻推了他几下,没推动,委委屈屈地趴在窦荣胸口。

窦荣猛地咳嗽了一声。

赵淩赶紧把抹布抱走,抬手把窦荣推到最里侧,才抱着抹布外侧躺下,亲了亲抹布:“还是我们抹布最乖了。”

“猫嗷!”虎先锋刚才不知道在哪儿,这会儿跑了进来,急吼吼地先确认自己亲妈,然后才小心翼翼凑到窦荣鼻尖闻了闻,又回到抹布身边躺了下来。

赵淩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却还是在凌晨被脚抽筋痛醒:“嘶——”

窦荣立马就醒了过来,帮他慢慢把腿拉直:“怎么抽筋了?”

“可能长太快了。”赵淩这一年的身高起码蹿了三四寸,应该还在长,吃进去的营养没那么快转化成身体的养分,生长痛什么的,正常的。

外头打更的声音传来。

窦荣凝神细听:“五更,差点睡过头了。”

“你这就走了?”赵淩感到不可思议。

“对啊。确认你没事,我就回去了。出来时间太长,瞒不住。”窦荣看他脚没再抽筋,松开手下床忍着穿上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我一会儿混进一个西州商队出城就走。你帮我把虎先锋送回去。”

赵淩顾不上别的,赶紧跳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堆零食装了个背包给他:“带上。”

窦荣乖乖把零食背包带上,厚着脸皮道:“有没有铜钱?给我点。”

“有。”赵淩一点都不见外的把他带到小库房里,举着烛台给他指钱箱,“要用多少拿多少。京城这边钱庄的票号能在沿途兑付吗?能用的话,你带两张银票。”

现在的银票其实更像是钱庄发行的承兑汇票,使用并不是那么的方便,一般用于异地大宗交易。

能够牵扯到异地开设钱庄的,背后势力都不容小觑。

“银票还是算了,再给我点碎银子吧。”他要用起来方便点的。

赵淩就给他装了几个荷包的碎银子,估摸着有个一二十两,感觉不够花的,还是往窦荣手腕上套了一串金珠,又往他手上戴了个金戒指:“行了。你这胡子拉碴的估计也没人认得出你,回去该住客栈就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