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完,其他三个人还没吭声,刚停下念书的来福惊讶:“四郎要定亲了?谁家姑娘?”
他这是要有主母了,得提前做准备。
窦荣忍不住笑:“跟我。”
“啊?”来福一时间没法理解。
窦荣解释:“赵淩跟我定亲。”
来福困惑地看了看赵淩,见他点头,又看了看赵骅和赵王氏,见两人也没反对,慢慢吐出一个词:“四夫人?”
“咳咳咳。”赵淩没忍住想笑,却突然呛了一下,趴在枕头上猛咳嗽。
“喵呜!”抹布不满,凑过去在赵淩脑袋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自己趴在被子上睡。
赵骅听到这个称呼,想到中午撞破的儿子的“好事”,很是尴尬:“这种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窦夫人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过去谈。”
赵骅想着自家是要娶媳妇的人,肯定得主动点。
窦荣就笑道:“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
赵骅和赵王氏哪怕心有不甘,现实摆在眼前,只能跟着走了。
赵王氏走之前,还狠狠瞪了一眼赵淩:给老娘等着。
赵淩下意识摸了摸耳朵,瞧着自己满墙的收藏品,吩咐来福:“快!把马鞭、逗猫竿什么的都收起来!”
来福不听:“用这些抽,好过用晾衣杆。”
天气冷下来了之后,家里的小校场就没人用了,现在变成了晒衣场,全是晾衣杆。
没有晾衣杆,还有别的东西呢。
家里什么东西,夫人举不起来?
万一夫人急了,直接把老爷举起来咋整?
他虽然是赵淩的管事,可拿的是夫人给的月例。家里谁最大,他还是分得清的。
赵淩想想也是,可总不能就这么站着挨打,总得试图挣扎一下。
来福劝他:“一会儿我给夫人递一根小木棍做的逗猫竿,那个打着没小竹竿疼,也不牢,打两下就断了。你身上就那么件衣服,别跑去外面,一会儿冻着了还得喝药。”说着,他给抹布倒了一碗水,“你跟窦六郎怎么回事?真要定亲?那以后我们是要搬去凉州吗?需不需要我提前去那儿买些地?”
赵淩也想不明白:“唉,反正就这样了嘛。别的不着急,现在就定亲,又不是要成亲了。对了,我定亲的东西……”
“夫人那边都准备好了。”赵王氏为了一碗水端平,无论儿子女儿,明面上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也不管嫁娶,反正东西都有。
来福突然激动起来:“窦六郎是不是还有不少私产?是不是以后都归我管?”
他已经开始畅享分家以后的好日子了。
小国公的私产肯定很多吧?
“有。不过他的私产有人管着,你就别操心了。你管管我的私产就行。”
“哦。”来福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想到了新的事情,“那我们是不是要买新宅子?咱们买离皇宫近一点儿的,你以后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现在家里距离皇宫太远了。
等春闱过后,赵淩肯定是能当庶吉士的,到时候也在宫里头当值,还得值夜什么的,得选个距离宫里近点的宅子。
“不用买新的吧?离皇宫近的宅子更不好买,还贵。到时候我们住镇国公府去,休沐的时候再回来住。”反正镇国公府那么大,平时就住着窦桓一个人。
“二环”的宅子产权绝大部分是属于皇帝的,基本用来赏赐给大臣,还不是要多少钱的问题。
就算是“二环”边边能买卖的房子,他手头的钱也买不……哦,好像买得起。
这几年宫里头给他的赏赐越来越多,他又没什么花销,都攒了下来。
琉璃作坊的分红是很大一笔钱。
他还有一个福满庄,还有赵王氏给的养羊和点心铺子的分红。
对,他还有朝廷给发的工资。
本来是没有的,今年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给他发钱粮了,还是年底一次性给的,直接给他送到了家。
以前是只给节礼,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咦?他都是有工资的人了,是不是应该交家用?
他感觉自己的膝盖不怎么疼了,挑着柔软的衣服把自己裹好,就出房门去等。
来福劝他:“你在屋里待着,一会儿老爷和夫人回来,我马上叫你。”
“不要,我要在外面吹吹风。屋里头全是药酒味。”今天还在屋里吃了两顿饭。
待在里面的时候不觉得,等出来了才觉得外面空气清新。
“我去给你把屋里散散味。”来福见劝不动,让人去给炕屋里通风,过了会儿又过来给赵淩递了一根拐杖。
赵淩:“……我不用这个。”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好奇地拿过来,放在地上试了试,“这个好矮,怎么用?”
之前看他爹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自己这么拄着走了两步,就觉得腰酸到不行。
“好人都要给弄坏了。”
赵淩转了个弯就去到常大力的工具房里。
常大力正在屋里头雕模具,都是常娘子做糕点要用的,图样是赵淩画的。
来福看赵淩跟常大力画图样量尺寸的,也没看懂,留下拐杖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年关将至,他这个管家的事情可多了。
他忙完了自己手头的事情,还得去给他爹帮忙。
赵淩交给常大力的图样,其实就是一副医用拐杖。
常大力开始做,他就在边上画轮椅。
每次画这种带轮子的图纸,他就想要橡胶。
可惜,他的空间只长牧草,长不出橡胶树。
算了,人要知足。
他等着雷奥那多把橡胶树带回来,梁州那边应该能种橡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