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武力值面前,什么长辈的威严之类的,不存在的。
赵淩把赵复抽了一顿,才算是气顺了一点,往凳子上一坐,也不去扶赵复:“这屋里摆的全是我娘的嫁妆。不要脸的老东西,没脸没皮的带着小妾住进来,恶心谁呢?
认真说起来,这宅子都是他娘的嫁妆置办的。
赵骅和赵王氏成亲的时候,赵骅还只是个举子,赵家也就是普通小地主,能供几个儿子读书而已,能有什么家底?
他外祖父王延当年虽然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毕竟出身大族,家底是很厚的,加上他看中赵骅的才学,给赵王氏这个庶女的嫁妆也是往丰厚里去,算是对女婿的提携。
当然这宅子刚置办的时候没现在这么大,房子也没这么好,后续的钱都是赵骅任上挣来的。
但再怎么样,赵骅和赵王氏都是这宅子的真正主人。
哪怕他们自己不住,退一步给他爷爷奶奶住倒也行,但赵复算个什么东西?
鸠占鹊巢,竟然还带着个妾!
什么时候妾有资格住正屋了?
赵复趴在地上,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侄子抽一顿,又听赵淩这么骂,只觉得脸皮和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赵淩懒得跟他再废话:“来人,把大伯‘请’去客房。”
赵复向来起得晚,刚才卢姨娘说他刚起,倒不是说的假话。
他本来衣服才刚穿好,脸都还没洗,被赵淩一顿抽,满脸的眼泪鼻涕眼屎的压根没法看,屋里打扫得很干净倒是没什么尘土,就是被抽得衣衫破烂,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家里也没个担架。
两个健仆就这么扶着他慢慢往客房“嘶嘶”地走。
赵淩还手下留情了。
他现在的力气可不比一般成年人小,加上练了好几年的武功,要力气有力气,要技巧有技巧,真要不管不顾卯足了劲抽,就赵复这种虚得平时走路都发飘的老登,这会儿都能盖白布了,哪会像现在皮都没破。
来福见赵淩出来,吩咐等在外面的仆妇们进屋清扫:“把大老爷和卢姨娘的东西都先拿到院子里,一会儿写了清单送过去。”
仆妇们刚才等在院子外头,哪怕低着头也知道赵淩把赵复给揍了。
能够留下来的这些仆役,都是家里比较老实的,这回更加老实了,手脚麻利地打扫起来。
来福对赵淩说道:“老爷清廉夫人勤俭持家,客房的摆设也尽量简朴一些,免得招摇。”
这属于闭着眼睛说瞎话,但合赵淩的心意。
在一旁的常威就很佩服,他就不能说出这么委婉动听的话来。
同样的事情换他来说,就是——把大老爷和卢姨娘关起来了。
赵爷爷奶奶被赵辰拐出去玩了,赵淩简简单单就把整个宅子的人员整治了一顿,接着把留下来的人,重新清点一遍,开始岗位培训。
这边的宅子比京城的要大,但住的主人就那么几个,仆从竟然有上百,简直离谱。
赵淩让梓萱给仆从们上课,自己盯着阿德拿了历年账本,直接拿出一把算盘开始和来福、来俊一起算开支。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突然,阿德根本就没来得及对账本动手脚。
账房先生更是目光游移,冷汗涔涔。
赵辰实在给力,拉着精力不济的老头老太太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两个孙子在跟前,老两口心情愉悦:“下次凌儿也一起出去玩。”尝过了常娘子做的晚膳后,又连连夸赞,“今天的饭菜味道好。”
赵淩这会儿不需要酝酿情绪了,拿出哄太后和赵王氏的功力,两三下就把老两口哄得眉开眼笑,连大儿子和特别会来事的卢姨娘不在一起吃饭都没在意。
赵辰对他暗暗瞪了一眼:佞臣!
赵淩:哼!
仆从中间倒不是没有想找老两口告状的,但当着赵淩的面可不敢多逼逼一个字。
他们也怕被发卖或者辞退。
虽说赵辰、赵淩肯定是要走的,但可不是住几天就走,起码得住过年,还得有半年时间。
再说,老头老太太求情有用吗?
老、大老爷都被打了。
几个仆从到底没真脑子转不过弯来,比往常更加规矩地伺候完老两口就寝,竟然一个字没多说。
赵辰出了饭厅,就到了赵淩屋里,交流各自白天的活动。
赵辰这里没什么好说:“爷爷奶奶带我去吃渔家饭了。我们包了一条船,钓起来鱼就直接煮了吃。现在时间晚了,听说前几个月还有菱角,嫩嫩的时候吃,甜。奶奶还跟我说水八仙,好几样我都没吃过,听着就好吃。你可得让常妈妈多学着点,以后回京城了,让常妈妈做着吃。对了,你今天做什么了?我瞧着家里好像清净了不少。”
赵淩瞧他一脸向往,像是后世见美食博主做的吃的各种美食,就觉得都是神仙美味一样,也不管自己吃得惯吃不惯,也懒得戳穿他,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把卢姨娘和大伯一起揍了一顿,发卖了一些仆人。剩下的先让梓萱教规矩。”
赵辰一听,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把谁给揍了?”
“老不要脸的和他那个妾。”赵淩加重语气,把他们占据了正房,用赵王氏嫁妆家具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
赵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娘希匹!你鞭子借我,我得再去抽他一顿!”
作为家中长子,赵辰和爹娘的相处时间最久,也最受重视,感情自然是最深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只会比赵淩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