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18)
“是你?”夏枢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开心地拉住对方的袖子道:“我还怕是不认识的,是你真的太好了啦。”
其实他和对方就说过一两句话,一点儿也不熟,甚至当时见了人,还有些怕怕的,故意躲远了去。
但这种场合见到认识的人,还有幸得过对方好心,搭乘过对方的马车,夏枢内心自是感觉不一样。
他瞬间原地复活。
褚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合卺酒。”他侧头吩咐丫鬟。
他先前穿着一身白衣的时候,气质冰冷,凛然慑人,夏枢见了他只想躲的远远的。
如今换了一身大红婚服,冰冷散去,气场回暖,如云端之花,雍容高华。
夏枢见了,自是要喜欢的多,不自觉的就有些亲近,一手拉着他宽大的衣袖不放,一手接过丫鬟端来的酒杯,按照嬷嬷教导的,臂弯穿过对方的臂弯,一口闷了那杯合卺酒。
酒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醇香甜美,只是一杯下去,夏枢的脸就有些红了。
他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嘿嘿笑道:“真好喝。”
褚源扫了他一眼,轻轻嗤笑:“酒量真差。”
突然“咔嚓”一声从地上传来,惊的夏枢晕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地上的是什么?”褚源抬起脚,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少爷,是花生壳和桂圆壳。”名叫红棉的丫鬟瞄了一眼,赶紧上前:“奴婢这就把它收拾了。”
夏枢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踢了踢地上的壳子,忙道:“我来吧,先前有些饿了,就吃了些床上的喜果……”
嬷嬷教导他要端庄,要维持好贵族仪态,二婶告诉他今天千万别失态,别叫人看了笑话,他也做好装也要装出来,给新婚夫君留个好印象,把婚姻好好维持下去的打算,因此吃完喜果,他就把壳都踢到了床下面,打算抽空偷偷收拾了。
只是床下暗,他没踢干净,漏网之鱼叫褚源给踩到了。
第一天就露馅,夏枢欲哭无泪。
“还有喜果?”褚源眉头微蹙,语气疑问。
“……有啊。”夏枢望望大红喜被上的喜果,再看看褚源明亮的眼睛,晕乎的脑袋更晕乎了。
“红杏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下一碗面端过来。”褚源吩咐道:“红棉叫人来换床喜被,再把地上收拾了。”
夏枢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我来吧……”
想去拿扫把,却被红棉一把拦住了:“哪有少夫人干活儿的道理,吩咐奴才们干就成了。少夫人今儿个忙了一天了,奴婢带你去沐浴吧。”
夏枢看了眼屋里瞬间涌进来的五六个丫鬟,知道侯府和家里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他直接动手。
他看了眼站在床前的褚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没坚持,抓了抓脑袋,便去翻他带来的小箱子,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出来。
婚房隔壁的偏房被改造成了浴房,里面有大小两个浴池,中间隔了一张大屏风。
现下浴池里注满了热气蒸腾的水,夏枢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熏的面颊通红,汗水哗啦啦地流。
红棉将他带到小的那个之前,伸手就来解他的衣衫:“奴婢服侍少夫人沐浴吧。”
夏枢吓了一跳,双手捂胸,疾步后退,磕巴道:“还、还是我、我自己来吧。”
他虽然大大咧咧,但从小到大,还没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过。
现下非常害臊。
抓了抓脑袋,他有些窘迫:“姐姐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啦。”
红棉倒也没勉强,笑了一下,叫身后的两个丫鬟放下沐浴用的东西,行了个礼,便带着她们退了下去。
夏枢见另一个大浴池里也注满了水,知道过一会儿褚源可能也要过来沐浴。
摸摸红扑扑的脸,他也不耽搁时间,快速地把衣物脱了,便一跃跳进池子里,扎了个猛子。
夏枢水性很好,以前还在惠河里救过人。
虽然事后发烧,生了很长时间的病,让他记忆模糊,记不太清那人的样子,但他对自己的水性那可是相当自豪的。
在小浴池里施展不太开,夏枢扑腾了一会儿便胡乱摸了摸身上,上岸了。
丫鬟端来的沐浴用品都是些瓶瓶罐罐,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个啥,到底咋用,就没管,直接拿了盘子上的大布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随意擦了擦湿头发,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婚房,屋里已经收拾好了,新的喜被也铺到了床上。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正在用布巾子绞头发的美人儿。
“你洗过啦?”夏枢欢快地凑上前,上下打量他。
这新夫君长得可真好看。
皮肤雪白,眉眼如画,夏枢觉得自己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饭都能多吃一大碗。
心里别提多喜欢了。
而且不提外貌,就说人品,新夫君是看着冷淡,但人真的很好。
先前他们不认识,他还衣衫破旧,蓬头垢面,换别的人,肯定是嫌弃他嫌弃的不行,有多远离多远。经常被嫌弃的夏枢经验丰富,自是知道旁的人会是什么表现。
但褚源就愿意让他搭车,不仅如此,还一点儿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夏枢当时觉得他气质慑人,不敢接近,但事后回想,却觉得这人真的很不错,比他见过的,除了他阿爹以外的所有男人们都好。
没想到,他原以为的陌生人夫君,竟是这人,夏枢真的太欢喜了。
“书房隔壁也有一个浴池。”红棉面带笑容地解释。
“哦哦。”夏枢挠了挠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