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198)
永康帝瞥了一眼沈太傅,笑了一下:“你满意就好,省的太傅不依,找朕要说法了。”
然后心情颇好的样子,转眼看着夏枢:“说说吧,想求什么恩典?”
夏枢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只是对这永康帝,心中再不敢放松警惕。
他低下头,稳住声音道:“恳请皇上赐予夫君一块免死金牌,以防万一。”
永康帝眼神一冷,语气却丝毫没变:“免死金牌?”
“是。”夏枢一直眼馋褚洵那块免死金牌,只是免死金牌这玩意儿只能指定的人用,夏枢希望褚源也能有一块,将来若是有什么不测,也可以拿来保命。
他也不遮掩,坦坦荡荡地道:“大皇子为嫁祸二皇子,先前派人刺杀我夫君,我夫君虽幸运地躲过一劫,但却身中奇毒,诱发眼疾,至今身子都不甚康健。皇上将大皇子圈禁,罚他闭门思过,是希望大皇子能意识到问题,加以改正。可是今日之事,可见大皇子非但没有改正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针对淮阳侯府和我夫君。另有二皇子,夫君不过秉公办案,就被记恨在心,诬陷谋逆,牵连淮阳侯府差点儿满门覆灭。今日之后,夫君辞官,和淮阳侯府分家,身后连个庇护之所都没了,他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所以恳请皇上怜惜,看在先皇和先太子的份上,看在我们夫妻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份上,赐予我夫君一枚免死金牌,让他得以自保。”
这话和沈太傅那暗戳戳的挖苦相比,简直是把挖苦放到了明面上,叫永康帝一下子黑了脸,厉声道:“放肆!”
夏枢心中一跳,但此时话说出口,已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道:“皇上,我夫君自小没有爹娘照看,孤苦长大,好不容易承蒙皇上怜悯重用,才得以成才。只是,皇上在时,夫君就因秉公处事被处处针对,如若皇上百年,谁又能来护我夫君性命?我一时心急可能会有不当直言,但心中所想莫不都是为了弥补皇上心中未能亲自保护侄儿长大的遗憾。所以,请皇上宽恕于我!”
永康帝:“……”
永康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同时,心中也不禁疑惑。
不是农家没有见识、粗鲁野蛮的双儿吗?怎么如此大胆,说话条理清晰,比沈太傅那老顽固都气人?
难道是淮阳侯府或者褚源教的?故意来当众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的吗?
永康帝正暗自疑惑,心中越想越气的时候,殿上一直趴在地上的冯二就跳了出来:“皇上,不能给褚源免死金牌!”
第100章
被判了斩刑的王长安也在此时激动起来:“万万不能给褚源免死金牌啊, 皇上。”
他一副被永康帝辜负了的模样,声声泣泪:“皇上,纵然你要杀了臣, 但臣也依旧对你忠心不二, 愿意拿命来谏言。褚源身为先太子之子,又被淮阳候养大,他绝不会甘心只做一个臣子, 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巧的正好在这个时间里提出辞官,他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愿屈居在臣子的位置上……”
“王长安, 休得妖言惑众!”褚霖怒道:“栽赃嫁祸淮阳侯府不成,还想在这儿造谣陷害,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我淮阳侯府几代人马革裹尸, 忠心卫国, 若是有异心, 还有你这个奸臣佞臣在这里招摇撞骗、胡说八道的份?”
王长安似乎是豁出去了,呸了一声:“说的冠冕堂皇, 谁不知道先太子是先皇指定的李朝继承人,他的儿子也有问鼎的资格,老夫不信你淮阳侯府养大褚源, 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更别说,沈太傅为此事,都十几年隐居不出, 气性之大, 别说他服气皇上,认皇上作正统。你们这些人心中是个什么算盘,就是不用脑子, 也都能猜得到,老夫哪里有诬陷你们。皇上要是被你们蒙骗,真赐予了褚源免死金牌,那才是大错特错。今日大皇子一派和老夫做的一点儿都没错,我们不过是运气不好,叫你们躲了去,若是有机会,老夫绝对和你们死磕到底,灭你们满门,为皇上清除祸害,为皇子们铺平后路。”
这话一出,不说淮阳侯是个什么想法,就是坚定的保皇派,真正的忠君之臣都觉得难以接受。
沈太傅更是气的胡子都歪了。
“就因源儿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你们就无所不用其极地想除掉他?”老头子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到地板上,怒道:“先皇若是知道你们这般对待源儿,怕是死都不会心安。你们这好一群“忠义孝悌”的狗东西!”
“皇上。”沈太傅看向永康帝的时候,眼泪就禁不住了,一大把年纪泪流满面,愤怒道:“老头子不若现在就带着源儿去见先皇吧,省的你们这般猜忌他,日日想要逼死他。”
说着,收了拐杖,颤颤巍巍走到褚源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殿内的柱子上撞去。
“先生!”夏枢吓了一跳,慌忙扑过去拉他。
“舅公?”褚源什么都看不见,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吓的夏枢一只手抓着沈太傅,还赶紧又伸出一只手去扶他:“夫君小心。”
幸好大理寺卿韩延及时冲了过来,一把挡到柱子前,拦住了沈太傅。
“太傅,不可啊!”韩延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却充满了担忧和着急:“太傅,有什么话慢慢说,莫着急。”
“太傅使不得呀。”其他官员离得有些远,此时也到了跟前,纷纷劝道:“皇上一向看重褚大人,先前不知道褚大人身份的时候,尚且重用,如今知晓褚大人是亲侄儿,哪里会不为他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