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惹(70)
厉远也觉得她看起来很可怜,手腕一处通红,鼻尖红红一片,眼睛也红红的。
像只红红的耷耳朵喵喵。
日头高照,外面火伞如荼,没几分钟功夫厉远早就被晒得满脸是汗,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滚落,从下颌线坠下,与安姒的眼泪在同一时间砸像地面。
厉远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现在站的那块地没有阴凉,晒在日光里,皮肤在阳光下晶白透亮。
安姒现在哪还敢动,站在原地,戒备地看着他准备干嘛。
厉远无奈,指了指自己这边:“我这没太阳。”
安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明白误会他了,可是那也不去。
晒死她总比靠近那个疯子被弄死好。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擦干了,抿抿唇。
不能哭,不能被那个疯子笑话。
细白的胳膊在厉
远眼前抬起,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泪,白细手腕上还一圈手指印,通红。
厉远一瞬觉得他好像个变态,看到她腕上的红印居然想的是:皮肤这么软,以后会不会被他弄得浑身都是印。
她水灵灵的样子往他面前一站。
真想吃了她。
厉远勾了勾唇,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痞痞坏坏朝安姒笑:“你真不过来?”
肯定不。
安姒倔强地望着厉远。
姑娘娇小,却很有骨气。
“那行,你不过来。”厉远点了下头,笑得蔫坏,紧跟着双手交叉,撩起自己衣服下摆,紧实的腹肌一瞬即现。
安姒脸通红,惊呼:“你要干什么!”你要当街脱衣服吗?
厉远满不在乎地,手指又向上撩了一些距离,整块腹肌完整地曝光在安姒面前。
“你不过来,我只好脱了衣服给你挡太阳。”
话音刚落,他真把上衣脱了。
安姒脸色很不好,血液一瞬上涌,差点晕了过去。
炎炎夏日,男人结实的身躯上染了一层薄汗,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健硕的胸膛挺起,连两处敏感的部位也傲然挺立。
他站在一棵不知名的老树下,身上落着树叶掩映下来的光斑,随风隐隐晃动。
厉远光着膀子,嘴角扯着痞坏的笑,双手一抬,举起衣服,遮在安姒头顶上。
一处阴翳,从头顶盖下,瞬间阴凉了很多。
街上的行人三五纷纷,朝他们这边看。
这怪异的行为,实在是太扎眼了。
一个男人站在街上脱掉上衣,高高举起,遮在一个女人头顶上面,而这个女人还是个瘸子,手里有一根醒目的手杖。
安姒已经难以想象这种画面多么刺激人的感官。
“你、快点放下来。”安姒催着他。
厉远无所谓地笑:“没事,我举着不累。”
谁管你举着累不累,累死你算了。
这个人怎么动不动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不良夜”下雨那天也是,现在也是。
暴露狂吗?
安姒快没辙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我站过来,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她软下语气,近乎央求,声音那么好听。
撒娇似的。
厉远几乎就要答应了,话滑至嘴边却咽了回去:“我现在不想你站过来了,就要给你举着。”
安姒张了张口,似乎想到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
她不动,厉远自然也不能动,还得给她挡太阳了。
五六分钟以后,安姒还不动,脸虽然还是红的,但眼神变得淡定。
厉远不太淡定。
任何人把任何东西举过头顶,保持五六分钟,都不会太淡定。
厉远脸色再次变得有点沉,额上汗水下雨似的连串滑落,身上很快像刚冲过淋雨似的,大汗淋漓。
“喂,我说……”厉远垂眸看着安姒,张了张口。
安姒抬眸,等着他说下文。
看他现在想说什么。
厉远咬了咬后槽牙,硬忍着没说话。
十分钟之后,安姒已经平复了情绪,脸色也恢复到了如常的样子。
满脸通红的人换成了厉远。
他浑身水浇过了似的,高举着他那件破了的白衬衫,站在烈日之下,犹如体罚。
“喂,你还好吗?”安姒眨了眨眼。
“废话。”厉远粗着嗓子,说完之后,背脊又挺了挺。
“你不累吗?”安姒又问。
“老子纯爷们,纯粹的汉子,懂吗?”厉远哑着嗓音,因缺水有些干哑。
安姒有些于心不忍,不想再跟他较劲了。
赌气怼了半天,正事还一句都没问想,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跑这来了,她买个药而已,他干嘛那么生气。
安姒刚想说话,厉远昂着脖子,补充了一句:“爷们你懂吗?分分钟让你嗷嗷叫的那种。”
安姒吐了口气,闭上了嘴。
举死你个王八蛋。
安姒舔了舔干燥的唇,在这站这么久,连她都渴得慌。
再抬眸看一下厉远,嘴上也是起了一层干皮。
真的不明白她是出来买药的,现在为什么会跟他一起站在太阳下晒。
“我要回家了。”安姒不想跟小学鸡比弱智,后退一步,准备走。
“不行,我不要你回家。”厉远的声音追在后面。
安姒也没能走远,她刚转身,脸色陡然一变。
安夏如正从他们对面的方向走来,铁着脸,看向厉远:“是你刚才说的,不让我女儿回家?”
*
Loft大门钥匙插进去,照例拧了好久才打开。
屋里正响起一阵蔬菜下锅的噼啪声,傅青书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了,我正在炒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