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162)
她迎着他上前一步,先摸到了他材质很好的黑风衣,然后沿着胳膊缓缓向下,指尖抵达他的裸露的手腕。
丝滑地钻了进去。
温亭深又按住了她,声音很冷:“……别摸那里,很丑。”
就算是他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要他怎么把破破烂烂的自己交给她。
她会讨厌这些难看的疤痕的。
说不定还会作呕。
他想拼命藏住这些丑陋:“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会想办法把这些疤痕消下去的。”
“才不要。”她贴着他身体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些都是你爱我的证明,不准弄掉。”
他没有反应。
李乐诗有点疑惑,又亲亲他的耳朵,温声说:“听见了吗?我很喜欢这些疤痕。”
温亭深耳根烫起来。
但还是没有说话。
黑暗隐藏了他此刻的眼神——欣喜又痛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在如此幸福的时刻,说出那句“我这只耳朵听不见”,总觉得有些煞风景。
他想了想,自动俯下身,将能听见的左耳递给她:“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乐诗以为他在故意逗她,没再说话,用行动来诠释。
在他分神间,她的手指已经钻进他的皮手套里,
贴得严丝合缝,汗液交融。
莫名其妙的行为往往是癖好的证明。
就好比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不过是将手指探进他的手套里,喉咙就有点发干。
尤其是想象两个人的掌心湿淋淋黏在一起的画面……
温亭深本能抵触了一下,就妥协地随她去了。
李乐诗一点点挑开,摘下手套,滑下去,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皮肤略显粗粝,疤痕磨着她的掌心,存在感很强。
下一刻,她拉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上面的伤疤。
——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表达心疼,唯有亲吻。
同样的方式,她摘掉了他的另一只手套,亲吻着那些疤痕。
被他讳莫如深许久的这双手,如今被她亲自摘下手套,露出修长骨感的手指……整个过程莫名带有浓重的欲/色。
李乐诗又亲吻了他额头上的伤。
这一次,他主动配合。
几乎就是水到渠成,两个人开始接吻,仿佛跳着一曲重逢的华尔兹,直接滚到了床上,除尽了身上一切的遮挡物。
她完全是被他剥离出来的,等他伸手想要帮他脱时,他却说:“我自己来。”
“为什么?在害羞吗?”
“身上……也有一些疤。”
李乐诗一听他这弱弱的语气,大概能猜到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了——纯自己作的。
估计是害怕被她训,他连灯都没开。
男人紧实且带有热意的胸膛伏在身上时,她对两人的体型差又有了深切的认知。
温亭深在这种事情上似乎很有耐心,不着寸缕的肌肤相贴,也只是将脑袋搁置在她心口,无比怀念般深吸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她揉了揉他散开的黑发。
“听你的心跳。”
李乐诗有点摸不透他的性/癖,这有什么好听的。
“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就是爱人的心跳。”他用手指了指她的心口,轻声说。
右耳受损之后,温亭深的世界就好像缺失了一半的声音,成了半个聋子的状态。
好不容易找回了她,他就好想报复性“消费”,将缺失且渴望的部分全部聆听完整。
所以,他在她的心口停了很久很久。
什么都没做,只是听着。
突然,他动作调整了一下,左耳贴到她的小腹。
李乐诗红了脸,笑着打趣:“那里又没有宝宝,你听什么呢?”
“……”他没说话。
出于某种直觉,她又问了一遍,温亭深还是没有回应。
“温亭深?”她将身体缩下去,捧起他的脸,“你的耳朵怎么了?”
第63章 回家“不急,它也想你了。”……
温亭深回避她的视线,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右耳暂时出了些问题,听不见。”他轻声说,“不过已经看过医生了,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导致的,让我保持好心情,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听见了。”
黑暗中,他慢慢将身体挪下去,说话的气息浇打在小腹位置,酥麻的痒意直接轰炸至她的神经。
李乐诗回想起那次在古镇,心兀地一沉:“……那个时候你的右耳就听不见了是不是?”
温亭深不能骗她,点了点头,安抚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左耳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心底酸涩难忍,“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以半个聋子的样子吗?”他轻呵一声,“我不想用这副残缺的样子面对你。”
“那你就不该受伤。”
温亭深没说话了,低下头,呼吸如轻盈的羽毛般扫着她平坦的小腹,又像温热的蛇,残留微弱的潮湿。
略显粗粝的指腹勾勒她熊前的圆润,他亲吻着她,皮肤在口腔里浓缩成爆珠,一次次轻吮,发出清脆而黏腻的动静。
李乐诗从这个举动中看出了些讨好的味道。
温亭深在恐惧,因为这具受伤的身体再一次被抛弃,于是在急切地用这种事来示好。
她的心像被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轻撩开他浓密微长的黑发,稍稍撑起上半身,一字一顿说:“这些疤痕是你爱我的证明,我很喜欢的。”
她感觉他的动作顿了下,下巴抵在肚子,应是抬起了那双桃花眼,在认真捕捉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