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85)
李乐诗大脑空空,疑惑眨眼。
温亭深收到信号,捏在她脸颊的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她紧合的牙关就被分开,紧接着,潮湿温热的嘴唇落了下来。
他的舌头,带有某种不安的情绪,强势性地扫荡起她的口腔。
磋磨之处皆留下一阵隐隐的麻意,她还未来得及感受,很快又被新的一轮舔舐覆盖。
温亭深这一次的吻,没有章法,不知节制,像**终于烧破了那层柔软的克制,一下变得炽烈。
他贪恋吮吸她的唾液,吮吸的力道简直要连同她的舌头一并吞下。
李乐诗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但很快就被一条手臂拦住,带过去,紧贴上他的身体。
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后颈,修长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间,他用力扣住她的脑袋,不允许有片刻的偏移。
夏天,两人穿得都不多,薄薄的衣服在来回紧贴摩擦,仿若一颗火星落在了干旱的树林间。
磕哒一声,手机落在台面,温亭深腾出另一只手,带有薄汗的掌心掐上她的腰。
李乐诗快要喘不过气了,微微睁开眼,注意到手机还亮着屏,甚至还在通话中。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声音不断从中响起:“乐诗,你在听吗?我是冯璨。”
“乐诗,我们谈谈好吗?”
“你在做什么?”
李乐诗听见脑子轰的一声,偷情的感觉更加具体——电话那端正在听着他们拥吻。
温亭深在狂热地吮吸她的舌头,说不定还溢出了黏腻的水声。
她第一反应就是与眼前的男人分开,甩了甩脑袋。
但她没能逃开,扣在后颈的那只大手重新将她摁在他的唇上。
光线不算
好,李乐诗的视野也有点虚焦,但仍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释放着强烈的情绪。
野兽一般,蓦然轻咬了下她的唇。
温亭深慢悠悠退回了自己的舌头,唇却紧黏着她的嘴唇不放,提醒她:“认真点,不是你想吻的吗?”
李乐诗喘了口气,用着气音:“……可这也太激烈了。”
她更想得到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似乎在解释还不够激烈,他上前一步,膝盖抵在她的膝盖间。
李乐诗本能哼了一声,耳根烫得可怕。
他伸出一小截舌尖抵了抵她的唇:“嘘,你也不想让你的好师兄听见我们在做什么吧?”
冯璨的声音还在电话那边焦急响起。
温亭深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愈发不知节制,两条舌头很快又搅弄成一团。
此刻的温亭深,陌生得让李乐诗打了一个抖,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傻乎乎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放出了魔鬼,却无法再合上盖子。
起初的确是她想要索吻,但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时候结束,就完全不受她控制。
唾/液即将满溢,被他先一步掠夺,吞噬入腹,发出很大的一声吞咽。
电话挂断。
温亭深冷冷扫了一眼熄灭下去的屏幕光,松开她的舌头,慢悠悠分离唇瓣。
李乐诗感受唇上有一点轻微回弹的水痕,相信刚刚他们之间肯定断掉了一根极富色/情意味的银丝线,脸红到爆。
她微喘着气,温亭深的呼吸也乱了节奏。
半晌,他重新打开灯,乍见强光,两人都本能地闭了闭眼。
李乐诗发现温亭深红了耳根,原来刚才那场激烈的拥吻不止乱了她。
他表面游刃有余,下方还是藏有一层慌乱与害羞。
这个反差让她小小激动了一下。
温亭深驾轻就熟收回自己难见的疯狂,冷静下躁动的筋络,看见她嘴唇仍泛着一层水润,他本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忍耐着,用大拇指帮她擦掉。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李乐诗完全相信他是会在事后替对方温柔清理干净的人……
只可惜,他身体不行。
就像一块异常漂亮的璞玉有了裂痕,她不会丢掉它,但也没办法使用它。
得到了慰藉,李乐诗捧着跳动剧烈的心,拿起手机准备回去。
温亭深抬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带有薄汗的掌心轻轻在她肩头烙下印记,神色却恢复了往日淡然:“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坐到车里,系上安全带,李乐诗仍不能理解温亭深怎么会这么阴晴不定,一会不让吻一会又那么激烈,一会说不想她走一会又主动送她回家。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题。
难道是跟冯璨有关系?李乐诗记得温亭深一直对这个名字有极大的排斥,可以说是深恶痛绝那种,以前她还搞不懂,但现在看来他是在吃醋。
她偷偷看向温亭深。
他正开着车,冷静自持,似乎方才放纵的另有其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扯不清了?”忽然,他开口问,沉静到像在问一道普通的数学题。
李乐诗心跳再度激烈,用手盖了下脸:“……嗯,有点。”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他的下颌紧绷,耳根残留未退却的红。
看见这一幕,李乐诗莫名有些安慰,因为慌乱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她用着蚊子般的声音:“算是……吻友?”
不是泡友,又不是情侣,他们目前只是接吻的关系。
温亭深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李乐诗被这个短暂的气音撩到了,害羞的热度蔓延至全身。如果以漫画人物来表示,此刻她的脸上一定布满了粉色的害羞符号,头顶冒出一团白烟。
回家的时间格外漫长,她眼神扎根在窗外,另起话题:“你好像讨厌冯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