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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十年(49)

还挺讲究的,陈韵平常都不给他们整理床铺,因为她自己也懒得。

她出声道:“星星你在哪儿呢?”

陈星月举着块饼干从厨房的方向冲过来:“妈妈我实在太饿啦。”

企图用可怜巴巴来掩盖她大早上吃零食的“罪行”。

陈韵敲她一下:“刷牙洗脸没有?”

陈星

月:“我刷了,弟弟没有。”

陈韵:“那你去叫他快点刷。”

陈星月敬个礼跑进主卧,来了个助跑蹦上床,把亲爹给踩个正着。

宋逢林惊呼一声,抱着脚嗷嗷叫,无奈道:“星星,咱们慢点行吗?”

陈星月跪坐在被子上行个礼:“爸爸对不起。”

大早上的,挺不吉利。

宋逢林挠女儿的痒痒:“下次注意就行。”

陈星月咯吱咯吱笑,还记得正事:“弟弟去刷牙!”

陈昕阳耍赖打滚:“我不要。”

扭来扭去的,最后被爸爸移送公卫。

宋逢林监督儿子洗漱,拎着干干净净的小崽子去客厅。

陈昕阳挣脱爸爸的束缚,凑到姐姐边上玩玩具。

姐弟俩叽叽喳喳地说话,嗓门倒不算高。

宋逢林摸摸耳垂,左看右看又掉个头回主卧。

陈韵在化妆,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咱们今天早饭也出门吃。”

宋逢林嗯一声打开柜子,慢慢地蹲下来。

他翻出件觉得最好看的裤子,结果半天没能套上,只能悻悻再丢回去。

陈韵都好了,发现他上半身还扎在衣柜里,好奇道:“怎么了?”

宋逢林像是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有衣服穿呢。”

陈韵:“不是才给你买了新的。”

宋逢林往边上一挪,露出衣柜的全貌:“哪件?”

陈韵迟疑两秒:“我有点认不出来。”

又理直气壮:“是你说喜欢黑色的。”

宋逢林有个小时候捡亲戚家旧衣服落下的毛病,很不愿意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衣着打扮。

他没结婚前就喜欢穿得乌漆嘛黑的,到现在也不例外。

陈韵给他买衣服,那都是奔着能cos乌鸦去的,挂在一起更是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宋逢林平常也挺满意的,每次一打开柜子都有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不过这会他忽然想换换口味:“我记得有一件蓝色的T?”

陈韵:“那个我看你穿不下,上次剪开给孩子做沙包了。”

又道:“待会去商场逛逛,你自己挑两件。

啊,宋逢林想起来自己见过沙包了。

他随手一拽,从架子上扯下件衣服:“那我今天穿这个。”

陈韵看着跟昨天的也没什么区别,捏着拳头:“出发吧。”

两个孩子早等得不耐烦,在玄关整装待发。

宋逢林门一开,他们就争先恐后跑去走廊按电梯。

陈韵一边摸着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带齐,手肘往后一撞把门带上。

门才关上,她道:“你拿车钥匙了吗?”

宋逢林晃晃手示意:“在这。”

陈韵:“那就齐了。”

一家四口出门去,在新桐路最近很火的店吃早餐。

店里有扇半开的折叠窗,正对着栽种梧桐树的道路。

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经过,阳光透过枝叶在他们脸上星星点点。

这样的场景,陈韵插一块香肠感慨:“真好。”

宋逢林顺着她的目光往外望,其实很难品味到这种惬意。

或者说他本身也缺乏浪漫细胞,能看到的就是普通的一枝一叶。

他道:“要不要再点一份香肠?”

陈韵:“不吃了,玩去吧。”

儿童节的主角是儿童,姐弟俩也知道今天大释天下,平常不敢提的要求使劲提。

陈韵尽量都满足了,付钱的没敢过心,晚上睡觉前才记账。

宋逢林洗完澡出来看她在化妆桌前写小本子,凑近:“上个月花得多吗?”

他向来只管赚钱,只是最近有了经济压力,难免多关心两句。

正好是做月度总结的日子,陈韵:“你把五月的账算出来,我洗澡去了。”

她每天都记得很详细,宋逢林只需要加加减减就好。

在他看来,每笔钱都花得有理有据,家里也没有什么大项的支出,但块儿八毛的累积到最后,居然要小四万。

怎么会这么多?宋逢林怀疑是自己口算的能力退化,翻到前头再来一遍。

陈韵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就看他还在这儿掰手指头。

她开玩笑:“要不要去把星星的木棒借来用用?”

宋逢林一脸严肃:“我发现件事。”

陈韵坐在床沿:“洗耳恭听。”

宋逢林:“原来‘聚沙真的可以成塔’。”

陈韵都摆出要听听你有何高见的表情了,眉头一挑:“就这?”

宋逢林:“我真觉得咱家过得不奢侈,怎么一算账这么多钱。”

陈韵心想他穷苦出身,到如今居然对奢侈两字有全新的定义。

她道:“按照我国的人均标准来说,咱家的生活标准已经打败99%的人了。”

宋逢林确实是穷苦出身,还不至于这么不知道人间疾苦。

但他毕业于京大,十几年里光是赶上这一波互联网发展浪潮得以实现财富自由的同学就不知道有多少。

圈子摆在这儿,他对小康和中产就有另外的解释,说:“但没什么奢侈品。”

陈韵:“你左右看一下。”

宋逢林有点不明所以,视线还是真挚地在左右各停顿几秒。

陈韵知道想让他意会不容易,索性挑明白:“在宁江,有房子就是最大的奢侈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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