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鲤[京圈](103)
凌遥顿了一下,只说:“我头发不够亮泽,多吃那些可以让头发黑亮有光泽嘛。”
沈青黎:“我会信?”
凌遥望向他似笑非笑的面容,一时沉默。
“什么时候知道我长了白头发的?”
知道他向来睿智,瞒不过他,凌遥回答:“去年见面那天,你睡觉时,我发现的。”
“这么早。”
“嗯。”
他却说:“快半年前的事了,事物会发生变化,怎么现在不仔细看看?”
在他沉稳笃然的眼神中,凌遥点亮所有的灯,伸手拨了拨他剪得富有层次的银发,惊讶发现,发根处新长出来的,几乎不再有白发,皆是黑发。
凌遥愣住,惊讶的视线转移到他脸上。
沈青黎抬手摸她的脑袋,似是安抚:“已经在转黑了,慢慢会恢复的。”
“怎么会这样……”凌遥万分不解。
他只是很平淡地说:“那段时间压力太大,又生了场病,身体机能受到了影响,发现长出白发,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便干脆染了白发。这次突然放开,又急着回来见你,来不及染回黑色。”
凌遥安静地听着,问他:“是什么病?”
他口吻依旧平淡:“阳了。”
这种病毒作用在每个人身上都不一样,但它喜欢攻击身体最薄弱的地方,难道攻击的是他的头发?
凌遥存疑,却没多问。
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他恢复健康就好。
他突然问:“当时发现真相后,没哭?”
凌遥乖乖点头:“躲在另一个房间哭的。”
“真傻,”男人手指轻轻捏着她光滑洁净的脸,“怎么不问问我,光躲起来一个人伤心。”
凌遥理直气壮地说:“你当时对它能不能转黑,一定也没底,否则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
男人顿默片刻,感慨:“咱俩太有默契了也不好,有什么都搁心里了,另一个人只能猜,还总喜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以后不会了。”她靠在他胸前,“但就算长出黑头发了,你也要好好补补。”
“补啊,你煲的那些东西,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每次都一碗不落。只不过……”他停了停,转变语气。
“什么?”
“木耳炖雪梨能不能剔除食单?”
炒木耳,可以,炖雪梨,也可以,两样加在一起炖,不可以。
凌遥想起上回他皱眉,但还是吃了下去,不禁笑出声:“行,我也不喜欢吃这个。”
伴随轻微的嘻笑,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过了许久,才出声:“要是我头发全白了,黑不回来了,怕不怕?”
凌遥:“为什么要怕。”
“像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
凌遥离开他怀抱,坐直身子,义正辞严:“你这张脸,这个造型,有眼睛的都会说你是
个潮人吧!”
男人皱眉:“潮人还是免了,我也跟不上这些小年轻的步伐,明天就染回黑色。”
他是说染就染。
第二天出门,等下午五点回来时,银色头发已经消失不见,眼镜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乌色头发,还修剪了一下,看上去干净利落,确实好像,年轻了许多。
凌遥却盯着他的头发,左看右看,啧啧而道:“还是银发帅一些。”
沈青黎也不恼,微微一笑:“再过几十年,再让你看银发苍苍的模样。”
闻言,凌遥抿紧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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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过年没几天,大家都等着放假,现在不是找工作的好时机,于是凌遥每天无所事事。
沈青黎与之相反,根本闲不下来,去集团,去应酬,去看望父母长辈,如果在家,也免不了是在书房开跨国远程会议。
袁征过来了两次,两次都开启了顺酒模式。一下子说要招待一个贵客,一下子又说跟人吹了牛要请对方喝哪个年份的什么酒。
对此,沈青黎声音冷淡:“这酒窖里的酒都给你得了,我们喝西北风多好。”
袁征一如既往笑呵呵:“别介啊,就算都给我,我也没这么好的条件弄个恒温酒窖。”
凌遥随他们去酒窖里拿酒,看着这满墙的酒瓶子,她一直没问过,这会儿终于开口:“这些酒,都是别人送的?还是自己买的?”
“都有。”沈青黎道,“还有些是老爷子买了存放在这儿的。”
凌遥不大明白:“可你不是说他有基础病,喝不了两杯么。”
“喝不了酒,跟爱买酒,是两回事。”他笑着搂她的腰,“老太太还不喜欢戴贵重的珠宝首饰呢,来来回回那几样老爷子买给她的饰品,但她收藏的那些石头多值钱。”
对此凌遥总结出一条规律:“既然你爸妈步调一致,那你就没有喜欢收集,却又不怎么使用的癖好?”
沈青黎略微沉吟,最后说:“鱼呗。”
“囤在池子里,但不食用。”
凌遥:“……”
他见她无语,笑道:“也不对,至少有条小鲤鱼被我吃掉了。”
凌遥瞪大双眼:“啊?”
他搂紧了些:“你这条,我含辛茹苦亲手养大的小鱼。”
凌遥受不了他。
袁征更受不了他,找到那瓶酒就要上楼:“走了,不打扰您二位在这儿肉麻,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谁要跟他在这儿肉麻,凌遥也想上楼,被沈青黎一抱着,直接坐在了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上。
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修长指尖轻点着她嫣红的唇,眉眼充满暧昧:“两年多没在这儿做过了,要不要,重温一下?”
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