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鲤[京圈](76)
在樱花树下漫步时,凌遥跟他说富士山有片很著名的自杀森林,每年有超过200人选择在那里结束生命。
他闻言,蹙着眉,捂住了她的嘴巴。
凌遥拿开他的手:“我只是跟你说说这种现象啦。”
他低道:“说点儿好听的。”
恰好附近也有中国游客,哼着《富士山下》的调子,凌遥道:“沈青黎,你会唱《富士山下》吗?”
他点头:“想听吗?唱给你听。”
“不是,你知道这歌是什么意思吗?”
沈青黎眼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凌遥自顾自地往前边走边说:“很多人只知道它是一首好听伤感的情歌,实际上这是分手后男方劝女方不要死缠烂打的歌,歌词非常冷静甚至冷漠,可能就是因为不爱了吧。”
她回头,看着这个男人。
发觉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动作利落地把她揽到身边,抵着她下巴便深深亲吻,身边是人来人往的游客,有粉色樱花花瓣飘落,落在他们乌色的发间与风衣衣领上。
亲吻结束他蹙额诘问:“你今天还要说多少不吉利的话?”
凌遥顿住,她只是觉得自己在随意分享一些寻常的话题,毕竟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不能幸免的事,也没有必要刻意避谈。
但也许,这些话题确实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凌遥回答:“不说了。”
“亲亲我。”
“哦。”
她踮起了脚,勾着他脖子,轻轻地碰他的唇,被他再次搂抱着唇舌缠绵许久,才放开她,说了句:“没心没肺。”
凌遥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心的。
4月份蔷薇盛开的季节,他带她去胡同里吃饭,再回到那间栽了蔷薇的四合院。
也是个满月正圆的夜晚,月华清辉,倾泻而下。
凌遥坐在廊下闻着花香:“沈青黎,你今天去学校等了我多久?”
“一个小时,怎么了?”
“就坐在车里等?”
“当然,你不是说我在学校里露脸容易招蜂引蝶。”
“都跟你说回家等我了。”她看着他,“或者你戴个口罩也行。”
他过来捏她后颈:“没事戴什么口罩。”
凌遥发痒,缩着脖子想逃,他变本加厉要挠她痒痒,忽然又停下来,问她:“你还跟关雯有联系?”
凌遥坐直了望着他:“怎么了?她。”
自从关雯回了老家,凌遥只在朋友圈看她在江南水乡小镇上过得十分安宁,拍出来的照片也透露出温馨的幸福感。
“她要结婚了。”
凌遥正为之感到高兴时,沈青黎又丢下一句:“赵源不同意。”
“什么意思?”凌遥声音略冷。
沈青黎垂眸:“字面意思,当时他在申城出差,联系了关雯,关雯告诉他自己的婚讯。结果自然,赵源连夜租了辆车开过去找她。”
“后来呢?”
“他昨天飞了回来,昨晚喝了个酩酊大醉,我也是今天下午才见到他,觉着他整个人比当年出事还要落魄,仿佛受了巨大打击。”
怪不得沈青黎特地要去学校等她,凌遥下午满课,让他在家等着也一样。他没听,车就停在管院外面的路边,凌遥过去时,他手指还夹着烟正在抽,一副看上去既很无聊,又有心事的模样。
凌遥抓过他的手,扯了下他胳膊:“那他都已经有家有室,有老婆还有女儿了,还不能人家结婚寻找幸福啊。”
沈青黎在月色里瞧着这张忿忿不平的脸,轻叹一声:“他最近恰好在谈离婚。”
凌遥:“……可是,我听关雯说过,即使赵源离婚,他俩也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家不会同意。”
沈青黎凑近,抱过她脑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如果都是未婚状态,至少也是可以在一起的不是。”
凌遥不吱声了。
但沈青黎说的很对,如果两个人都是单身的话,就算结不了婚,也不会涉及到干涉他人家庭,插足他人婚姻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事,这样其实也算一种圆满。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月光无声照着他们,风中飘荡几缕淡淡的花香。
凌遥小声道:“要是赵源最后离婚,关雯结婚,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了吧。”
许是这个话题本就沉闷,沈青黎也只是应了句:“这种事,谁知道呢?我们作为看客,倒是比他们局内人还要更上心。”
凌遥嗯了一声。
“回去吧,”她说,“都挺晚了。”
面前的男人没动,僵直地站在她面前,凌遥不解抬头望。见他目光灼然,神情在那一瞬变得有些意味不明,凌遥便知他起了心思。
他偏头笑:“来都来了,不留点儿痕迹?”
“色啦。”凌遥站起身,拒绝得很干脆,“不留。”
她被打横抱了起来,挣扎,但无用,被掳进了正厅。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一些家具什么的没换,但有人时不时来打扫做房屋保养,凌遥试图说服他:“没套。”
结果他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来的,夹在手指之间,有三片。
凌遥一看便受不了,捶着他肩膀:“你今天一直随身带着?”
“扯,下车时从车里拿的,上次不是没用完?”
凌遥直喊他老流氓。
他:“啊,我是。”
上次在车里,他也是这般早有预谋。
那是在上周末,他把车子开到了京郊,说带她去看油菜花。
车子停在
一条乡间小道上,路边的白桦树长出的嫩叶十分清新,远处油菜花成片金黄,花间有蜜蜂在飞舞。凌遥以为只是出来透个气,单纯看油菜花,她跟所有游客一样,拍了些照片,还拉着对浓郁花香有轻微过敏的沈青黎拍标准的游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