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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悖论(63)

作者: 珩一笑 阅读记录

桑兮渺别开脸,胸口起伏着,哭得太狠,有点上不来气。

那天后,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

胡思乱想如碎纸片在脑海中纷飞。

其中最多的,就是盛时。

她想念他,又觉得她不配缅怀他们的爱情;她好奇他的近况,又不敢探听他的消息。

最后归于一个念头——

他需要的爱,她给不起,分开对他好,对她也好。

可悲的爱无能,她连自己都爱不了,怎么爱得了他。

抑郁症并非时时刻刻想自杀、自残,她只是觉得,活着没意思,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情绪也变化无常。

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烦躁,一会儿又低落。

晚上的失眠,转成了白天睡不醒。

即便睡够十个小时,还是浑身乏力,没有精气神,有时还

会心跳过速,害怕会猝死。

所有试图对她的工作、感情指手画脚的亲戚,都被她呛了回去。

她会莫名其妙地跟着陌生人走,清醒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一回,还让人误会她心怀不轨,报了警。

忙于工作的母亲这才察觉到她精神状态的异常,带她去看心理咨询师。

看到诊断书上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字眼,桑兮渺居然感到庆幸。

啊,原来不是她有毛病,是她真的有“病”。

医生给她开了药,给她的建议是:如果现在的处境令她痛苦,那就换个新的环境,远离痛苦的源头。

所以她搬出了家,删了有关盛时的所有电子记录——其实也没多少,他们甚至没有几张正儿八经的合照,因为她有镜头恐惧症。

画他的那些画,却没能舍得。

她建立了一个新的文件夹,隐藏了起来。

有关他的记忆,她也封存了。

在此期间,桑康乐出生了。

桑兮渺没有埋怨他们这种近似于“东山再起”的行为。

他们是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对他们来说,“女儿”比“桑兮渺”重要,“桑兮渺”废了,他们便再造一个“女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很像他们。

她不也为了保全自己,舍弃了盛时,埋葬了他们的感情么。

庆幸的是,她慢慢地好转了。

至少不会再有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压住,呼吸困难,动弹不得的情况了。

自从合作方送了她一套盲盒后,她就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满屋子的公仔、手办,她就感到安心。

这是除了画画,她当下唯一的爱好。

独居的第三个年头,桑兮渺开始频繁地梦到一个男人。

梦里,他对她很好,从不贬低她,会陪她做一些很疯的事,会偎着她的唇说喜欢她,喜欢她的画,会在他朋友面前维护她,了解她内衣的尺码,知道她酒量不好,但会给她调酒精含量很低的鸡尾酒,他坐在台上弹吉他,唱歌,目光总会不经意地偏向她……

那不是梦。

是……她太想他了。

“盛时,盛时……”桑兮渺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流得太多,擦也擦不完。

她索性不管了,就顶着一张狼狈的脸看他,说得断断续续的。

“你说得对,我是很自私。我不该把你追到手,又甩了你;我不该把你忘了,又重新追你。可是我没办法,我还是,还是……”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盛时任由胸前布料吸走她的眼泪,下巴抵着她的肩,轻轻叹息。

在听到他告降般的低喃后,她的泪流得更凶。

“我也没办法啊,桑兮渺,我也还是……”

“很喜欢你。”

第38章 第三十八个梦正牌老板娘

桑兮渺埋头吃着早午饭,不好意思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他在给猫喂食。

虽然表现得不喜欢它的样子,但又是猫粮,又是营养剂,还会骗水,把猫养得毛发如此蓬松柔软,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她脑中莫名闪过一个不怎么合适的词。

前妻的遗物。

她当时把猫留给他,或多或少利用了他的责任心。

无论如何,他至少会为它找一个爱猫的新主人。

不曾想,他这么一个不喜欢宠物的人,养了它这么久。

一人一猫,安静地吃着饭。

因为太安静,只听得见猫咪舔食的声响,桑兮渺没忍住,往盛时的方向看去。

他半蹲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上,眸光沉沉,一瞬不瞬地看她。

“有什么好看的……”

哭得太多,她眼睛浮肿,模样肯定不好看,他却一副着了迷的样子。

盛时起身,按着酸痛的后颈,昨夜又是攀岩,又做了几次,他也不是铁人,有些吃不消。

他就维持着这个微微偏头的姿势回答她:“看某个吃自己醋的人。”

桑兮渺反驳不了,她确实吃了他“初恋”的醋。

但那也是在他的刻意引导下。

“逗我很好玩吗?”她佯怒,“你那是趁火打劫。”

“脾气变大了啊,我的渺渺。”他走近,一手撑着桌,一手揉她的发,“那你想怎么算账呢?”

桑兮渺气势汹汹,抓过他的手,牙都亮出来了,正要咬下去,注意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顿住。

昨晚还没有,只能是他刚戴上的。

她不太确定地问:“我送你的那枚?”

盛时从喉腔里发出一声“嗯哼”。

她摩挲着戒圈,“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昨晚回来的路上。”

他反手插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谁会把戒指放香囊里,笨不笨啊,丢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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