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夏天(92)

【2021倒数啦！】

温窈被电视里主持人的呼喊声拉回现实，伴随着呼喊声响起的，是一阵敲门声。

这个点了，还能有谁？

难不成是橙子回来了？

温窈跑去开门，门恍一打开，一束橙色芭比直接出现在了她眼前。她朝花束后面望去，忽而目光一怔。

“你怎么来了？”

【3！】

【2！】

【1！】

【0！】

倒计时恰好结束，屋内电视里的新年祝福连同陈翊南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嗓音染上了些许笑意：

“温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陈翊南抬手轻轻揉了揉温窈头发，凝视着她道：“见面说出的祝福，才是我最大的诚意。”

“我来陪你跨年。”

温窈鼻子一酸，眼角再次涌上泪意。

温热的指尖替她拂去泪珠，陈翊南将花送进她的怀里，“楼下有仙女棒，要不要去放？”

温窈抬眸望向他，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陈翊南不由得一笑：“去吧，我等你穿衣服。对了，穿厚点，楼下冷。”

温窈抱着花，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浅浅一笑：“好。”

温窈已经好久没放过烟花了，她迅速地套上外套，裹上围巾，跟在陈翊南身后下了楼，离开了那个空荡荡的家，去见她的烟火人间。

陈翊南买了三盒仙女棒，都被温窈慢慢放完了。

温窈挥舞着两根燃烧的仙女棒在空中画了个心形，她笑着回头问：“陈翊南，好不好看？”

陈翊南倚在车门上也在笑，那双向来有些淡漠的眼睛被笑意浸染的格外明亮，他真心夸赞：“很好看。”

他说这句话时眼睛注视的是温窈的脸，这让她有点分不清，他这句话指的是烟花还是人。

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了。

温窈放下两根燃烧完的仙女棒，踱步走到陈翊南身前。陈翊南下意识又递给她两根新烟花，温窈却没接。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是在询问怎么了？

温窈摇摇头，开口道：“你伸手，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陈翊南闻言伸手，温窈却忽地在他手心里写起了字，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

看到温窈写完前三个字，他陡然一愣。

“好了。”

温窈收回手指。

陈翊南的手却仍旧停留在半空中，他眸光微动，看向了温窈。

温窈狡黠一笑，问道：“看懂了吗？”

陈翊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低声开口：“认真的？”

“嗯嗯。”

身前女孩的目光真挚，不似作假。

陈翊南静静盯着她，沉默三秒后，忽地低头笑了起来，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就连带着肩膀也有轻微抖动。

直到远处夜幕之上，一束束烟花再次绽放，雀跃的明黄色与漆黑的夜相映成辉。

陈翊南张开手臂，在烟火声中开口：“抱一下？”

温窈轻轻点了下头。

陈翊南笑了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夜风中，是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在砰砰撞击着。

他的碎发落于额前，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处。良久，她听到男人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窈，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温窈的脸埋在他怀中浅浅笑着。

她想起莎士比亚曾在《维洛那二绅士》中写过：真正的爱情，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的最好说明。

陈翊南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有看在眼里。时至今日，又是新的一年了啊。

他们一起迎接了最初一天的到来。

元一复始，她找回

了那段失散已久的心动。

不远处，温窈拿着仙女棒在空中不断挥舞，旋转，火光映照着她轻盈柔和的侧脸。

在她身后，陈翊南的手指正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掌心，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不久前，温窈曾在这里写下：

男朋友，新年快乐。

2021年1月1日，他们恋爱了。

陈翊南唇角噙满笑意，拿出手机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无比珍贵的一刻。

正玩烟花玩得高兴的女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曾拿出手机，在烟火星辰之下，偷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

如果不是肚子开始饿得咕噜着叫嚣，温窈此时还不想回去。

陈翊南从车上拿了袋东西，便伸手拉着温窈上楼了。

“晚饭没吃？”他上楼梯时问道。

温窈想了想，吃了几口面条应该也算吃吧。她斟酌着开口：“吃了点……但不多。”

陈翊南又问：“吃的饺子？”

温窈摇摇头。

两人说着，正好走到了三楼。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笑道：“给你带了些饺子。”

“哇。”

他接着补充：“你爱吃的素馅。”

温窈小声哇哦。

厨房里的燃气灶重新被打开，陈翊南正挽起袖子，将保鲜盒里的饺子倒入锅中。

锅中的热水咕噜着，温窈洗干净手走了进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翊南摇头：“一会儿等着吃就好。”

温窈站着没动。

浅白色的水蒸气从锅中慢慢升腾而起，厨房内热气氤氲，她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陈翊南搅拌水饺时，不经意间余光瞥到温窈还没走，她靠在门上安静地盯着自己看，看起来乖极了。

他笑问：“看什么呢？”

“陈翊南，这是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场景。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了我眼前。”温窈如实说道，她走近伸出胳膊，“你快掐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