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咬痕[破镜重圆](53)

宋清霁没什么情绪：“那宋管家走了。”

周浓伸手拖住他：“不许走，我还没画完呢。”

他再吟着几不可见的笑意，一言不发地回去。

她在画作上很高产，没有什么规则和束缚，什么都画，完全听任自己的想法，画好了就指挥他一幅幅挂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告诉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清霁：“为什么？”

周浓：“我要让你看一眼就能认出我的画。”

宋清霁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她，想说她的风格让人想不记住都很难。

预料一下她的反应，还是不说了。

她想让他一眼就能认出，那他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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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稳的流转。

到了十一月中旬，气温忽然降了下来，猝不及防，以至于降温前一天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浓忘了盖被子，着了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直接发起了高烧。

她一生病就非常折腾，吃药费劲，打针更费劲，脸上异常地泛着红。宋清霁的手背摸上她的额头，只觉得一阵滚烫。她难受地微微张开唇，用嘴巴呼吸。

他喂她喝水，她咽不下去，他就拿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给她润唇，等她缓解一些了，把药递给她：“吃了。”

周浓蹙眉：“不要。”

宋清霁坚持：“吃了。”

周浓：“我不要。”

她有些发抖：“好冷。”

宋清霁把室内的空调开到最高，继续让她吃药。

周浓：“太苦了。”

宋清霁：“吃完给你糖。”

前前后后，推来扯出好半天，她才终于肯把药吃了，晕晕乎乎地睡过去。

这场病拖拖拉拉，足足持续了将近两周才好。

蔫巴的小脸重新焕发了生机，周浓望着窗外，问他：“冬天是不是来了。”

宋清霁说：“是。”

周浓道：“我最讨厌冬天了！！”

她苦恼：“你呢？你喜欢冬天吗？”

宋清霁沉默片刻：“不喜欢。”

“那我们就一样了。”

“嗯。”

“我不要在冬天和你见面，我们要去春天。”周浓望着他，目光灼灼，像是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蓄谋，“宋清霁，我们逃进春天吧。”

“——在冬天彻底来临之前。”

第27章 春日咬痕

逃进春天。

这话周浓并不是说说而已。

她不喜欢依照计划行事，想起主意就要拉着他到还存在春天气息的城市去。

“海岛或者云城，你觉得哪个更好？”

“你想去哪个？”

周浓神气兮兮：“所以是听我的喽？”

宋清霁细细琢磨着她的得意，好像还有别的答案一样：“可以不听？”

“当然不可以。”周浓做决定，“那就都去。”

她说：“你得跟我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刚出了家门，要往学校去。

宋清霁微哂，扯住她的袖口将她拖

过来，朝自己靠近了些，长指覆到她外衣的拉链上，流畅地帮她拉上去。

她就那么望着他，眉梢浮上几丝肆意妄为的娇俏，仿佛在品茗他的动作。

宋清霁看了她一会儿，顺手捞起她的帽子，反扣在了她的头顶。

周浓拿脑门撞他的胸口，抗议：“挡到我眼睛啦！”她懒得动手：“快帮我拿下去。”

宋清霁又拎着冒尖把帽子给她扯下去。

周浓甩了甩头发，歪着头盘算：“我想想先去哪里。”

没等到她确定好先去哪一个，哪天出发更开心，徐芳芝倒是先帮她做出了抉择。

十二月之初，徐芳芝收到了邀请，元旦假期要回云城老家参加布艺节。

布艺节，其实也就是以扎染为主题的一场活动，主要用于各种扎染作品的展示和交流。徐芳芝和这个活动有一定的羁绊，基本上能参加的她都会参加。

周浓挺感兴趣：“我也要去！”

徐芳芝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叮嘱她：“那你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周浓信誓旦旦，“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事实上，周彧淞和冼舒华夫妇听说这事时第一反应是担心：“云城啊？那要不要爸爸妈妈跟着一起？阿婆还得照顾你，忙不忙得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徐芳芝笑吟吟地告诉他们，“忙得过来。这不还有阿霁呢。”

“就是。”周浓附和，眼睛直勾勾往宋清霁那边瞧，“还有阿霁呢。”

像是寻到了什么乐趣，她一个劲地：“阿霁。”

“阿霁。”

“阿霁，阿霁。”

一声比一声雀跃。

宋清霁眸中裹着些趣味，睨着她。

周浓叫他：“宋清霁。”

宋清霁：“嗯。”

她长长地吊起一口气，眼看有话要流露出，又卖关子：“不告诉你。”

宋清霁浅浅勾了勾唇。

元旦的安排就这么敲定了。

但元旦之前依旧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上课，依旧要感受星港冬日阴冷的袭击。

周浓是真的怕冷，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鼻子嘴巴全都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抬抬胳膊指挥宋清霁帮她贴暖宝宝：“塞进袖子里。”

宋清霁撕开暖宝宝的包装，扯过她的胳膊，将她的袖口往上推了推，把东西贴在内里的毛衣上。

周浓这才好受一点，但也没好受到哪里，课间的时候不住地往他那边躲：“这窗户怎么漏风呀！”

宋清霁偏了偏头，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他代替她去了靠窗的位置。

学校有关他们两个的讨论还是没有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