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夜(68)
他沉着眉眼,就那样停步在路边回她的消息。
上午谈叙舟满课,中午吃完饭,感觉感冒有加重的迹象,但下午还要去导师那里开会,便只在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
下午凌意来找他吃晚饭,见他一脸倦意,一惊。
她伸手贴在额头,“你发烧了你不知道?”
谈叙舟说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凌意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医院,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
凌意简直是要气笑,“谈叙舟,能不能好好爱护一下自己的身体?”
她向来是这样,身体是第一,情绪是第二,这两样她从来看的重。
陪他输液,再重新拿了药,折腾这一通,晚饭也没有吃上,谈叙舟让她先回去遭拒,只好叫了外卖到医院。
她丝毫没有介意输液大厅嘈杂的环境,在谈叙舟旁边的空位上坐着,就那样对付掉晚饭。
连着输液两天,谈叙舟的感冒好了很多,期间凌意一直陪着,国庆前的周五,两人一起去别墅吃饭。
许是入秋,天气渐冷,老太太精神头算不上很好,还错把凌意和谈叙舟认成了年轻时候的盛茹菡和凌厉。
两人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天,她想起来,“小谈,你好久没来了。”
谈叙舟坐在她的右手边,手里正在剥橘子,闻言歉意笑一笑,“最近学习任务太重了,”将剥好的橘子分成两半,拿纸巾托住,递给老太太,又接着剥了一个。
他的手好看,橘子在他手里跟个小玩意儿似的,手指动作间几分艺术品把玩的感觉,他剥好,先取了一瓣尝尝,感觉不酸,才递给一旁正在看电视剧的凌意。
大屏播放的是甄嬛传,凌意已经看过10086遍,正播放到十七爷从背后拿出来一束花,他说:“山花浪漫处,你我相见。”
凌意一边吃橘子,一边感叹:“纯爱党应声倒地了。”
又转过头,喂了一瓣橘子给谈叙舟,“呐,挺甜的。”
这样自然而又亲昵的动作。
谈叙舟喉头微动,余光瞥见老太太视线也落在电视上,对凌意笑了笑,捏了捏她准备放下的手。
这橘子好像比他刚才吃的时候,又甜了点。
晚上在别墅留宿,谈叙舟就住二楼客房,凌意房间隔壁。
凌意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了家常的睡衣 ,去谈叙舟的房间,象征性敲了门,里面人说稍等,不过一分钟,出来开门。
他也是刚洗完澡,穿给客人准备的普通睡袍,头发还有些微湿,他侧身,“怎么了?”
凌意晃了晃手中的药盒,径直走了进去,“该吃药了。”
谈叙舟愣了愣,将房间门带上,并没有关紧。
客房是小套房,左手边是一个小的吧台,凌意将药放在岛台,拿了玻璃杯去冲洗,然后接了温水,“呐。”
等谈叙舟接过去,她又从药盒里拿出一版药来,看了看说明书,倒出来四粒,“伸手,吃吧。”
盯着他吃完,又像变戏法儿似的,掏出来一颗糖。
有点哄小孩子的意思在。
谈叙舟忍俊不禁,“一一,我又不是怕苦的小孩子。”
“你是生了病的小可怜,”她将糖纸撕开,伸手递到他嘴边,“新口味,尝尝。”
他张口,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手指。
谈叙舟眼神有些暗,眉眼沉沉的看着她。
凌意的手顿了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谈叙舟往前一拉,将她扯到怀里。这动作有些突然,也带了些力道,凌意一惊,另一只手堪堪抵在他胸前,他已经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酸甜的糖味在两人唇齿间流转,谈叙舟却不满意于此,一手扣住她的腰,方向一转,她的腰便隔着他的手掌贴在岛台边缘。
“呜......”
她一口气没换过来,感觉胸腔的空气好像都要被掏空,皱眉伸手推了推他,却纹丝不动。
潮涌般的溺毙感呼啸而来。
唇齿几经纠缠,他终于松开她。
她脚都有些发软,头靠在他肩膀,大口大口呼吸。
谈叙舟拊了拊她的后脑勺,刚洗过头,上面还带有洗浴用品的清香。
伶仃洁白的脖颈在灯光下,诱人的不像话。
她缓过来,报复性将他浴袍拉开一角,偏头在他锁骨上方狠狠一咬,听见他嘶得吸气声,她才松开:“过分。”
谈叙舟在她背后的手克制地紧了紧,声音带了几分笑音,“是我过分。”
“你要不要,还给我?”
凌意抬眸,显然震惊于他的话,“舟舟你!”
随即抬了抬下巴,轻哼一声,“算你识相,我当然是要讨回来的。”
她凑上去,蜻蜓点水吻一吻他的唇,偏头咬一咬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恶狠狠威胁:“你要是动了,我可就生气了。”
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他整个人都跟着僵硬了起来,喉头滑动,轻“嗯”一身。
她挑眉一笑,手并不闲着,将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睡袍再往下拉扯了一番。
吧台明亮灯光下,他的身材清晰可见。
凌意眼神镇定得从上而下,他应该属于薄肌型,穿衣服时显得有些瘦,但这会能清晰看见他分明的肌理。
她抬眸,挑衅似的与他对视,手在他胸前轻抚而过,很敏锐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在那逗留一小会,有种胜利者的骄傲:
“谈叙舟,你起什么鸡皮疙瘩啊?”
不待他回答,手继续往下,而后堪堪在浴袍腰带处停住,看一眼他的反应,准备继续往下。
谈叙舟倏而扣住她要继续的手腕,声音喑哑,“够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