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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蒂克回忆录(136)

作者: 拾豆德 阅读记录

靳凌刚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瞧见这一幕,她的头发湿漉漉贴在头皮,容易感冒,手里拿着干净毛巾和吹风,叫她:“宝贝,过来擦一下头发。”

夏怡也挪脚,坐在桌前,任由靳凌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用毛巾给她擦发尾,而她抱着兜兜,对着它的耳朵吹气,又说:“你是小乖狗,比爸爸乖很多的小乖狗。”

靳凌听了脑袋疼。

牌桌上。

李理和司越面前的筹码堆成小塔,河牌掀开,她筹码推得山响,同花顺加注,初次玩德扑的甜恬一家又被偷鸡,对着笑得不行的司越捶胸顿足。

曾甜恬眼巴巴:“你们会玩吗?快来治治这两个人,真受不了,我们输了一晚了。”

“毫无游戏体验。”

李理毫无波澜地收拢筹码,两人一看就是常打德扑,指不定是打德扑认识的也不一定,今日更是技术、运气均在。

司越觉得老是赢也没意思,没有难度,也就不够刺激,问靳凌:“你多久没打了?来不来,纯娱乐,没输赢。”

靳凌手里的发丝溜走,夏怡挺身,举手抢着答:“他不来,他要帮我吹头,我来!”又笑着勾勾手,“我的筹码给我。”

司越有点震惊,问靳凌:“她会打?”

靳凌没有回答自己来不来,只是挑眉:“她会。”

夏怡得意:“对啊,我会还是他教我的。”

“你怎么不教她点好?”司越轻笑。

夏怡扭头,与靳凌对视,意有所指:“对啊,你怎么不教我点好啊...”

靳凌以前生意应酬很多,饭局只是一小部分,有时也需要陪投资人去会所打麻将,德扑。

她第一次打德扑是跟着靳凌去玩,那时她即将研究生毕业,犹豫要不要留在美国工作,她已经收到了很好的offer,但...她很犹豫,犹豫地找个借口推辞了入职时间,试图寻找余地,回国偷偷参加了一些公司的面试,尽管这些公司远远不及她收到的这个。

在了解了游戏规则后,看他桌前堆的筹码像闪亮的金字塔,也觉得手痒痒,偷偷拉他的手指,说,她也想来一把。

但他们一晚上输赢很大,一小沓筹码输出去,她的漂亮珠宝们就会断掉,掉进别人的口袋里。

但靳凌说没关系,让她替他来几把,体验一下“下注”和“弃牌”的过程。

她输了算他的,她赢了钱算自己的。

她又一次确认了,他说的,输了算他的,赢了算自己。

那晚靳凌一点多余的帮助也没有,不给她建议,不制止她选择,只是安慰她,慢慢打,打打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第一次体验什么叫从高楼一跃而下,一无所有,随后又从低谷破土重生的感觉。

好牌allin(全押)输过给对手,垃圾牌bluff(诈唬)未遂被抓包,她都坦然接受了。

只是,最后那轮,她手里明明有很好的牌,但她犹豫又犹豫,那样好的牌,只赚到了很少的的筹码,最后赢了三千块钱。

只是那晚靳凌赢的一个很小的零头,最后下牌桌的时候,她表情凝重,凌晨两点的回家路上,她竟然愈发郁闷,回到家,还开始捂着脸偷偷流眼泪,靳凌还非要笑着弓腰看她大半夜哭花的脸,告诉她,她的眼睫毛粘到脸上了。

他抱着她,给她擦眼泪,她以为他会说什么以后不要赌博,不要对输赢这么在乎,或者是没关系,还可以再来,这些看似有营养实则毫无用处的话。

但他没有。

那晚,黑夜不仅仅是夺走了她的力气,大概也夺走了他的,晨光熹微,汗涔涔的靳凌想必试图开口了很多次,全押的风险很大,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前,他露出自己的底牌,抵着她额头沙哑着嗓音说:“夏怡属于一个人的重要机会,人生里或许只有那么几次,错过了就没了,输和赢都无所谓,但如果在好不容易轮到你的时刻,没打出价值,你会后悔很久的。”

“该弃牌时,就要弃牌。”

她有些心如刀割,明明他们挨得如此近,如此用力的包裹与抵入,心贴着心,但怎么生活越来越远:“那我们万一分手了怎么办?”

“好好回美国工作夏怡,别想那么多,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分开的,不会的,好吗?”

时间一层层沁染过的温热吐息,再次重新喷在她脸颊,头发吹干,靳凌放下吹风,虎口卡着夏怡的脸:“我可没说我不来。”

“你要来,那纯娱乐就更没意思了,得打输赢,我才有斗志。”

司越又变卦,筹码推给夏怡,问靳凌:“你拿什么当筹码?”又手敲夏怡方位的桌面,“你的呢?”

夏怡半躺在靳凌怀里,仰面眯眼,问他:“你们平时输赢多少?”

司越意味深长笑了笑:“这个嘛,可大可小。”

“朋友之间,别赌太大。”

“玩两局。”

“夏怡你先说。”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夏怡乖巧地取自己的海蓝钻石loop项链和耳钉说:“我这是新的哦,刚带出来没两天。”,安慰自己就算输掉也没关系,这个是她从夏季霖首饰柜里拿的,她家里还有别的颜色,姐姐根本不会发现,更不可能怪罪她,取完耳钉。

靳凌还用手指揉了揉她有些心虚发红的耳朵,问她没事吧,以为是耳钉让她耳朵过敏。

随后靳凌把手上的表取下来,象牙白盘面的5205r不算很贵,但这块也是买来第一次带,说:“我的第一轮这个。”

“第二轮我要是最后赢了,有人得满足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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