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回忆录(66)
“你是流氓吗?”
“你也太坏了吧!”
靳凌那头其实没想到这么深远,他就说的是嘴,不然还是哪?但他秒懂了,觉得夏怡懂得还挺多的,她连这都知道,他一直都不敢和她开这方面的玩意,她都上次看电影能问“以后我们会这样吗?”的问题,导致他觉得她真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答案当然是,会的,但不是现在,结果呢?小脑瓜里物理公式背不住,做过的例题总是忘,但一天天比他还想得多。
靳凌依旧稳着平缓的声线戏弄着,问,“亲个嘴就叫流氓了?”
“那我听听,你说的那儿是哪?”
“我怎么不知道是哪?”
夏怡又羞又气,深呼吸的声音很明显,哼哼唧唧。
听见靳凌那头边咳嗽边笑着说:“这个不算啊,都不知道你亲的是哪里,我先存着,等你回来要重新补给我。”
“到时候我们再重新探讨一下,你说的那儿到底是哪?”
“嘟嘟嘟…”
夏怡害羞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一个星期靳凌都没主动怎么找过她,连她精心的自拍,这种动态也是时隔很久才点赞,夏怡白天也很忙,晚上要赶作业也没太在意。
年假结束的很快,家中的成年人都还有工作要处理。
夏怡终于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度假的最后一晚,电话里听着靳凌声音彻底变哑了,才知道,这一周他咳嗽不止,持续低烧,这次被拉着上医院照肺部CT去了,因为赶竞赛的项目进度,老是拖延着。
他觉得能靠自身免疫力挺过去,结果愈演愈烈,片子一出来,左肺轻度肺炎,吊了好几天水,今天终于不再低烧了,正吃完药躺在床上给她打电话。
夏怡感觉靳凌人都有点不太清醒,糊里糊涂地说他头疼,又说他腰酸,困,很热,几句就没声了,然后又说几句,不说话了,一个接一个循环,她抱着手机心疼地说,“呜呜,真可怜,那你睡吧,我挂了。”
又听见他说,叫她别挂,“头痛呢,没睡着。”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像快小火砖一般烫,夏怡已经把衣服都叠好放进行李箱了,吃完酒店送来的晚餐,她正在抱着椰
子海边散步,以为那头睡着了,有着平缓呼吸声和心跳声,断断续续地说着囫囵话,叫,宝宝。
夏怡不确定是在叫谁,因为听起来真的很像梦话,还哼哼着,小声问,叫谁宝宝呢,还没叫过她宝宝呢,不会是有什么没告诉她的前女友或者暗恋过的女生吧?要给他录下来,问他到底叫谁呢。
她停下脚步,按下录音,然后又没声了,夏怡叹了口气,嘀咕:“又不说了。”
然后听见电话那头又说:“夏怡,小骗子。”
她气得想摔手机!她就是小骗子,别人就是宝宝,然后就听见靳凌说,宝宝,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夏怡,好想你,宝宝,想你了。
夏怡停下脚步,微微一愣,确认着没有听错后,继续沿着海边走,任由涨潮的海水覆过脚背又被带回海里,又被更强的引力场吸引回来,海浪一次比一次拍过更高的腿部,就像地球的背面有人在思念,比她还要更想那么一点点,弯弯笑眼,嘿嘿的傻笑,决定回去之后就先去看看这个很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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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今天真的是田童生日吗?”
曾姨半信半疑地再问了一遍,左右检查着蛋糕盒里的蛋糕,是否有被颠坏,将系过一遍的丝带又重新绑上,里面是酒店送来的三层蛋糕,抹面光滑,造型简约,摆满了价格不菲的白草莓。
夏怡紧张地咬了口酒店一起送来的下午茶小饼干,融化在嘴里有股黄油的香气,但她没愉悦的心情细细品尝,都不敢直视曾姨的眼睛。
仰起一张很有纯真说服力的脸,强装镇定说:“嗯!”
夏季霖在一旁尝了口夏怡准备带走的同款奶油草莓蛋糕,奶油里也混了草莓味,感觉快把她甜齁死了,和夏怡那张从上飞机开始就笑着的脸一样。
收到来自一旁夏怡挤眉弄眼的暗示,主动说:“曾姨,你不用开车送她去了,我马上出门,把她顺过去。”
但夏季霖心虚的时候总是习惯先进攻,让别人看不出她的心虚,从小就这样,直接拿过车钥匙,起身叫夏怡走吧,看向还并未答应的曾姨,“有什么问题吗?”
夏怡也点点头,拿过蛋糕,追问有什么问题吗?好在曾姨并没有再表示疑问,只是抬眸仔细看向夏季霖笑着说,季霖,她是你妹妹,如果你一定要送她,也可以,那明天也要把人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送回来,好吗?
大概也就是这句话,夏怡感觉夏季霖开车的时候,全程脸色阴沉,在她下车的时候终于发作,怒目圆睁说,“夏怡,要不要看在你帮我项目当志愿者的份上,帮你一次,但这种帮你打掩护,骗人的事情有一没有二了。”
夏怡自从上初中之后,整个人就像小屁孩中二病犯了一样,再也不愿意像过去小妹妹般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声声叫唤她姐姐,眉飞色舞地告诉她在学校里又被哪个男生夸奖了“夏怡你真漂亮。”,过去虽然自恋得要死,但好歹还算可爱,现在动不动就喜欢直呼她全名,假期问她到底是和谁谈恋爱了,说:“我才不要你管。”欠得不行。
这次是难得一见,抱着她的小首饰盒,里面装着她在东京机场转机时向许印月要新年礼物,撒娇买来的几条miki珍珠项链,问夏季霖:“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这些东西有你喜欢的吗?我可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