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回忆录(98)
好残忍的话,夏怡的热泪魔法般地止住了,如果唐致逸愿意把舔换成哄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唐致逸,敏锐地抓住她暴露的小尾巴,爱情里被爱得更多的一方就是可以更双标,她问:“怎么了?”
“不愿意?”
夏怡苦着脸,摊手朝海燕要纸,海燕摇头叹息,举了举哭得稀烂的纸巾,嘴形:只有这一张了。
一万钱的貂毛大衣刚刚穿上,夏怡狠心一擦眼泪鼻涕和睫毛上漂亮的雪花,毛就成一绺,咬牙切齿说:“谁说我不愿意了!”
“我愿意啊!”
“我怎么不愿意!”
“我就去舔了!”
唐致逸愣了半天,突然大笑,连连说她:“牛逼。”
唐致逸也觉得好奇怪,她今天晚上特意为夏怡的事情请别人吃饭,在饭桌问Ana听来的八卦究竟几分真几分假,Ana说不确定,她就要Ana给八卦的源头打电话,她要亲耳确认这个事情的真假,一桌子上的人手机都没暗过。
像什么地下组织似的,聊天记录转来转去的,这件事情和她唐致逸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概是轰烈的夏怡让人着迷,让人眩晕,她一点不怕齿轮传动的副作用,可她仍旧是一个俗人,只想收获爱的好,不想承受恨的痛。
唐致逸丢下一句:“夏怡,把酒喝干,把人爱够,留住该留的人,赶走该走的人,去他妈的自尊,天大的事情,大不过一句老子乐意,你管别人说什么。
“别后悔。”就挂断电话。
这样浓烈色彩的唐致逸张扬得夏怡措手不及,留下愣神的表情,地上的雪堆积起来,快要没过脚踝,夏怡动了动被冻僵的手指,又眼泪婆娑望向海燕,一头扎进她怀里,抱着她,哭腔浓烈问:“他们今天去哪了啊?”
“是工作吗?我现在能打电话找他吗,会影响他们工作吗?”
“海燕,你刚刚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夏怡半仰着妆面早就哭花的脸,声音轻盈像雪花,她人也格外小巧瘦弱,海燕抱着她还要高出半个头,她们的电话内容海燕听懂了七七八八,但她现在如鲠在喉,舍不得说可能让夏怡更难过的话。
海燕纠结得嘴唇都要咬破,夏怡更着急,眼神迫切需要她的回答。
海燕闭眼破罐子破摔,拿出壮士割腕的气势,大声说:“一一姐,对不起…我骗了你,李老板今天让我陪你一起玩两天,是因为他们今晚要去嫖//娼!!!”
晚上九点,天空像被剪坏的鹅毛枕头,群魔乱舞掉羽毛大小的雪花片,郊外更是万籁俱寂,
只剩狂风呼啸。
靳凌在工厂外的小宾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破旧又狭窄的总统套房,他屋内唯一宽敞的是桌子,摆着三台电脑,都亮着晃眼的光在工作,空调吹出的风有股陈旧的灰尘气味,让有洁癖的靳凌简直想死,他已经几年没有发作的敏感性鼻炎似乎来势汹汹。
李老板手揣在肚子上,半靠在沙发上,敞着嘴呼啊呼啊打盹,时不时还会发出呼噜声。
靳凌又打了个喷嚏,李老板鲤鱼打挺被吓醒,捂着胸口唉声叹气,梦里他被母狮子追,连滚带爬也没能幸免于难,瞥一眼,还在工作的靳凌三人,李老板对他们的工作效率和压力感到震惊和害怕。
确认了装配架设计真的有问题,立马要找地方视频开会,要重新设计装配架的重量和结构和重新计算再加工的成本,并且还要求签新的合同。
李老板见三人认真严肃,蹙眉盯着屏幕又在开视频会议,初见靳凌,对他不了解,模样年轻,气质沉稳,以为他大概三十出头,没想到不过二十几岁,他今日还有幸听了靳凌训人,堵得对面哑口无言。
年轻还喜欢嫖的男人李老板不是没见过,没请过,无论有钱没钱,声色场所里霓虹灯一照,多的是带模狗样面具的人,但靳凌一看就是真人模狗样,现在李老板饿得前胸贴后背,都不敢开口说,要不先去吃个饭?更别说请别人去什么洗浴中心了。
电脑里孙茵茵加入会议,清脆冒声:“需求我们都对得差不多了,完整的新设计方案要什么时候出?”
靳凌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三天。”
“三天可以,但这可能要我们组连加三天班,谁知道有没有时间睡觉呢?你打算发几倍加班工资给我们?”
“三倍,今天也有。”
靳凌话落,屏幕里有人甚至小声鼓掌。
靳凌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捞过手机,习惯先是点进夏怡的朋友圈,发现她一个小时前发了朋友圈,挺好的忘记把他屏蔽了,堆的大雪人,树枝作手臂,画了个微笑的表情,围巾,手套给雪人倒是戴得严实,眉间又添褶皱,忧虑那她又带的什么?不会给他搞感冒发烧吧。
“OK,那我等会就让人事审批。”
孙茵茵注意到靳凌表情变愁,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问:“你们还有事情吗?”
靳凌低头在手机上开始查阅雪天开车有什么注意事项,敷衍说了句:“没有了,你下线吧。”
孙茵茵等视频会议里其它同事都下线,幽幽地开口:“方羡,他为什么要我们三天把方案做出来,他不是要在那里呆十来天吗?工作这么早做完,剩下的时间他要干嘛?”
“不会是有人要趁职位之便,行个人之事吧?”
方羡斜眼瞅靳凌,被扫过一记意味深长的暗示,开始打哈哈说:“没有的事,茵茵姐你早点休息啊,接下来工作还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