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独宠?退婚另嫁世子爷请自重(159)
若不是自信旁人不可能知道他手底下的私产有多少,裴钰清都要怀疑那两家青楼背后的主人是自己一事,是不是走漏了风声。
裴珥也看见了‘翠云阁’三字,纳罕道:“怎么挑在这儿?”
真是凑巧呢,还是陆子宴已经知道了另外两家是他们裴家的产业。
裴钰清将请帖合拢,道:“人还在吗?”
“在,说是等您回信呢。”裴珥迟疑道:“您要赴宴吗?”
“当然要去,”裴钰清微微一笑,“告诉鸣风,我会准时到。”
裴珥站着不动,面色难看至极。
陆子宴可不是好惹的,还未及冠,杀心比边关大将还重,和他们家主子又有着夺妻之恨,这宴必定无好宴。
指不定就要杀人泄愤。
裴钰清见属下半天没有动作,用手里的请帖敲了敲他的肩,笑道:“放心,你主子死不了,陆子宴并非莽夫,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对我动杀心。”
起码,此时此刻不会。
就像他,也不曾对对方动过杀心是一样的。
其实陆子宴常年离京征战,对于手握最新军机的裴钰清来说,若真想取他性命,机会有的是。
只需随便延误几条消息,就能叫他不好过。
但裴钰清从没有那样做过,一个贻误的军机,背后或许就是成千上万条性命,他不会让无辜的生命为自己的私情牺牲。
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汗,禁不起半点风浪。
儿女情长和家国天下,他能区分清楚,希望陆子宴也是。
…………
三日后,裴钰清独自一人踏进了翠云阁大门。
白日的青楼是不开张的,偌大的一楼大厅,空旷寂静,鸣风鸣剑等候已久,见他到了,长臂一伸,引向楼梯。
“裴大人楼上请。”
裴钰清微微颔首,迈步上了台阶。
二楼,陆子宴负手而立,站在窗柩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雪白一片。
京城足足下了几日的大雪,今日总算停了。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他头也不回,手指轻轻敲击窗沿,淡淡道:“那年,你是怎么哄她的?”
一样的雪天,一样的天寒地冻,他是怎么哄的那个原本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小姑娘对他有了牵挂?
半点不顾他的想法,哪怕他已经生了气,那姑娘也浑不在意,便是翻天覆地也要将人找出来。
找出来想干嘛?
裴钰清随手解开大氅,听闻此言,眸光柔软下来,像是看见那一年,蹲在雪地里,眼睛蒙着白绫的小姑娘。
想了想,他道:“那年,她患上眼疾,骤然失去光明,心里惶恐不安,又不愿叫父母兄长,和婢女们担心,连哭都是一个人的时候躲起来悄悄哭,被我撞见过几回。”
小姑娘可怜、可爱、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乖又糯,不知道多招人疼。
他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一次两次还能视若无睹,只当自己没看见。
可后来,便忍不住主动去给她把脉,得知只是雪盲症后,又好声相劝。
本来能好的眼疾,要是因为掉的金豆豆多,而导致真瞎了可怎么好。
“那年她十四,而你二十有五,对一个差不多能当你女儿的小姑娘动念,你不觉得自己无耻吗?”陆子宴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冷厉如刀。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靠着这张虚伪的脸,把他的晚晚哄走。
三个月,便匆匆忙忙嫁了人。
每每想起,陆子宴都恨不能把人千刀万剐,片成片。
这样的质问,裴钰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第126章
这样的质问,裴钰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他四处看了眼,自顾自入了坐,垂眸看着案几上的瓜果茶点,道:“今日请我来,有何贵干,不如直说。”
陆子宴依旧立于窗边,身上还是那股子肃杀之气。
阴沉且威仪甚重。
两人静静对峙几息,皆不动神色。
忽然,陆子宴动了,他几步走到裴钰清对面坐下,甚至主动抬手为他斟满酒。
“其实我很欣赏你,你虽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但你的能力不弱于任何一位边关大将,”他放下酒壶,徐徐道:“若是可以,我不愿与你为敌,想必你也一样。”
裴钰清眼露惊诧,不意他竟然会对自己示好。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陆子宴骨头是硬的,就跟他那杆随身长枪血饮一样,宁折不弯。
“你应该知道内情,我跟晚晚之间是有着种种误会,才走到了今日的局面,”
见他不语,陆子宴眼眸沉了沉,继续道:“你年长她许多,身体也不好,其实同她并不匹配,而我不在意你们那桩仓促的婚事……”
“陆世子,”裴钰清扬手打断他的话,笑了笑,道:“有什么话,不如直接明言。”
“那我就直言了,”
话被截断陆子宴也不生气,而是看着他,道:“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我没有的,就是抢也抢来给你,只要你把她还给我。”
“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我如实告诉你,此生我不可能放得下她,你若愿意放手,我既往不咎,领你这份恩情,如若不然……”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
“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只要不是谢晚凝,其他随你挑,你发句话,想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找来。”
说着,陆子宴拍了拍手掌,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十几名婀娜多姿的舞姬鱼贯而入,水袖起舞,衣袂翩翩,裙裾只有几层轻纱,随着舞姿如水波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