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独宠?退婚另嫁世子爷请自重(40)
他只不过是见她同裴钰清抱在一起,被妒意侵袭了神智,若得长枪在手,那日大概当场就要见血。
现在回想起都恼恨难消。
陆子宴眸光一暗,“晚晚,你跟裴钰清……”
谢晚凝蹙眉:“你来就是想问这个?”
她语气实在是不耐烦,陆子宴一时没有说话。
他今日来不是想惹她生气的,可心中又太介意。
僵持几息,他道:“他大了你那么多,你不要……”
“行了,”谢晚凝打断他:“那日只是我脚崴了,他扶了我一把。”
她冷嘲道:“你也不用太过以己度人。”
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也想成那样。
他们婚事作罢,那是他陆子宴的错,谢晚凝没有让自己背锅的打算。
她语气嘲讽,陆子宴却听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连日来酸胀难言的心口总算缓了过来,他道:“我信你。”
他信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只是同他一样,醋意上头,被他那日的话伤了心。
这般想着,他声音放的更轻:“晚晚,你将那日的话重新问我一遍好不好?”
谢晚凝眉头蹙的更紧。
他是吃错了药不成?
想着他答应的说完话就退亲,她勉强耐着性子道:“我记不得那日都问过你什么。”
“我记得,”陆子宴道:“你问我刘曼柔是谁,问我打算如何安顿她,问我跟她之间是不是清白,还问……”
谢晚凝面不改色听完自己犯的蠢,淡淡道:“我重新问一遍,你就同意退亲?”
陆子宴嗯了声。
“好,”谢晚凝声线平静的复述:“我问你,你的柔娘是谁,你打算如何安顿她,你们之间是否还清白。”
“她不是我的。”陆子宴的目光落在她放于桌案的手上。
女郎十指纤纤,正轻扣桌面,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厅堂内,在他的眼前,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无言的诱惑。
他很想握在手里好生把玩,最好能再抱抱她,但他忍住了。
他抬眸,目光移到她的侧颜,缓缓道:“刘曼柔是汴州一员外郎府上的丫鬟,我带她回京,打算安排她进陆家二房为妾,但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
“你不要信那些谣言,她的确身怀有孕,却不是我的孩子。”
谢晚凝转头看他,愕然不已:“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她都听不懂了。
他要把刘曼柔纳进二房做妾,可她肚子里怀的又不是他的孩子。
这不矛盾吗?
谢晚凝抬眸朝他头顶看了眼,除了墨玉发冠外,也没瞧出绿光啊。
她眼神直白,陆子宴眸光一顿,抿了抿唇,没有跟她计较。
只道:“晚晚可还记得我二叔?”
谢晚凝颔首,他二叔战死时她都十岁了,怎么会不记得。
她清楚的记得陆家二爷虽不是承爵长子,但战功卓著,名气不比他哥哥小。
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对妻子还十分深情,后院干干净净,只正妻一人。
他们夫妻鹣鲽情深,当年京城的贵夫人,谁不暗自羡慕陆家二夫人。
夫君待她别无二心,眼里只容得下她这一个女人,两个儿子也个顶个的优秀,婆母还十分宽宥,从不往儿子后院塞人。
第37章
那年,陆家二爷同其两个儿子一同战死沙场消息传回京城,他的妻子当日就悬梁欲随夫君而去,若不是被贴身婢女察觉不对,此时的陆家哪里还有二夫人。
当时才十岁的谢晚凝听闻后备受感动。
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陆二夫人是当世女子表率。
忠贞,节烈,痴情。
她和陆家二爷的夫妻感情,更是值得千古传唱。
可这会儿,她听见陆子宴低沉的声音。
他道:“昔年我二叔新婚没多久,奉命赴汴州担任节度使,二婶身怀有孕没有随行,见他孤身一人,汴州下属给他送了两个女人,任职期满回京之前,二叔给了一笔银子遣散她们,却不知其中一个身怀有孕,。”
“那女人恢复了良籍,也无心再嫁人,想生下孩子相依为命,又担心消息走漏,被去母留子,便隐于乡野将孩子带大,临死之前将孩子的身世告知。”
“他叫陆子朔,按年龄该是我的堂哥,长于乡野,考取了举人功名,留宿同窗家时,刘曼柔被安排伺候他,自此成为他的妾氏。”
“后来汴州匪寇横行,陆子朔当街被砍,恰好遇见奉旨前往汴州剿匪的我。”
“他长的同我二叔很像,我将人救下后,弥留之际他将自己的身世告知,我又派心腹仔细查探证实,才终于确定陆家还有血脉遗留在外,只可惜兄弟相逢的当天他就毙命于匪寇刀下。”
谢晚凝犹如在听天书,轻扣桌案的指尖早已不自觉停下,呆愣的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陆子宴始终看着她,认认真真的讲述:“匪寇被顺利剿灭,回京前夕,刘曼柔找上我,说自己身怀有孕,她跟在陆子朔身边两年,是有名有份的妾氏,既有身孕,我自然不能让陆家血脉再度遗留在外。”
——所以他将人带回了京城。
谢晚凝给他补上后面那句。
甚至,她脑子都开始自发去想,他为何不直接将刘曼柔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陆子宴并非陆家长房长子,他上头还有两个兄长,只是都随父战死沙场。
作为嫡幼子,他懂事起就难得见常年镇守北疆的父亲一面,而陆家二爷留于京中的时日更多。
叔侄俩感情深厚,他既然得知二叔有血脉留存于世,当然该安排人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