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锦书(8)
棠儿闻言,一双大眼竟慢慢积蓄起了泪光,“小姐。”
“所以我来接棠儿一起前去。”温锦书晃了晃手中的身契。
三人离开后院之时,落羽等在小道旁,看着温锦书身后跟着的新面孔有些好奇,但他恭敬地说道,“王妃,王爷先行去了马车之上。命小人在此等待告知。”
“落羽,麻烦带蝶梦和棠儿先行出去,我还要再去找温太傅一趟。”
棠儿拉着温锦书的袖子,“小姐,我同你一起前去吧。”
温锦书摇了摇头,这件事尽管是棠儿,也绝不能知晓。
温锦书出现在温太傅眼前之时,温太傅似乎早已料到,他刮了刮茶沫,饮了一口,才从怀中拿出一张薄纸,“这是你姐姐的身契。”
温锦书看了一眼,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言而有信了,当真是火烧身上才知痛,“多谢二叔。”
温太傅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二叔知道王爷有一心中人,锦书不如和二叔再做一笔交易如何?”
温锦书心中有些诧异,但却一脸平静,“二叔,这话是何意?”
“你竟然不知晓?”温太傅捋了一下胡子,笑了两声。“锦书现下只用说愿与不愿,其他的到时候,她自会同你联络。”
“二叔想要什么?”
“王府地形复杂,裴煦辰机密众多,若是你助二叔得到王府密室图……”
温锦书对着温太尉这一家人的厚颜无耻,简直无话可说,转身离开前说道,“若我还有命,便替二叔做这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之事。”
回府之路上,裴煦辰自然也没能同她一路,而是到了盛都最为热闹的市集之时,两人便分道扬镳。
温锦书闻着街道上令人垂涎欲滴的桂花糕香味,冲着马夫喊了一声,“停车。”
她寻着味走到了一个摊贩前,见一白衣男子排在摊前,等轮到她时,摊贩冲着她摇了摇手,“姑娘,今日的桂花糕已卖完了,不如明日请早吧。”
白衣男子转过身,看着温锦书有些失落的眼神,他心中有些踌躇,“姑娘,既然喜欢这桂花糕,不如我分姑娘两
个吧?”
温锦书闻言,有些欣喜,“既然是公子买的,那公子也按原价卖我吧。”
“不过几个铜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一番执拗,最终温锦书还是按原价购买了两个桂花糕。
白衣公子从怀中掏出钱袋之时,一块上等的玉佩竟却不甚掉落在地。
所幸晚秋多雨,路上泥泞不堪,玉佩这才没有被摔的粉碎。
棠儿捡起那玉佩,温锦书的眼神轻飘飘地眼神划过,感觉似乎有几分眼熟。
白衣公子从棠儿手中接过玉佩,低声道谢后快步离开。
棠儿见温锦书怔愣在原地,神游天外,她小声喊了一句。
温锦书这才收起了万般思绪,却见那人已隐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再也寻不见踪影。
幼时的记忆如黑夜之中划破天空的闪电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第5章 第5章王妃可要守住本心,不被动……
浮生酒肆内二楼的雅间内,裴煦辰摇晃着手中的青铜酒樽,透过窗棂远眺着长街之上行色匆匆的百姓。
丹娘跪坐在裴煦辰的身前,一边拨弄着焚莲香炉内的香灰,一边说道,“王爷,据探子来报,李京兆返乡前曾在品德楼与清乐郡马曾有过小聚,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小厮便看见李京兆从屋中走了出来。”
又是清乐郡马,裴煦辰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而此时房门被猛烈推开,裴煦辰偏头侧看着来人,只见秦钦晃着羽扇痞里痞气地走了进来,以扇代指,笑道,“我今天在东街遇到了你的那位新夫人。”
裴煦辰挑了挑眉,“秦公子,每日上街溜下街,能有你碰不到的人?”
“可若是与她说笑之人是荀家二郎,裴兄又当如何?”秦钦将羽扇放置在桌面之上,磕起了瓜子。
裴煦辰见秦钦一副看戏的模样,他也胡乱答道,“若她要红杏出墙,那本王是不是也该学着那戏本子里被抛弃的女子般,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闻此言,虽知是裴煦辰的玩笑话,可秦钦还是同丹娘对视了一眼,只见丹娘抿着嘴偷笑起来。
“你别说,我秦小爷要什么有什么,就是没看过裴兄你话里这样。”
丹娘见裴煦辰起身要走,思索再三最终开口说道,“王爷,此次贸然娶亲之事其背后利益牵连甚广,王爷不如直接拿温家开刀,给清流派一点威慑?”
裴煦辰脚步一顿,背对着丹娘,“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丹娘。”
温锦书看着院外那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之中难能可贵的出现了抹彩虹挂在天边,树枝上最后一片黄叶在风的包裹中轻轻趟在这冰冷的大地之上时,她已嫁入这王府中一月有余。
这一月里,她也不曾和裴煦辰多有几分照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拔舌之事,府中之人倒也没有对此有什么流言。
她也乐得自在,整日在府中闲逛,早已对府中的布局摸得门清,除了那三个妾室和裴煦辰的住所她还没有去过。
“王妃,玉姬来了。”蝶梦禀报道。
玉姬?温锦书心中有些疑惑,这个人来找所谓何事?她忽然便想起了温太傅的话语。
玉姬扭着身姿走了进来,见到温锦书福了福身子,倒是不似之前那般目中无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温锦书亦客气地问道,“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玉姬一双眼睛瞬间湿漉漉的看着温锦书,“之前是奴婢不懂规矩,说话冲撞了王妃,特此奴婢带来了些许赔罪的珠宝和特意求来开了光的香囊,若王妃姐姐不嫌弃,不怪罪奴婢,奴婢斗胆为娘娘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