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231)
白日里,他大多时候在城中部署。钟栎受罚回来,在客栈门口守着辛宜。
将养了四五日,她的腿已经能自由动弹,只是走路还不敢用力。
这日,季桓过来时,还带着程歧。辛宜一看见他,顿时心生警惕。连带着身旁照看她的陈绿香,也蹙着眉。
若非这程歧,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辛宜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露。
后来,她躺在榻上无事,细细思量时,才发觉她“小产”那日,程歧也在场。
“夫人腕间的伤已好透了,还好当初割得不深,老夫再配些雪肤胶,涂个把月,痕迹就消了。”程歧道。
“夫人的身子可将养好了?”季桓立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是冷声问着程歧。
“好了,早就好了!夫人当初就没小产,身子虽然之前受过凉,但这段时日将养得不错,再喝些药调理着,就能怀上。”程歧在一旁絮絮叨叨。未曾注意辛宜的脸色越来越黑。
送走程歧,房内顿时只剩季桓和辛宜二人。
不待他开口,辛宜当即将手中的盛着乌黑麻黑汤药的碗砸到他身上,目露嘲讽。
“令我喝避子羹的人是你。如今令我喝着汤药的也是你!”
“季令君不若自己喝了。”
季桓未躲,那碗汤药尽数淋漓到他的玄色衣衫上,浸润湿透。房内泛着浓厚的苦涩药味。
辛宜看着他不躲不闪的模样,分明将那碗砸到了他身上,可她心底依旧憋闷恼怒,恨意一丝也未消下去,反而愈发汹涌。
那时她其实很想有一个与他的孩子。有了孩子,他或许就会在意她,肯回头看她。
季桓走到桌案上,当着她的面喝完其中一碗汤药,又端着瓷碗,不紧不慢走向她。
“绾绾,听话,把药喝了。”他提前命人多煎几份,防得就是此刻。
“我已喝过药。”季桓坐到床榻边,端着药喂她,不容拒绝。
他又是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过去的那些都与他无关。辛宜实在气急,抓起软枕就要向他掷去。
这次男人迅速侧身,躲了飞来的软枕。见她要掷旁得物什,当即喝了药,迅速将那碗放到夹子床旁的小案上,贴上她的唇,将那药渡进她的口中。
辛宜始终不配合,也不可能配合。挣扎的瞬间,不少褐黑的汤药骤然从红唇中溢出,沿着她的白皙的下颌,滚落进衣襟内。
季桓再没了耐心,任何药,都不如他亲自在这片沃土上耕耘有效。
他擒过辛宜的腕子,盯着她的小腹目光沉沉。只要此处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辛宜就会留在他的身边,不会再去找那该死的阉人,也不会再惦记阿澈。
季桓如是想,扯开凌乱的霜白裙衫,沿着白皙的膝盖探去熟悉的故地。
“滚!”辛宜死死看着系在架子上的软稠,费力挣着双腕,却依旧挣不开,心中恼怒地紧。
下一瞬,却又见男人从柜子里找来了软枕。
辛宜看着自己渐渐抬高的腰腹,眸光惊惧,在疼痛传来的那一刻,痛哭着:“我恨你!季桓,我恨你!”
痛呼声被击打得稀碎,辛宜的视线逐渐模糊,恍惚中,她好似变成了一缕无根的柳絮,被狂风席卷着,在空中忽快忽慢地飘浮。
“唔……”喉中的轻呓将她惊醒,辛宜抬眸,正对上近在咫尺的正打量着她的凌厉眼眸。
此时房中昏暗,她已分不清白昼黑夜。只有那处的盈胀难受得紧。
情绪逐渐崩溃,她接受不了,自己一次次逃脱,最后仍落得个被他捉回,在他身下苦苦承受的结果。
辛宜侧过脸,偏过视线不,崩溃地落泪,泪水将软枕浸得湿透,同样湿腻地,还有身下的软褥。
怎料此时,渐歇地动作忽地又起,温凉的长指攥过她的脸颊,逼着她与之对视。
“绾绾,看着我。”
“此处,正渐渐孕育我们的孩儿。”带着她的手,摸向平坦腹地的异常轮廓。
“唔……滚!”分明是碰得她的小腹,可辛宜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眸中满是怒火。
“你以为,就算有了,我会留着他?”辛宜费力地推着他,推不开,咬牙切齿道:
“你季桓合该断子绝孙,儿孙满堂!”
第95章 :强取豪夺“与我一同沉沦。……
“断子绝孙,儿孙满堂?”季桓重复着她的话,语气渐重,忽地笑了。愈发奋力耕耘,直到她说不出话。
“我们会有的孩子的。”他依旧执着,眸光晦涩地看着她,强调道:
“是你与我的孩子。”
“……”
酥麻痛痒,直击灵魂,辛宜目光涣散,渐渐失了意识。
见状,季桓动作微顿,将架子床旁的药碗端起,饮了小半碗继续渡给她。
软嫩的嘤咛一声声溢出,男人方才满意,愈发尽兴。他们是夫妻,早该如此。
日日这番下去,阿梧和阿萱,迟早都会有。
可笑的是,那断子绝孙的该是旁人。
季桓深深凝着她微倦的睡容,继续沉身。
辛宜再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抬眼看向窗外的昏黄,她还当是清晨。
将要坐起身,忽地感受到身下的酸麻,辛宜握着被褥,痛苦地闭上眼眸。
季桓恰在此时回来,男人身上沾染着风霜,黑袍上隐隐还有残留着血腥气。
辛宜不愿与他说话,侧过身去,将后脊留给他。
余光扫过,季桓并未在意,径自去里间沐浴。
一盏茶的功夫,湢室水声渐消,男人重新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袍,慵懒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