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95)
他幽暗的瑞凤眼眼底一片浓稠,那股想要将她藏起来的阴暗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他隐隐意识到,就算他不介怀她的身份,他们在人前有多恩爱,这些都不是真的,妻子不仅不拿他当丈夫,连喊他一声“夫君”都不愿。
男人只差直接问“你有没有拿我当丈夫”,苏婉月胸口起伏了下,脸上飞快的扯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夫君。”
萧御太阳穴猛地一跳,喉结剧烈滚动,哪怕知道她这声“夫君”喊的不情不愿,他胸腔依旧控制不住欢喜。
他猛地将妻子拽到怀里,在心里喊了她一声“婉婉”,他重重的揉了揉她纤细的腰,声音带着哑,“等我回来。”
王府里有重重暗卫把守,她身边还另外安排了人,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萧御是奉圣上之命前往抚州,士兵跟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随行的还有大理寺几名仵作,七皇子出事,大理寺少卿谢丞跟太医令至今仍在抚州,还没有回京。
苏婉月送萧御到门口,像寻常人家的妻子送外出的丈夫出远门,可只有萧御知道,她这只是尽成王妃的职责,完成她的任务,萧御深深的看她一眼,上马车后扯唇笑了一声,他对她还是太纵容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要好好的与她“算”这笔账,她委屈,他亦“委屈”,她要“补偿”他。
二月底,京城天气反复,微风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琴儿替苏婉月披上一件披风,“王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苏婉月收回视线,正要回去,又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马车还未到近处,马车上的人已经在向苏婉月挥手了,那人不是七公主还是谁。
琴儿:“王妃娘娘,七公主来了。”
苏婉月停下脚步,笑着看向来人,马车刚一停下,七公主就飞快的从马车上跳起来,将一众下人弄得是心惊胆战。
“公主怎么来了?”
七公主先是嘟了嘟嘴,然后笑眯眯的跟苏婉月说:“那还不是哥哥担心嫂嫂一个人在府里会害怕,所以让我这些日子都待在王府里陪嫂嫂。”
苏婉月一阵无奈,她还没有那么娇弱。
七公主丝毫不愿意放过哥哥能在嫂嫂面前的机会,她笑眯眯的说,“哥哥这也是在关心嫂嫂嘛。”
“公主快进来吧。”
上午他们还同在皇宫,下午萧御就要去抚州,弄得太子不得不多想,他脸色冷冰冰的,烦闷不加掩饰,问幕僚,“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带一捧黄土回来安葬就成,父皇怎么还让萧御过去,父皇是不是在怀疑什么了。
“七皇子人是已经死了,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不是”比起太子的着急,幕僚丝毫不慌,还能反过来安慰太子。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他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那除了找一捧黄土回来,还能找到什么?”萧若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连幕僚都不是很愿意相信了。
“七皇子身份尊贵,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圣上此举,肯定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你最好别留下什么把柄。”萧若飞烦躁的看了他一眼,旁的事还好,残害手足这个把柄要是落下了,父皇肯定不会再让他当这个太子了。
皇家不顾念亲情,残害手足就有可能弑父杀君,前朝不是没有例子,这点萧若飞看的比幕僚明白。
幕僚声称他绝对没有落下什么把柄,让太子不必烦心。
太子烦躁的摆了摆手,在殿中来回走了一圈,太子灵机妙动,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他绝对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最好还是做两步打算。
再说成王殿下突然来抚州调查七皇子遇刺一案,底下官员诚惶诚恐,生怕成王殿下查到自己头上了。
成王殿下之威名,绝对不逊于当朝太子。
抚州知州,县令一早就沐浴更衣,准备去迎接成王殿下,临出门,谢丞带着数名仵作来了,他扫了一眼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喘的抚州知州跟县令,“成王殿下已经去了七皇子殿下坠崖的案发地,二位大人且配合这几位仵作处理凶手们的尸体。”
谢丞都开了口,两位大人哪还敢不从,一想到等会血腥的场面,抚州知州脸色一白,抚州县令已经感到胃在翻涌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丞看了眼抚州知州跟县令,转身带仵作去了牢房,两位大人紧跟着上去。
此刻,云雾缥缈,宽阔缭绕的云山边,两位气度出众的公子对面而坐,一人气度雍容,一人虽然脸庞跟眼神带着少年气,但气度一看就非寻常人能比,眼神极其犀利。
萧翊将茶水往萧御面前推了推,笑道:“三哥尝尝这茶味道怎么样?”
萧御姿态从容,面色不变的饮下此茶,“甚好。”
萧翊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为真诚了,他握住身旁少女的手,笑容中带着骄傲,“是白霜手艺好。”
萧御目不斜视,淡淡问:“你今后如何打算”
萧翊挠了挠头,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弟弟比不了三哥心有城府,也比不过太子皇兄满腹心机,我以前有的就只有母妃,现在还多了另外一个人,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会与白霜踏遍这万里山河,救死扶伤。”
萧翊抬头看白霜,白霜亦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萧御对此并不意外,未置一词。
萧翊少时在皇宫,待他最好的人便是秦贵妃跟面前的兄长,他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关系很好,萧翊自小便很敬佩眼前的兄长,在青州时,萧翊每个月都会给萧御传信,在抚州亦然,脑海里突然想到兄长的那封回信,萧翊问:“只是小弟还有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