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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高岭之花后她跑路了(143)

作者: 观鲤 阅读记录

封易初冷笑一声,垂下的手再度抬起,剑尖直指景秋,千提却又一次挡在了她身前。

“阿初……不要……求你了……”

“来人——将夫人带下去——”他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不要……”

两名侍卫从殿外进来,千提挣扎着想要护着景秋,奈何力气太小,被侍卫一左一右地架着,一步步往殿外带去。

她挣扎着,拼命回忆着方才在卷轴上看到的东西,试图从中寻找突破口,却只是徒劳。

他的身影逐渐变远,手中长剑泛着森森冷光。

青芜驿道,归樵路,翠微峰……这些名字……好熟悉……

她低声呢喃着,恍然间,忆起三年前,她在城外摘黄栀子,被他背着回京都一事。

“时间不对!”她喊出声,双腿在半空挣扎着,拼命咬在其中一名侍卫手上:“阿初!时间不对!”

封易初指尖的手稍稍一停,眼神示意侍卫将她放开。千提跌跌撞撞地上前,双腿已被吓得发软,站都有些站不稳,瘫软在他身边,却还是拼命拽住他衣袍一角。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缓缓扯出一个笑,那笑却未达眼底,与眼中满布的冷霜相衬,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俯身,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

“夫人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尽管这般问,听这语气,却全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好似只当她在拖延时间一般。

千提被方才一遭,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好一会儿,她抬眸看他,定定道:

“长公主可习得武艺?”

“否。”

“那便寻两人,一名寻常女子,一名普通侍卫,申时七刻自北宁门出城,沿着当年景极与长公主所走的路线,重新走一遭。”

千提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与他对视,语气坚定:

“我倒要看看,究竟需要多久。”

封易初眼眸微动,纵容道:“如你所愿。”

或许要亲自将她心中的疑虑全部粉碎,她才能彻底死心。否则,日后若想起这事,她总要怨他的。

如此,事情便安排下去。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间与现在接近,申时七刻,天已全黑。宫中寻了个再寻常不过的侍卫,与景秋一起,自北宁门出发,计划徒步沿青芜驿道行至归樵路,最后抵达翠微山,当年长公主被害的地点。

千提站在城墙上,看着暮色将整片天空浸染。直直最后一缕残阳将城墙染成血色,远处山峦隐入黑暗,只余轮廓模糊的剪影,亥时七刻已至,景秋与那名侍卫出了城,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值得吗?”封易初声音清冷如冰,打破了宁静。

千提没有回答,依然固执地望向远方。夜色中,唯有风声掠过城墙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在空中轻轻飘动。良久,她转身与他对视,城中万家灯火自他身后渐次亮起,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暖金色的轮廓。

“你真的要让我为难吗?千提,她的父亲,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

他声音微微发颤,卷宗上,有仵作的尸检结果。尸体上,足足三十七道刀痕,整个面部都被钝器毁坏,颧骨粉碎。

如此证据摆在面前,她却还要护着那个婢女吗?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笑却泛着淡淡的忧伤,让千提心脏猛地一揪,好似一把心脏直直插。入其中,让她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我不是想让你为难,我只是觉得这事有问题,不想让这真相埋没,不想就这样……失去景秋。”

“如若今日他们回来,时间没有问题呢?”

千提揪着裙角,声音微微发颤:

“那我便不再插手这事。”

几缕碎发被风吹着垂落在他额前,遮住了他额心那枚花钿,他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少顷,缓缓应下:“好。”

而后,两人再没说话。

夜色渐浓,几声鸟鸣划破长空,更添几分凄凉。千提抱紧双臂,沉默地看向远方。

直至丑时六刻的梆子声惊碎夜雾,远处忽然腾起几点星火。两道身影穿透浓重的夜色,朝城门行来。

泠冽的风掠过垛口,景秋登上城墙,裙裾沾满泥浆,脸色煞白如纸。随行侍卫抱拳行礼,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回响:

“大人,属下抵达翠微峰时,正是亥时,分毫不差。”

封易初倚着城墙,玄白色的国师袍被夜风垂得猎猎扬起。他垂眸看着千提攥得发白的指尖,声线清冷,裹挟着寒意:

“卷宗上记载,景极在亥时一刻至三刻之间犯下罪行,时间没有问题。夫人,你这回,认了吗?”

远处传来更夫拖沓的脚步声,梆子声与犬吠混作一团。

千提忽然笑了。

“申时七刻出发,亥时抵达翠微峰,这是常人的速度,没错。可若是——”

她抬眸,声音发颤,一字一句道:

“若是景极有夜盲之症呢?常人自然可行,可若同行者一人目不能视,如何在漆黑山道间行进?”

“你说什么?”封易初骤然抬眼,片刻后,又反应过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袖口暗绣的银线泛着冷光:

“千提,有夜盲之症的人,是当不得宫中侍卫的。”

“你若不信,传当年宫中侍卫长一问便知!”千提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发间那支菩提簪子撞在城砖上,发出一声脆响:“看看景极,是不是真的患有夜盲之症!”

她直

视着他的眼睛,拔高了音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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