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高岭之花后她跑路了(3)
一瞬间,绝望与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整个包围。
他……是国师?
他竟是国师!
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紊乱,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双唇也不住颤抖。想开口,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是国师……
冷汗自额头冒出,打湿了鬓边的发丝,千提瘫坐在地上,试探性地伸手探向老头的鼻口。指尖感受到他微弱呼吸的刹那又触电般缩回。
没死。
她双手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肩膀,眼神呆滞。
她好像闯祸了。
姜国今年大旱,收成不好,百姓民不聊生,不得已让她和亲,换取中原的帮扶。
她本想着国师虽然狠戾了些,她好歹是个公主,日子断然不会过得太差,却不曾想,国师是个比她父皇年纪还大的老头。
国师本就狠戾,如今还被她所伤,日后指不定用什么法子折磨她。
她是来和亲的,可她不想嫁给那样残暴的老头过一辈子,更不想被他活活折磨死。
“方才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国师房里穿出来的。快去看看!”
侍卫的声音自屋外传来,让千提乱了阵脚。沉重的靴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本能的求生欲让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还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目光落在窗子上,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奔去,裙摆在地上划过,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两手用力一撑,她狼狈地翻出窗子,落地时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她却顾不上理会,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身后,几番敲门不得回应的侍卫破门而入……
风声在耳边哀嚎,泪水晕花了胭脂,她不知跑了多久,依旧不曾逃出国师府,只知府中侍卫渐多,几乎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国师夫人在那边!”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周遭侍卫便一齐往这边涌来。千提双腿已然跑得发软,连头也顾不得回,使劲了力气往前跑。
拐角处,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她来不及躲闪,径直撞入一人怀中。
眼前那人身姿颀长,将光线遮去了大半。二人又贴得极近,匆匆抬眸间,她不曾看清他的面庞,唯有他流畅而利落的下颚线映入眼帘,似是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出,每一处转折都恰到好处。
些许阳光倾洒而下,将那一抹弧线晕染出一层柔和而迷人的光晕,宛若神祇不慎遗落人间的一抹绝美轮廓,透着一股清冷又俊逸的气质。
那样好看的轮廓,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来不及细想,侍卫的声音便混杂着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快!在那边!”
双腿软得不行,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千提两眼一闭,小命要紧,如今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索性将腰间丝带一扯。
红色婚服自肩头滑落至脚边,又被她抱在怀中,徒留一袭单薄的白色里衣紧贴着少女纤细的腰身。
手腕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她踮起脚尖,吻上了少年的唇。
第2章 第二章亲了他的人,还要逃他的婚……
千提在姜国时,除却豢养面首这一喜好外,尤其爱看话本子。她依稀记得曾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桥段。写的是佳
人逃跑时,与风流公子一吻定情,追兵看见这般旖旎风光,以为有人在暗处苟且,不好意思细查,只能为避嫌离开。
她虽不知这招是否真的有效,但眼下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追兵走了最好,若是被人逮住抓了回去,临死前能吻个清俊美人,倒也不算太亏。
双眼紧闭间,少女纤长的睫毛因恐惧微微颤动,柔软的唇瓣带着羞怯与急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滚烫。
幼时她曾无意中撞见皇姐与驸马这般,那时她还小,追着询问。皇姐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千提还小,这些事长大了就懂了。”
她不死心,缠着身边人问了个遍,得到的都是这般答复。可转眼间她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还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答案,只能生疏地依着话本子上写的,将唇贴向他的唇。
少年似乎不曾料到她会是这般举动,先是一愣,身子瞬间僵住,手中原本下意识想要推开的动作,却在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后缓缓停住。
追兵行至拐角处,显然不曾料到眼前会是这般场面,纷纷顿住了脚步。
“国……”
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剩下一个字在喉咙里打转,愣是没一个人敢说出口。
封易初眉头紧蹙,一手环在千提腰际,将她往怀里搂紧些,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后背,宽大的衣袖将千提只着里衣的身躯遮得严严实实。
清冷的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仿若冬日凛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
千提不曾察觉到这般异样,只知侍卫停在自己身后,虽不上前抓人,却也不曾离去。
她以为是自己装得不够像,又往封易初怀里缩了缩,小舌生疏地从口中钻出,轻轻舔舐他的唇瓣,勾着他脖颈的手因紧张而微微收紧。
身后侍卫逃也般地撤离,却不是不好意思撞破别人的好事而离开,而是因为她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师本人。
千提听脚步声渐远,心中暗叹一声“话本诚不欺我,这招当真有用”,睁开双眸的瞬间,目光直直撞进身上那人如寒夜星辰般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