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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高岭之花后她跑路了(49)

作者: 观鲤 阅读记录

水葱样的手指轻轻捻起发簪,她将它置于掌心,细细端详。

这簪子以白玉为骨、黄玉雕花、珍珠为蕊。银质簪身反射出的柔和光泽轻轻打在花瓣上,仿佛一朵在月色中悄然绽放的菩提花。

薄如蝉翼的花瓣边缘微微卷起,连花瓣上隐隐雕刻的细腻纹理都与真花无异,仿佛只要凑近,便有淡淡的菩提花香扑面而来。

“喜欢?”封易初在她身后开口。

掌柜闻声走近。他早先得了封易初吩咐,如今正想要着再用什么理由再将这簪子送出去,却见千提微微摇头,将发簪放回了原处。

“不喜欢吗?”封易初眸光落在那支发簪上。

“喜欢,可喜欢的东西,不代表都要得到。我有阿初就够了,其他的不过身外物,不重要的。”

十指缓缓拨开面前的白纱,她冲他轻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封易初微微愣神,还未来得及将这抹笑意烙在心上,纱幔再度落下,遮住了她倾城倾国的面容,只能在烛火中依稀看见她绰约的轮廓。

千提牵上他的手,拉着他离开。怀中抱着的红色喜服于余晖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不曾注意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封易初将那只菩提发簪塞入袖中。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没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只是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得秋日,二人成婚了。

暖煦的霞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几道斑驳的碎影,傍晚时分,封易初匆匆归来,履行与她的婚约。

这几日他都很忙,有时天还没亮便出门去,天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千提对气味灵敏得很,只能依稀感受到,他身上的烟花味一天比一天重,除此之外,再不知其他。

此刻,她着着那件大红嫁衣端坐于妆台前。嫁衣上绣着的凤凰展翅欲飞,丝线由细腻的针法绣制其上,在霞光中微微闪烁。

说是妆台,其实也不过是一张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木桌,其上摆着一盏铜镜。

镜中的少女低垂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白皙细腻若剥壳鸡蛋的面容上微微泛着一抹红晕,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明媚,又带着几分羞涩。

封易初同样着一袭红色喜服立于她身后,只是与她相比,他的那一身要朴素许多。往日清冷如谪仙的气质,此刻被眉眼间的温柔与紧张替代。他微微躬身,指尖轻触眉笔,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下笔极轻,动作生疏又无比认真。眉笔细细描摹着她的眉形,偶尔画错一笔,又被他慌张地抹去。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他长舒一口气,搁下眉笔。

千提方才一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动了一下,就要被他画花了脸。如今总算完事,她歪了歪脑袋,对着镜子左右观察起来。

封易初略显紧张地现在一旁看她,空气凝固半晌。

“居然没画错。”千提抿了抿唇,芙蓉面上绽出一抹笑意。对上封易初邀功似的眼神,她轻哼一声,半开玩笑道:“你从前不会给别人这般画过吧?”

“怎么可能?”封易初皱了皱眉。那方薄如云雾的红盖头落在他手中,他正要给她盖上,又见千提开口:

“你说——这盖头一会儿本就是要揭下的,为何如今还要盖呢?”

封易初轻笑不答,心底却有了答案。

大抵是盖头揭落的瞬间,意中人乍然出现在眼前的喜悦,可以让人一辈子铭记于心。

红盖头轻轻落下,遮住了千提的面容。千提紧张地揪住衣角,抬眼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眼前一切都被好像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红雾。

而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少年着喜服站在她面前,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朦朦胧胧,如醉如幻,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封易初牵着她出了门,转至小厅。几个由红纸剪成的“喜”字被糊在墙上,房中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为此刻的幸福时刻增添了几分柔情。

二人并排站定,他松开她的手。

没有喜娘,没有主婚人,连一个合适的长辈都没有,只有高堂之上,供奉着一块陈旧的无字木碑,不知是何人的灵位。

一拜天地。

二人双手交叠,缓缓弯腰,霞光就势落在二人背上。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面向那方无字木碑,躬身一拜。

夫妻对拜。

千提手心因紧张渗出了一层冷汗,隔着那层薄薄的盖头,强装镇定,缓缓回身,与他相对而立。

身体微微前倾,又是一躬。

或许是不是二人太过心急,亦或者是他们站得太近,抬头时,“砰”的一声,她的脑袋撞上他的下巴,头上的盖头也悄然落了地。

封易初下意识“嘶”了一声。

“阿初……”千提上前一步,抬眸看他:“疼吗?”

“疼——可疼了——”封易初手指捂着下巴。

千提的手抚上他脸颊的刹那,少年微微垂眸,柔和的目光落在千提写满担忧的脸上,忍不住笑出声。

“你……你装的!”千提佯装嗔怪,轻轻打在他胸口,也被逗得笑弯了眼:“都怪你,盖头都掉了。”

她弯腰捡起盖头,一时间又不知该做什么了,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堂拜完了,现在该做什么?”

按话本字里写的,似乎应该“送入洞房”?

封易初俯身朝千提凑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她耳畔:“娘子,该入洞房了。”

“诶……”千提樱唇微张,手指用力揪着裙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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