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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高岭之花后她跑路了(64)

作者: 观鲤 阅读记录

“嗯?”慕云琛弯下腰,凑上前去,对着千提的手瞧了又瞧,许久,才将她手上那处微微泛红的肌肤与周围的区分开来。他无奈地摇摇头,道:“幸亏你来得早,若是再晚一些……”

“再晚些会如何?”封易初着急追问,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姿态在此刻荡然无存。

“若是再晚些——”慕云琛抿了抿唇,一脸严肃:“若是再晚些,她可就自己好了。”

封易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千提有些不意思地将手缩回袖中。

今日那茶盏里的水本就不是很烫。水溅到她身上的那一刻是有些疼,过一会儿便没事了。

后来她在他面前没忍住哭出来,怕他起疑,这才用这伤口搪塞过去。没想到他一时担心,真将她带到了慕云琛面前……

“庸医。”封易初瞥了慕云琛一眼,垂眸看向千提时,眼中闪过几分动容,目光又柔和下来:“她说疼,你弄点药。”

说完,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千提的脑袋:“我去嘱咐下人多弄些菜,除却蜀葵,还有什么别的不吃的吗?”

“没有了。”千提摇摇头,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如今正是蜀葵成熟的季节,街头巷尾卖菜小摊上,卖蜀葵的也不少。二人相处快一月,饭桌上都不曾出现过蜀葵。她原以为是凑巧,今日听来,却像是他按着她的喜好刻意为之。

可她从未与他说过这些,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千提樱唇轻抿,想出声询问,封易初却已走远,月白的衣角拂过路旁矮木,不染一丝尘埃。

只能作罢。

慕云琛站在一旁,对着她的手瞧了又瞧,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他摇了摇头,道:“我去给你弄些烫伤的草药。”

他转身离开,一路喃喃自语着:

“这么轻的伤,怎么还会疼呢?莫非……莫非真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烫伤,伤在了内里,外部却丝毫瞧不出来?难不成真是我学艺不精?待我改日请教一下阿爹……”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只留千提一人坐在石凳上,数着眼前如金箔般飘落的树叶发呆。

“千提。”一道女声穿过庭院,直直抵达千提耳中。声音恰似山涧清泉流淌过圆润白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与灵动:“好久不见。”

千提闻声回眸,一名年轻女子踏过满地黄叶款款而来,嘴角噙着抹盈盈笑意,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明媚又柔和。

温暖,柔和,却不显柔弱。

这般的女子,三年前,她曾有幸见过一面。

三年前,在丞相府。她翻墙去寻阿初时,与慕云琛站在一起的女子,慕云琛口中的“阿姐”,她早该想到是谁的。

“是你……”千提张了张嘴,脑海中模糊的面容与眼前人渐渐重合:“你是……丞相?”

三年前匆匆一面的姑娘,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千提身子微微动了动,鼻翼兰香环绕,原来,那日她在客栈发烧,睡梦中为她换下湿衣的,也是她。

*

不远处的亭子被一片肃杀秋意笼罩。残荷枯梗在风中瑟缩,池中碧水寒彻,倒映着铅灰色的苍穹。

封易初坐在亭中长椅上,透过枝叶的缝隙,老远瞧见千提与画扇会面、相谈甚欢,这才缓缓眯起眼睛,将视线落回顾衍之身上。

顾衍之白衣红袍坐于他对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正不紧不慢地煮着茶。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他身侧。

封易初在他腿上扫了一眼:“都过去快半月了,你这伤……还未好?”

顾衍之

闻声抬眸,手指敲击扶手,哒哒作响:“装的。”

他摊了摊手,无奈道:“不然画画总想着赶我回去住,我也没辙。”

“……”这话换来封易初一阵沉默。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半晌,才道:“你有点出息没有?”

“没有。”顾衍之不曾有半点犹豫。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自封易初身上:“那你呢?前段时间不是还为她离开的事要死要活的吗?”

“谁为她要死要活了?”封易初矢口否认,仿佛那日在酒楼里借酒消愁的人不是他一般。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往顾衍之身后瞧去,眸光穿过重重树影,瞥见不远处少女绰约的轮廓。

他嘴角缓缓漾起一抹笑意,目光柔和下来:“误会一场,她要杀的不是我。”

“既是误会,那身份这事,你当如何?总这样瞒着,终归不是办法。”顾衍之微微垂眸,从容斟上一杯茶,热气氤氲,模糊了他温润的眉眼。

“我知道。”封易初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却未饮,只是凝视着杯中茶汤,不知是不是透过那澄澈的液体,想起了谁的笑颜:

“我已撤去她身边眼线。再过些时日,等这事过去,我自会与她说明。”

“眼线也撤了?”顾衍之沉下眼眸,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二人到底立场不同,如今朝中风起云涌,邻国势力虎视眈眈,局势尚未安定便撤去眼线,恐生变数。

这事,封易初不会想不到,可他还是这般做了。

“嗯。”封易初缓缓抬手,指腹细细摩挲着垂在胸前的那枚菩提吊坠,“她既然选择了我,我也应当相信她。”

顾衍之似乎还想说什么,见他这般,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学着他方才的语气,反问道:“你有点出息没有?”

“没有。”同样的,封易初也没有半分犹豫。

摸着吊坠的手缓缓松开、垂下,他坐直身子,重新抬眸看向顾衍之,神情淡漠,又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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