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长欢(235)
因为知晓能亲自参加爹爹娘亲婚仪的无忧,每日都很高兴!他才没时间闹脾气呢!
晋洛晏和顾今棠身为帝后,不可随意离京,但他们有托晋纤月捎来新婚贺礼。此外,晋纤月还带来了不少盛京趣闻。
“楚家小姐以前时常追着皇兄跑,但现在她和一个寒门学子看对了眼,皇兄亲下圣旨为他二人赐婚,他说那人有大才,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二皇兄啊,他和二嫂吵吵闹闹的,倒也不失为一对佳偶。可早些日子他替皇兄去昶州私访,带回了个孤女,二嫂甩了他一封和离书,风风火火地回了将军府。二皇兄刚进王府,就听说王妃跑了,哈哈哈。本来月底他便要去封地,结果他公然抗旨不遵,只差在将军府住下了。听人说,二嫂在将军府门前,怒斥他,说和他过日子太无趣。”
晋纤月说得头头是道,谢长欢和虞舒则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云颜,她在庐江郡开了个私塾,专教女子琴技,信中她说身为人师,不好长久告假,只将贺礼送来了云州。
待婚期将近时,傅家夫妇才风尘仆仆地赶至云州,傅伯庸身为丞相,告假着实不易,所以来得慢了些,他多年不见老友,一时间只差没住在主院了。而傅夫人,则被荀安筠引着,与青遥一处听曲赏花。
婚前三日,新郎与新妇不得相见,虽然祁怀瑾与谢长欢早已是夫妻,但前者仍然被赶出了苡瑜院,不得不孤零零地住在谢府斜对面的宅子里。那里面,没有黏在苡瑜院的无忧,也没有赖在沈游院子里的祁苍祁羽,只有被问锦支使来的言风问剑,因为问枫,早在他师祖——沈游那里当端茶小厮了。
祁怀瑾在新宅夜夜难寐,一是因为想念长欢,二是因为期待大婚之日,好歹是成过一次婚的人了,可依旧是惴惴不安。
撑过三日,七月初七,谢家大小姐谢挽瑜出嫁的日子。
云州城中,主街两侧栽满了寓意良缘的合欢树,正值花期,枝繁叶茂、烂漫如霞。黄昏时分,新郎从新宅出发,绕云州城半周来到谢府,此刻府门前围满了观礼的百姓,想讨个好彩头。
“多谢诸位前来观礼,长庚不胜感激。特备薄礼喜钱,愿与诸君同沾喜气。”容光焕发的祁怀瑾吩咐祁家人去分发喜钱,他则是迫不及待地要入府迎亲。
苡瑜院。
祁怀瑾被以谢景珏为首的谢家少爷们挡在院门外,要娶走谢家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件容易事。谢景珏是只笑面狐狸,不急不缓地刁难着他的妹婿,极为难缠,且周遭起哄的人不少,可祁怀瑾又不能不笑脸相迎。
正厅内,穿戴凤冠霞帔的谢长欢在雪梓雪姝的搀扶下,拜别谢家夫妇。
“阿爹阿娘,女儿今日出嫁,感谢您二位多年悉心教导和牵挂。”
荀安筠哭着扶起谢长欢,“小瑜儿,阿娘很高兴!真的!”
谢楼旸也抱住相拥而泣的妻女,“谢家的小瑜儿,往后岁岁年年都要长欢无忧!”
“嗯!无忧也要娘亲每日高高兴兴的!”被打扮得像个小仙童的无忧听见他的名字,在旁插话道。
谢楼旸慈爱地颔首,“是
啊!我们小瑜儿和无忧都会好好的。”
稍后,谢长欢与三位师父话别。
院外,已破解层层关卡的祁怀瑾终于得了舅兄们的好脸色,而悄然离去的谢景珏回到正厅,背起他自幼疼爱的妹妹。
“妹妹,若是他欺负你,定记得来找阿兄,没人能欺负谢家的小瑜儿,却全身而退。”谢景珏温声叮嘱,告诉她谢家永远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好!谢谢阿兄!”
从正厅到院门口的路不远,可兄妹俩将从小到大的经历全回忆了一遍。苡瑜院里的那个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谢景珏将谢长欢的手放在祁怀瑾的掌心,珍之重之,严肃叮嘱:“怀瑾,定要待我妹妹好。”
祁怀瑾诚挚应答:“请兄长放心,长欢于我,比性命更加重要。”
“长欢,我来接你了。”隔着盖头,祁怀瑾的满心喜悦仍毫无阻碍地传递给了谢长欢。
“阿瑾,我等你许久了。”
无心之词,恍若隔世,祁怀瑾将脱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长欢,我……尤为欢喜。”
他牵着长欢,穿过谢府,登上婚车,接着游云州城半周。昏暗的天际下,是满城的灯火与焰火,只为庆祝新人的婚仪。
新宅中,新人行拜礼,不过坐于上首之人是祁苍和青遥,而祁羽站在祁苍身侧笑望着他们,上首三人连连应好。
礼毕后,在快要掀翻屋顶的起哄声中,新郎将新娘送入洞房。
“长欢,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今夜,虽无人闹洞房,但祁怀瑾需回正厅敬酒,往来宾客如织,与浮玉山中不同。好在有谢景珏在侧帮他挡酒,云州城中极少有人敢驳谢家大少爷的面子,差不多半个时辰不到,祁怀瑾便得以从酒席上脱身,去寻他的新娘。
洞房内,祁怀瑾轻挑盖头,眸中是快要溢出来的绵绵情谊,长欢从谢府出嫁,成为了他的夫人。前世窒息的绝望,与今生泼天的喜悦,汇成了一条线,且往后余生,他与长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长欢明眸浅笑,上挑的眼尾勾勒出一抹夺人心魄的艳色,“阿瑾,怎么愣住了?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祁怀瑾俯身在那翕张的红唇上重重一吮,魅惑的男狐狸精重出江湖,“长欢,喝完合卺酒后,我们该就寝了。”
“啊——好。”明明室内冰盆四散,可谢长欢却觉得燥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