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为妾(35)
缘由却是轩辕靖寻了个女子样貌酷似怜卿放在房内聊情,罗氏无法忍耐,趁着轩辕靖不在府中,将那女子扔给了府内的杂役蹂躏致死,方知那女子竟然偷偷的怀了身孕。
她更是怒不可遏,顾不得妇德妇言,追去军中与轩辕靖争吵,原来这七八年来轩辕靖那么多姬妾均无所出竟然全是罗氏这个妒妇的手段,轩辕靖得其父兄家族支持甚多,倒也不在意。
如今军事不利,朝局不稳,她居然又提起怜卿的事情来闹,再无法忍耐,竟是一巴掌打到罗氏,让兵士叉出了营去。
罗氏的父兄自然不肯罢休,把状告到了轩辕重那里,轩辕重尚未申斥儿子,这边王妃已然暴跳如雷,听闻独子至今未有子嗣全是儿媳妒忌所致,而那个有了身孕的姬妾竟然被她虐待致死,当下奔去轩辕靖的府邸将那罗氏赶了出门。
如此便闹成了轩然大波,轩辕重重重申斥了轩辕靖也不顶事,罗家却不肯放罗氏回去,非要王妃并轩辕靖来请才罢。
轩辕靖岂是能受此事胁迫的人,一个晚上带了八百亲兵将罗家洗了个干净,罗氏见父兄被丈夫杀死,也就绝望,一根绳子吊死在房中。自此就是轩辕重也不敢再对这个儿子的行为有所置评,眼看着他调头又囚禁他的大哥轩辕湛,将那些支持轩辕湛的官员杀的杀,关的关,已然孤注一掷了。
他这样蛮干倒当真重新将淮南的信心拧成了一股,七月夏末,他统领十万兵马突袭江宁北面的马山得手,又反复冲击江宁赖以支持的生命线凤凰渡。沈擎亲率援军赶去救援,却无奈这次轩辕靖是死心要拿下凤凰渡,困死江宁城,竟是垒着尸山攻进了他在凤凰渡的大营。沈擎腹背受敌,无奈只得退回江宁,顿时被轩辕靖围了个水泄不通。轩辕晟和虞文期在江这边急破了头,无奈没有了渡口,有船有兵也不敢靠岸,无奈只能勉强强攻,自然是损失惨重。
第33章 咫尺
在此危急时刻,沈擎这里却来了贵人,却是当年那个得怜卿所救,有救了怜卿的那个晓然师太。其实所谓气门盾甲之术并非神话,不过是透彻了阴阳五行之后,将那些变化的规律运用到排兵布阵之中。
沈擎为将多年,自然是经晓然师太一点就明,晚间趁这轩辕靖骄横放松,将城中兵士暗中布置成阵,突然杀出城去,一举冲垮了轩辕靖的阵地,将凤凰渡一举夺回,虞文期借机不顾晚间漆黑,硬是将船运载了兵士急急奔赴过来,总算在轩辕靖反应过来之前和沈擎的兵马一起守住了凤凰渡。
虽然天亮之后,轩辕靖重整旗鼓又切断了凤凰渡和江宁城的联系,总算是凤凰渡夺回了手中。江北这边轩辕晟调兵遣将,准备物资,源源不断向凤凰渡运去,就等蓄积力量和轩辕靖一战。
虽然夺回了凤凰渡,但是凤凰渡地势低,河滩又软扎不住营寨,因此防守起来也是不易,兵马送过去,挤在其中,轩辕靖随便一炮便是几十人的死伤,依然是岌岌可危。
沈擎看的焦心,不管江宁城内守军依然捉襟见肘,硬是带着两千人生从轩辕靖的阵列中冲杀过去,引得新上岸的兵马向北冲击,一举夺下了轩辕靖背后的供给要地许镇,将那个小镇变成了凤凰渡和江宁城外的又一个支点。
三点相互支撑,才将悬于一线的战局略略拉了回来。
这一战已将许镇完全摧毁,残存的百姓只能跟着军队撤入了江宁。
沈擎断不会想到,这伙子难民中正藏着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怜卿连日惶恐,又奔波不停,一进江宁城便发了热,她身体虚,只要一发热往往就烧得无法控制,玉英除了去寻晓然师太并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是怕极了被沈擎发现,却还是带她到了营中。
晓然师太得知怜卿来了此处,极是庆幸,原只道她死了,原来确是讹传,自然尽心给她治疗,待得怜卿略好了些,就对营里的兵士说他们是她看中的帮手,可以帮忙给伤病难民治病的。
因为在营中怜卿和玉英总怕遇到什么故人被认出,晓然师太索性带了她们到营外居住。
怜卿和玉英都换了男装,用墨涂黑了手脸,晓然师太又用画颜丹给怜卿改了容颜,若不是仔细看,竟是找不到一丝原来的影子。
那些伤兵都知道晓然师太身边有两个小孩子识文断字,会碾药写方子,只道他们是没有长成的小孩,却没疑心她们是女子。
只是沈擎身边的兵士损失得太多,他自己的亲兵都是不够了,莫白天天跟着他也不时要做传令跑来跑去,这一日路过伤兵营看见玉英给士兵抄写药房,配置药物极为熟练,心里便有了想法,要要他去沈擎身边伺候。
管事的司官虽然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师太带来的人,可也清楚这城里自然是万事紧着将军先,当下将两个人都交给莫白带走。因为形貌改变,莫白并没有认出怜卿。
可怜卿却吓得不行,怎样都不肯去,莫白恼了也不说话,一把将她扯上马背驼到了营中,玉英也被一个士兵如法炮制带了过来。怜卿体弱,被这样一吓,又一颠簸,未到营中就晕厥了。玉英抱着她,哭又不敢哭,狼狈不堪。
莫白只叫晦气,人却已经带来了,就在沈擎住的园子里寻了间小屋安置他们。命令怜卿赶紧醒过来给沈擎伺候笔墨。
说话间军号声响,轩辕靖又大举攻城,莫白自是寻沈擎而去,怜卿悠悠醒来,和玉英扶持着正要跑,却看见莫白并几个士兵抬着沈擎血淋淋地进了院子,大吼将军受伤了,只觉得心猛得被揪紧,竟是连气也喘不过来,双腿无力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看着他衣甲上满是鲜血,淋淋漓漓地滴了一路,被士兵们抬进了屋子,只那张脸却瞧得清清楚楚,确是他无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揪紧了玉英的衣服,心里如煮沸了一般翻滚,只是焦苦如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