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怎么还活着(59)
“市面上的花店已经没有了,找人帮忙从国外送来的。”夏时叙说道,“半个月前就在准备了。”
“原来不是钓着我啊。”
原来是在等这束花。
“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夏时叙隔着橙花凑近林乐阳的脸,“小羊。”
林乐阳有些脸红,动作僵硬地低头闻着花香:“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一下吧。”
那个数字预料之中地慢慢消失,林乐阳松了口气,抬头去亲夏时叙的唇。
怀里的花香和林乐阳身上的花香八分相似却又有不同,但同样清新沁人,好像置身一片柑橘地。
从小喜欢的人就靠在他怀里,嘴唇微张任他侵入得更深。
林乐阳觉得自己大脑空白,只有鼻尖萦绕着的花香和冷空气味道能唤回他一丝神智,嘴里的空气被夏时叙尽数攫取,甚至有些呼吸不畅。
“嗯……哥……”
雪白的花瓣在两人中间落下,林乐阳把花束拿开,防止它蹭坏,搂在夏时叙腰上的那只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夏时叙按住林乐阳的头,更深地吻他,唇齿之间发出暧昧的水声,和林乐阳不自觉的哼唧声一起,听得夏时叙涌起一股无名火。
“小羊。”夏时叙分开一些,长舒一口气,“不能亲了。”
林乐阳半睁着眼,眼神迷茫地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泛着红,夏时叙咬了咬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了……”林乐阳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夏时叙的手心,更是雪上加霜。
“你还小。”夏时叙闭了闭眼,把他重新抱回怀里,强调似的重复,“你还小。”
林乐阳侧头咬他的脖子,口齿不清地控诉:“不小了!还有两个多月就成年了!”
“成年再说。”
“说什么?”
“……没什么,写作业吧。”
林乐阳不敢置信:“气氛都到这了,你居然让我写作业?”
夏时叙失笑:“到哪了?不是让你把乱七八糟的攻略全删掉。”
“你刚刚偷偷摸我屁股别以为我不知道。”林乐阳又咬他一口,“我……”
门锁忽然一响,夏景越打开门就见两人抱在一起,林乐阳眼睛和嘴唇都泛着红,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夏景越握着门把手没敢动:“额……我来的不是时候?”
“是时候是时候!”林乐阳立刻从夏时叙怀里出来,抱着一束花跑上了楼。
夏时叙笑了声,把昨天买的甜品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夏景越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他还小。”
“我知道。”
夏景越总觉得不放心:“他知道什是喜欢吗?你确定人家不是把你当哥哥?”
夏时叙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舅舅,小羊只是没有成年,不是心智不全。”
夏景越:“……”
行吧。
林乐阳在卧室洗了脸,看到桌上放着一桶爆米花,心底忽然一软。
那天随口一说,夏时叙竟然也记住了。
林乐阳偷吃两颗,扒着楼梯扶手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头发梢还滴着水,但脸上薄红仍然没消,嘴唇也还是有些肿。
夏景越一挑眉,刚想说话,夏时叙立刻打断道:“舅舅,中午吃什么?”
千万不能让他说话,指不定说出什么让林乐阳想钻进地底下的狂言,到时候万一不让亲了怎么办?
“随便吃点儿。”夏景越坐到了沙发上,“你爸妈和苏姐都不回了。”
夏时叙点头表示知道了,林乐阳跟在他身后像只仓鼠一样蹿进了厨房里。
他躲在厨房不出声,额头贴在夏时叙肩头跟着他走来走去,夏时叙好笑地转过头亲了一口:“怎么了?”
林乐阳用气声说悄悄话:“舅舅好像看出来了。”
“没事。”
“夏姨和时叔会不会不喜欢我啊?”林乐阳用头撞他的后背,“你有没有悄悄给他们洗脑?多夸夸我。”
夏时叙又无奈又好笑,反问道:“他们巴不得你才是亲儿子,怎么会不喜欢你?”
“那怎么能一样……给我吃一口。”
林乐阳张嘴咬掉一半夏时叙手里的火腿,夏时叙自然而然地吃掉了剩下的一半。
大年初二,林含知的忌日。
苏溪亭今年也不去墓园,天还没亮林乐阳就出了门,和夏时叙一起去谷城最南边的公墓。
夏时叙开着车,离目的地越近越觉得紧张:“小羊,我们的事要不要先告诉苏姨一声?”
总觉得先告诉林叔有点不合适。
“我妈知道啊。”
林乐阳低头回崔邈的消息,语气毫无波动,夏时叙看了他一眼,难得说话不利索:“知、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跟我分手的时候。”
“……”
夏时叙专心开车,没敢接话。
林乐阳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奇怪地抬起头:“你不问问我妈怎么说吗?”
“不敢问。”
“唉……”
林乐阳故意叹气,余光瞥向夏时叙,见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才笑了出来:“我妈对你很满意啦。”
夏时叙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是亲哥,哪有对自己儿子不满意的。”林乐阳在骨科的边缘大鹏展翅,“回头你跟别人介绍我就说这是我弟弟后来成了我男朋友现在是我老公。”
夏时叙停了车,屈起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胡说八道,下车。”
公墓人烟稀少,因为有人定期打理,墓碑旁没生什么杂草,林乐阳轻车熟路地找到林含知的墓,一屁股坐到旁边,拍了拍墓碑:“爸,我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