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眼盲校草的护工后(66)
沈时雨捂住嗡嗡嗡的耳朵,连忙摁住骆衍:“我没有。不是、我是说,男生有什么好的?”
骆衍半信半疑,坐得端正了些,他从沈时雨头发尖打量到细白修长的脖颈,警惕道:“你发誓,你用我的眼睛发誓,你没有和女生在一起。如果你现在和女生在一起,我就看不见了。”
沈时雨:“......”
他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沈时雨拗不过骆衍时不时跟倔驴似的脾气,他点点头:“我发誓、我发誓行了吧?所以你到底听没听我讲话!”
“听了啊,”骆衍摊手,咕咕哝哝“没一句爱听的。”
他摸着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跟哲学系头发铄白的老教授似的语重心长:“学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生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能搞性别歧视。”
“况且,这种事情解决方法有很多的,你要是担心生理构造问题,那两个人一样的胸膛一样的小兄弟有什么看不下去的;你要是有心理阴影,我又不会催你干什么,到时候我们一起慢慢适应;你要是还担心技术问题——”骆衍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难的露出点羞涩来,他咳了两声,压低声音,“我可以学的。”
“真的,我会好好练技术,认真掌握各种技能,保证给学长最佳体验......”
沈时雨第二次、毫不犹豫地捂住了骆衍的嘴。
够了,他特么听够了。
但这次,骆衍已经深深陷入了他幻想的美妙的未来生活,他没有说够!
他扒拉开沈时雨贴在他嘴唇上的手,像是粉丝摁头安利自己的偶像一样推销自己:“学长,我们结婚后,房产证写你名、银行卡什么卡都给你,我挣的钱全部上交,到时候你给我零花钱,给多给少看你心情,我都愿意的。”
“真的,我这样听话顾家的好男人不多见了。”
沈时雨在骆衍的滔滔不绝里,神情开始恍惚,有那么一秒,他竟然觉得自己快要被说服了?
麻了......
到底是谁劝谁?
沈时雨晃晃进了水的脑袋,严肃认真叫了骆衍的全名:“你家有皇位要继承的,所以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骆叔叔和纪阿姨的感受。”
一个早上的拉锯战,终于在关联到家庭的时候,有了转机。
沈时雨欣慰地叹口气,正打算好好给骆衍讲述一下作为九代单传的独苗苗、担负起皇位继承的责任的重要性时,骆衍“啪”地把眼睛捂上,抓着他的手撒泼:“学长,不能说了,你一说我眼睛就疼~”
沈时雨:“......”
原来这就是当年其他辩论队在他面前完败的感觉啊。
对方辩手完全油盐不进!
.
沈时雨整个早上心情都很复杂。
他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时不时趁着老师喝水或者切换PPT的空档,欲言又止地侧眸看一眼身旁的骆衍。
骆衍自从把话挑明、又经历“劝直事件”失败后,彻底放弃含蓄和内敛,直接放飞自我。正巧金融系上午只有一节大课,大课甫一结束,他就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跟到新闻系“旁听”。
此时,他正拄着下巴,以一副拍照发到网络上会被骂死恋爱脑的表情,直勾勾盯着沈时雨的侧脸。
沈时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有一万匹羊驼撒腿狂奔。
他缓了两秒,冷下声音:“把头转过去。”
骆衍缩缩脖子,不情不愿坐端正,临转头,他又柔弱小白花似的地凑了过来:“学长,你现在对残障人士太冷酷了。我眼睛又开始疼、连心也跟着疼。”
沈时雨知道骆衍大概率是装的,只是,他生了双好眼睛。
骆衍的脸骨量偏重,不说话或者漫不经心笑时,像是蓄势待发、锐不可当的野狼。不过,造物主对他偏爱实在太过明显,知道这张冷厉的脸不太好接近,又精挑细琢、为他雕刻了一双示弱起来澄澈明亮到足以让人生怜的含情眼。
沈时雨定定看着,忽而想起一见到他就眉眼弯成月牙的纪楹阿姨。
纪楹阿姨几乎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每次她来清河云溪,总是要冷啊暖啊地问他好一阵子,带给骆衍的零食、礼物会有他的一份,她甚至会专门问他的爱好和忌口,想着带他到骆家老宅做客......
沈时雨闭了闭眼睛,心里涌上愧疚,纪楹阿姨对他这样好,她付给他这么高的工资,是让他给骆衍做饭、陪着骆衍上放学的,不是让他把骆衍掰弯、带骆衍去走一条小众又不被认可的路的。
沈时雨手握成拳、暗下决定,不论骆衍多倔多耍赖,他都得带骆衍回到他原本的轨道上。
然而目标是明确的,道路是曲折的。把骆衍掰直,成了沈时雨学习计划中排位第一难度的大事情。
他苦思一个下午无果后,从来不涉足感情问题的沈学神,第一次茫然地向他的好朋友、哲学院出身的苏唯发出请求帮助的邀请。
Y. :[怎么样让一个人重新燃起对男女爱情的好感和渴望。]
苏唯对待感情问题一向秒回。
第五维度:[什么意思,你ED了?!](注:ED=阳./痿)
沈时雨:“......”
[我看得懂英文。]
第五维度:[那谁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啦?不可能的,没人不喜欢搞||黄色。叉腰骄傲jpg ]
沈时雨抬眸看了眼正抱着张小娴著、文名为《请你至少爱一个像男人的男人》的骆衍,竟然觉得骆衍在暗示他点什么。
真是魔怔了。
沈时雨扶额,思忖着打字:
[学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另一头的苏唯禁不住啧啧两声,不是,这还用得着问,看样子咱们广播站的台柱子真的感情经历为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