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眼盲校草的护工后(96)
骆衍脸颊爆红地看沈时雨把米白色毛衣叠好,他懵懂如同稚童,似乎要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解腰带。
骆衍喉咙一紧,下意识把鼻子捂住,然后就看见沈时雨突然停住,他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挡了挡下边:“你不能再看了。”
他知道我在看!!!
骆衍脑海中响起烧水壶般的尖叫,一面感激学长能信任到让他看一半,一面狼狈仓皇转过身。
他攥紧了手,视线被剥夺,听力成倍增长,身后清脆地“当”的一声,骆衍几乎能想象出沈时雨牛仔裤腰带上金属扣落地溅起的水珠。
浴缸里水流涌动,满溢一般翻出小的浪潮,从白瓷边缘扑了出来。
从正义的角度,骆衍应该像是学长一样,坐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声音随时准备着帮忙;骆衍想做君子,但知行合一太难,他的脚像是钉在了这间雾气蒸腾的浴室,能做的最大让步是不转身不回头。
沈时雨洗得很慢,他胳膊有点软、还不听使唤,拿着气泡球往身上打泡沫时,甚至做不到平行和对称。
他懊恼地蹙起好看的眉,狠狠用力,一个冷不防地气泡球掉进了水里,随着水浪竟然到了大浴缸的那头。
沈时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挫败。
他从浴缸里半起身,往浴缸另一头够,水底太滑,他身上沾着沐浴露更加不容易着力,三下两下,一个打滑,他的胳膊肘狠狠磕在了浴缸边缘。
水哗啦啦掀起重重拍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惊心动魄。
骆衍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回过头,沈时雨捂住胳膊肘,蹙着眉皱着脸,疼到直接静音。
“没事吧学长?”
沈时雨抬起水蒙蒙的一张脸,骆衍心疼地一缩,他抓住沈时雨糊着白色泡沫的手腕,担心地看向他红彤彤的手肘。骆衍放轻手脚,一边给沈时雨轻柔地揉着胳膊,一边哄他:“这个浴缸坏,我明天投诉让他们拆了。”
“浴缸不坏。”沈时雨抽回胳膊,偷偷瞟了一眼骆衍,把自己的身体缩了起来,“洗澡,不能看的。”
骆衍看他染上酡色的眼尾眉梢,听着他细声的嘟哝,心醉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能呢?”他正正迎上沈时雨温柔瑟缩的深色瞳仁,克制地没有触碰他的脸颊,试探道:“学长,你也有点喜欢我吧。”
骆衍想起海洋馆沈时雨颤栗的瞳孔,心满意足里包裹着浓重的危险,他轻轻开口、一字一句:“我感觉到了。”
狭小的浴室盛不下一颗得意骄傲、理智又岌岌可危的、膨胀的心。
骆衍呼吸发沉,片刻,他猛地撩起浴缸的水洗了把脸。
等情绪不那么上头后,他举起右手发誓:“算了,虽然我很流氓,但我不是禽兽。学长你再这么慢吞吞洗,肯定是要感冒的。”
他打着商量:“我快速给你搞完,如果有异心,就让我刘教授的《概论学》、马教授的《马哲》挂科。”
沈时雨这辈子没思考过人竟然还能挂科,对于他这位一路第一名考上来的学神,挂科的诅咒堪比不举。
他犹豫着相信了骆衍。
骆衍拿起远处的气泡球往沈时雨身上打泡沫,浴缸的水起起伏伏,往四处漫,骆衍忙过一圈后,他的牛仔裤已经完全浸湿了,湿黏黏地粘在身上。
骆衍嫌牛仔裤碍事,把裤子三两下扒了,拿了一个干净的澡巾准备让沈时雨体验一下私人式搓澡服务。
沈时雨毕竟喝醉了,他并不能完全配合,搓重了还要咕哝两句,骆衍幸福又卖力地做东北澡堂子文化宣传大使,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时雨突然没有声音了,骆衍以为他睡着了,低下头去寻沈时雨,发现他眼睛清澈地、直勾勾地盯着.......
骆衍顺着视线,看到了自己不太礼貌的好朋友。
对酒鬼流氓是要被阉.|割的。
骆衍尴尬地咳了两声,狡辩:“那啥,学长,我这是正常反应。”
沈时雨手指缩着点了点空气,咬咬嘴唇:“你这个,好大。”
轰——
学长干嘛表扬他?!
骆衍像被点燃了,浑身气血往天灵盖冲。知道了吧知道了吧,为什么说最是纯.|欲留不住。他低下头,好朋友深受鼓舞,嚣张地抖了抖,又大了一圈。
沈时雨缩缩脖子,不知情况地继续“鼓励”:“它好凶。可怕的。”
骆衍把起泡球摔在了浴缸里。
艹,他就知道这破澡不能洗。
骆衍无能狂怒把火气发泄在可怜的起泡球上,回过头来,蹲在沈时雨面前,露出一副谄媚样可怜巴巴商量:“学长,冲完水我们澡就洗好了,出来吧,真的。”
要不然我可能会死。
沈时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眼前人似乎很痛苦很可怜很急切,好半晌,他才懵懵地点点头。
骆衍如蒙大赦,捞起一个浴袍,跟后面狗追似的麻溜把沈时雨卷成一个软软的瑞士卷,直接打横抱起,吹干头发后连口气不喘地塞进被子里。
他声音嘶哑:“好的,学长,一二三乖闭上眼睛,立刻睡觉觉。”
说罢,骆衍狼狈地奔进了浴室,他二话不说把水温调节到最低温,打开了花洒。
两道门之外,沈时雨没有闹;两道门里面,冰冷的水珠劈头盖脸向骆衍砸了下来,足足十分钟,他一晚上如同坐过山车似的情绪才堪堪到站。
骆衍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无奈笑出声,真是自作自受。
一片冰冷的潮气里,他残存的理智渐渐回归,开始后怕:明天学长酒醒了,他该怎么交代。他不会生气吧,还是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