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对象二次分化以后(153)
“好多啦!”简秀雀跃着抱起撒娇的蔚花花,举到了蔚起的面前,拉住它的小爪子做了一个简单打招呼的动作,“上校,花花想你啦。”
“嗯。”蔚起轻声应着,“好。”
简秀:“花花很乖的,只吃了一根猫条。”
蔚起:“……嗯,乖。”
蔚花花不明所以:“喵呜!”
唉?季墨愣了,按照道理来说,蔚起还是原来的神情,冷淡沉默,感知不出多么明显的情绪色彩,可不知道为何,二人寥寥几语,他总觉得上校似乎温柔了很多。
仿佛千年霜雪,一朝还寒乍暖,依然是冷清的底色,却终归有了几分销解。
“简秀,我该走了。”银雀咳了咳,“就送到这儿吧。”
不知怎么的,简秀从这微妙的措辞与语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小小拉扯的暧昧,若有若无,进一步可深想,退一步可忽视。
听者,是可以有心的。
简秀蹙起眉,他下意识看向了蔚起,蔚起容色淡淡,观不出悲喜。
“慢走。”敛回了目光,简秀藏住了倏忽的不安与失落,低声道,“不送。”
“好。”银雀应着,目光挪至在一旁不明白什么状况的季墨身上,“‘雪川’,我们一起回去吧,刚好顺路。”
“啊?可是……我……”季墨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简秀怀里的三花,它已经又些困了,呼噜呼噜的打了两个小哈欠。
可是他还没摸到小猫呢……
“没事不要乱看。”银雀注意到了季墨灼热视线的方向,恰是简秀,他眉心一跳,上前挡住了季墨的视野,将两盒本就不重的点心拿走,转身,面向了蔚起。
这是银雀第一次直视这位年轻的Omega上校。
他不该是这么寂静的人——这是银雀的第一个想法。
眼前年轻的Omega军官剑眉修长,眼眸凛冽,容颜似雪,按道理开始,这本该是人群中一眼可以被捕捉到人,不知为何,却总是容易在人群中下意识忽略他。
银雀这里的忽略并不是指完全觉察不到蔚起这个人,而是在非单独相处的环境之下,人群之中,蔚起的存在似乎被剥夺了一个可知“人”的角色,更加近似于一个存在的符号,让你知道,他在那里,更多的,便来不及多关注了。
这样的人在群体中呈现的外在表现即是社会化角色,个人色彩简直隐晦到了极点,几乎无痕。
银雀想起自己进入执行厅的第一课,“藏匿于人群。”
哪怕是在日常生活中,这位上校在没有任何外化辅助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所以,这位上校其实是一个比自己更不应该靠近简秀私人情感的人才对。有那么一瞬间,银雀于心间无声的低语,悄然无声。
——看吧,简秀,他其实更没有资格靠近你。
不知是贪婪还是恶意。
蔚起单手抱着水仙花,刚要腾出手去拿银雀递来的点心,却猝不及防地被塞进来了一团温暖柔软的毛团,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有些睡眼懵懂的花花,没意识到刚才这么大的颠簸是源于什么,顺势就栽进了蔚起的怀抱里。
简秀:“上校,花花想你了,你抱好它。”
蔚起:“……好。”
一塞花花,二半途插入,三腾手抱过点心,这三件事简秀做得一气呵成,做完,他整个人稳稳当当地挡在了蔚起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银雀。
那双眼睛在银雀的记忆里,太多时候都是宁静不争,青年向来温和,绵薄无害得仿佛没有任何尖锐锋芒,他曾经与这样的简秀朝夕相顾了九年。
可此时,这次的目光太亮了,所谓的戒备与警告意味太重了;现在的简秀,像一只来不及把软肋与短板藏好的小动物,用来不及收敛的爪子遮掩自己的不安。
好似要把自己所有的柔软都藏在身后。
银雀的感觉自己目光与简秀所触及时,有些刺痛。
原来,你从来没有真正驯顺。
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我走了。”
简秀礼貌的说道:“走好。”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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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哒!
一朵百合花莽撞又无措的落至了地上,劳伦斯缓缓放下了剪刀,注视着眼前剪错的缺口,在着一捧雅致秀气的花束中,突兀的多了一道缺口,有些狰狞。
劳伦斯叹了口气,有些感怀地抚摸着那道缺口。
“劳伦斯先生,您是心情不好吗?”坐在吧台前的莎莉注意到了劳伦斯和平时的不同。
“有一些烦心事。”劳伦斯收好了剪刀,转口问道,“对了,特制红茶怎么样?今天的是新品,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良的地方。”
莎莉捧着漂亮的蔷薇骨瓷茶杯,认真回味:“很香,嗯……感觉和之前喝的红茶有些不一样。”
说实话,这杯红茶和她曾经喝过的很不一样,曾经喝过的红茶不论加奶加糖与否,都是有一种醇厚绵长是厚重感,但今天的“特制红茶”回味总是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蛊惑的甜。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她和弟弟一起偷喝了妈妈做的葡萄酒一样,轻微而又敏感的刺激着她的味蕾。
“感觉很特别,也很吸引人。”她评价道。
“谢谢。”劳伦斯笑了,笑得非常诚恳。
“对了!劳伦斯先生,我今天把作业的初稿写完了。”莎莉想起来就自己来此的本意,有些兴奋的打开了自己终端的悬浮屏,“您看看!”
“好的。”劳伦斯接受了莎莉的投屏,认真的阅读起来。
他看得非常仔细,时不时还会勾画细节,然后询问莎莉的思考思路,逻辑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