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对象二次分化以后(362)
“在对您们治疗过程之中,我提取了您的您的爱人的DNA链条,您二位的垃圾DNA中沉睡着98%与黑猩猩相同的片段,以及72%与山东龙山文化遗址水稻化石完全吻合的转座子。”
“它们和我一样,来自于地球。”
女娲不知道什么是寂寞,她没有人类的情感,基础程序搭建着整个地球人类的智库,也许创造她的人早已经成为了历史里湮灭的尘埃,可是她依然在这里,在星光下,静静的遵循着过去地球时期人类的指令,并以此救了蔚起和简秀。
跨越一千八百年,来自已经覆灭的古老地球文明,留给了她星河里的孩子,最后的温柔。
“先生,我在星海中等候了两百三十六年十四时三十七分零八秒。”
“女娲,很高兴为您们服务。”
……
确认了针尖消好了毒,简秀屏住呼吸,解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来了自己的腺体,自从二次分化为Alpha以后腺体和信息素对简秀造成的困扰便削减了很多,除非某些接触蔚起、异常情动的时候,有时候他几乎会忘记这里的存在。
想到了蔚起,简秀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橙花的气息更加浓郁。
“唔——!!!”
针尖完全刺入了腺体,虽然已经有了轻微的麻醉,可是身体最脆弱敏感的一部分被冰冷的利器这样贯穿,简秀并不好受,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继续着进程,淡红色的液体开始萃取出来,甚至有逐渐鲜红的趋势。
冷汗瞬间爬满了简秀的全身,当萃取出来的液体完全变成鲜红色时,麻醉剂已经完全失效了,剧痛袭来,撕扯着青年的呼吸,他现在每一次的呼吸都像一次抽噎,血腥和橙花的气息杂糅在一起,不间断的晃动着。
女娲为简秀补充了又一只麻醉剂,可是杯水车薪。
良久,简秀觉得自己的整个大脑都痛得有些麻痹了,整个脖颈的神经在刺痛和滚烫里一阵一阵的跳动,才终于僵硬地拔出了手里的萃取针。
针尖脱落的一刻,女娲立刻操纵着医疗台上前,为简秀包扎伤口,简秀眼神几乎涣散,但是他却仍旧不忘死死握住手心的的一管鲜红似血的信息素萃取液。
因为,这是蔚起的“药”。
“先生,请问您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液体,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器官,是生物迭代进化的新器官吗?”这个时候的女娲竟然像一个求知欲极强孩子,主动询问者简秀。
简秀:“我在提取腺体分泌的信息素,我的爱人需要它。”
“我只能检测出了,您说的这个叫‘腺体’的器官,在分泌一种含带着你们生物信息的物质,但具体功能双不明确,不过它携带着明显的繁殖基因表达,就像地球上动物求偶季分泌的激素。”
“腺体……生物腺体的一种,和地球时期的腺体不太一样,和你解析的答案很相近,是——”说着说着,简秀面颊有些发烫,“——是用于配偶。”
“在星海长征时期以后,人类逐渐进化出了ABO三性性别,大脑开发更加活跃,而脖颈上的腺体主要分泌的就是信息素,用于Alpha和Omega双方标记以后,互相连接,从生物意义上记住对方,从而保护精神海的沟通……至于精神海,则是大脑在进化以后的产物……”
经过简秀的一番解释,女娲很快理清了思路:“好的,已经更新我的资料存储,很快,我就会将它记录进《人类纪事》中,文明感谢您的分享。”
“是我们应该感谢你。”包扎完毕,简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他了……”
失去蔚起,这个认知再度在简秀的脑海里被强化了一遍,他攥紧了手里的针管,脖颈的伤口太深,这个动作耗费的力量过于剧烈,绷紧了伤口,撕裂的痛苦再度降临。
简秀却恍若未闻,他强迫自己习惯这种痛苦,没关系,他这辈子,最习惯的事情,就是忍痛了。
只要……可以留住蔚起。
那么,这点痛也算不上什么了。
说来好笑,颜姝和星联都想要留住他这个废人,心心念念的算计着蔚起,想要二次分化以后,身为Omega的蔚起受困于信息素,成为他的药。
可是事实上,Alpha的蔚起与简秀毫无瓜葛,为了责任标记了他,成为了他暂时的“药”,Omega的蔚起被信息素捆绑,但还是放弃了简秀,而简秀却甘之如饴的成为了蔚起的“药”。
兜兜转转,有心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白忙一场罢了。
想到了这里,简秀眼神泛冷,他举起手心里的一管信息素,透过了医疗室冷冷的白光来观察它,这其中还掺杂着新鲜的血液,这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提取出来的信息素萃取液——一个在标记期Alpha的信息素萃取液。
四周非常安静,这里没有任何外物和第三方的打扰,痛觉也刚好够简秀维持清醒,简秀勾唇,冷光照过血般的针管,妖异的红光,落进了青年薄灰色的瞳孔里。
信息素,临时标记,甚至百分之百契合度的基因本能都没办法留住蔚起。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他?我还可以怎么留住他?我是Alpha,他是Omega……孩子?不,不对,留不住的,蔚起只会花费更多精力来想好怎么安置好Ta和我,甚至可能会让他有一种我在这个世界有另一个寄托、反而后顾无忧的错觉,这条路行不通。
陷入沉思的简秀眉宇微微蹙起,不能让蔚起有这种错觉,最好完全死了这条心。
如果完全标记,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契合度,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蔚起的精神海太优秀了,甚至通感类精神海在感知方面拥有几乎封顶的优势,他们甚至可以操控自己的部分感知——不能赌,不能赌这个概率,我不要可能,我要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