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千禧年投胎的女鬼(163)
“那我也不掩饰,我喜欢你。”姜楚微脑袋一歪,枕在他着她肩的手臂上。
沈季修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开手,他又不傻,心里都明白。
“楚微,我们也算生死之交。”
“难道你就不怀疑那些杀手是我派的是我自导自演?”姜楚微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心中一阵感动。
“你不是那样的人,从战场上算起,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救我了。”
“可是她就会这么认为。”
她?沈季修想起此前在房中的南蝶,看来南蝶误会她了。
姜楚微闭上眼,回忆起了第一次见沈季修,身上又是枪伤又是刀伤,在那灯光昏暗又摇摇晃晃的小帐篷里,药品设备都短缺的情况下,她举着双手慌神又惊措,不知道是先缝那条极深的刀伤还是先取子弹。
“那时候旁边病床上躺的那个人还和我说让我别救了,你那样救了也是浪费物资,肯定活不了。”
“我也以为你活不了,却没想到你成了我在战场上救活的第一条生命。”
沈季修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也感激她当时坚持救了自己。
“多亏你没听他的。”
“那对待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姜楚微身子一偏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一对戒指。
“我都准备好了,你不会让我难堪吧。”
沈季修知道她的心意,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要说心不动容,那肯定是假的。
看着盒子里精美的对戒,他想起了南蝶曾经带他在景泐的佛寺一起拴过的白线,那个叫温忠的小和尚一本正经的端坐在上接受二人的跪拜并给出了祝福。
如今回想,如果不是南蝶现在就住在家中,他会心底景泐是自己从英国回来晕船而做了一场潮湿又漫长的热带夏梦。
“沈季修,你在想什么?”
姜楚微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他伸手关上盒子:“楚微,你知道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恶魔一天不离开这片土地,我就一天不得心安。”
“你我成婚,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姜楚微此话一出,他心中一惊,似乎有什么真相再慢慢浮出,似乎有些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说姜楚微是变数。
转眼又到了一年冬,这年冬天昆明下起了雪,南蝶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东西此时正一片片在眼前飘落。
“原来雪长这样。”
“小琼仙,你以前见过雪吗?”
小琼仙仔细打量着落在身上的雪花:“没有,这雪飘下来竟然真的像窗花一样,仿佛被人精心剪过一样。”
南蝶欣赏着雪覆玉兰的景,心中在想北平的雪景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你说,北平也会这样一边繁花似锦一边下雪吗?”
“你去问沈季修呀,他肯定知道。”小琼仙说出口后才后悔,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南蝶想到沈季修,连赏雪景的心情也没了,她已经忘了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现在已经到了同住一座城也见不到面的地步。
“我出去走走,你别跟着。”
小琼仙一听扯住她袖子:“不行,我得跟着你。”
“不用了,这下雪天日本人也不可能飞过来。”拿过小琼仙手中收着的油纸伞撑开独自出了门。
南蝶发现今天街上的人似乎比往常还多,看来大家都很少见到这座城下雪,都赶着出来玩雪。也不知道会下多久,她倒是希望多下几天。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浪仙楼门口,这几年她一直有意无意避开这个地方,就算绕远道也不愿意经过。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门口,她提起腿快速向前跑开,不愿多待一分一秒。
地面又湿又滑,她跑了一会儿刚想停下来慢慢走,发现前面有一人撑着伞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身形像个男人。
不会是那什么十六仙发现了她来抓她来了?刚想掉头继续跑却听到了一个直抵胸膛捏了一把她心脏的声音。
“南蝶。”
她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王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敢回头,生怕只是幻影。
“慢一点,摔了又得哭。”
这句话一出她顾不上是不是幻影猛地转过身:“召比……”喉咙哽咽着,酸楚也从心底升上眼眶。
伞一抬,抖落无数积雪,同时也露出了伞下那一张脸,她望的真切,正是王兄,已顾不上其他,扔下伞奋力奔去。
“召比,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南蝶在做梦。”
相宛伸手揽过她又把伞偏过去:“南蝶没有做梦,不信你打我一下。”
“我才舍不得呢。”边说已经边放声哭出来,阵阵寒风灌进她口中。
“别哭……”还没等相宛继续说下去就被她打断。
“怎么可能不哭,怎么能忍住不哭,我就是爱哭。”
茶馆内南蝶贴着相宛坐着,将脑袋枕在他肩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心舒心了。
“召比,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从没有来找过我。”她想到了那一年在浪仙楼,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就可相见却因面子而落荒而逃,如今想来是多么愚蠢。
“不过从景泐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乘象换车,跋山涉水。”
相宛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小包东西打开:“今年的芭蕉干和罗望子,正好做个茶点。”
她抬起头,看着王兄特意给自己带的家乡果干,嘴一瘪,心里不是滋味。
“不许哭。”相宛撕下一条芭蕉干喂进她嘴里:“坚强一点,南蝶。”
“这些年沈季修给我去的信里几乎都是在说你的事情,虽然信件有时间差,但我知道你一直在他身边,也放心。”